阿彪又凑到他跟前道:“这个人你还不认识,但是你肯定见过,就是昨天对着群众讲话的那个黑面的中年人!”
谢启健在脑海里回放了一下昨天的场景。片刻,他回过神来道:“哦,就是那个上次带你出山的人?”
“没错,正是他!他在我出去后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从外面的世界里了解到很多新奇的事物,什么火车,什么飞机,还有机枪大炮之类的东西,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我虽然这几个月里没有得过什么病,但是想必外面世界的医术要比小镇上的老医生高明的多吧!”阿彪将自己在外面世界的见闻说给谢世军听,看谢世军这时的表情,丝毫不亚于刚开始阿彪从马天那里了解到这些消息时所表现出的惊讶。
他张大了嘴,一时激动的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了:“那...那.....他怎么....怎么才肯帮我呢?”
阿彪镇定的说:“这个嘛你倒不必担心,据我了解高叔叔这个人为人很好,我想这件事只要你开口求助与他,他是不会推辞什么的!”
听阿彪这么一说,谢世军就像吃了可定心丸似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他舒缓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几分。“那人叫什么名字?”
“高远见,是个军官,很有名堂的那种!”阿彪说。
“那好,我们这就去找他帮忙!”谢世军救妻心切,他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高远见,让他帮忙医好自己的妻子。
“怎么,他不离开了小镇了么?今天下午还镇上啊!”谢世军见阿彪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急忙问道。
“这么晚了有点......。”阿彪是怕这么晚了去打扰高远见有些不好,(可他去谢世军时怎么没有这种感觉?)看来他在外面的这几个月也学到了一些礼节。
但是转念一想,救人要紧,阿彪就顾不得那么多礼数了。谢世军进里屋去跟张玲说了两句,随后二人拿着灯火,便出门直奔高远见暂住的地方。
夜依然是那么的黑,只是这时的雾更浓了,以至于阿彪谢世军二人打着灯火都难以看清前面十米的东西,他们几乎是在小镇的马路上摸索着向前推进。
即便是如此,二人的脚步还是很快的。前面五十名处就是高远见住的地方了,阿彪知道晚上高远见一定安排有人在放哨,便要求谢世军走在自己的身后不要随便走动。
两人略微停顿了几秒,之后向前垮了四五步,这时阿彪看见一个手电光向自己这便射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三个跑步前进的士兵,几级一个熟悉的警告声。“谁,谁在那里!”
谢世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阿彪,“难道他们也没有休息,这!我们离他们少说也有五十米的距离吧,这雾这么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还有那束光,好强!”
笑着说:“很有意思吧,那个光是一个叫手电筒的东西发出来的,它的亮度可比我们镇上最大的灯笼都要强,而它也只有半个黄瓜大小。至于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这多半要归功与他们戴的那夜视镜!”
“夜视镜是个什么东西?竟有这能耐!”谢世军好奇的问。
“夜视镜跟鬼蛋脸上戴那个东西很相似,只是作用不同罢了!”阿彪一时半会想不出怎么来说明夜视镜,就只好拿鬼蛋来给他打了个比方!
话说这时几个士兵已经来到两人的跟前,其中一个拿着电筒在他两脸上照射了一下!
“怎么是你!你不是回家去了吗?”士兵那手电筒照着阿彪说。
阿彪一边用手遮住手电筒射过来的强光一边说:“有点事想找高叔叔说一下!”
士兵又用电筒照射了一下谢世军,一见是个陌生的面孔,又将手电筒上的光集中到谢世军的身上问阿彪:“这位是!”
没有了刺眼强光的照射,阿彪便放下了手回答道:“这是我阿哥谢世军,我们来是想找高叔叔帮个忙,高叔叔现在休息了吗?”
其中一个士兵对着阿彪说:“团长先不久还在与马队长议论着什么,现在不知道散去了没有。你们有事的话就跟我来吧,我去通报一声。”
阿彪谢世军跟在三名士兵的背后,再向前走了五十米便来到高远见住的地方。虽然是阿彪的表哥,但是出于居安思危的思想,士兵们还是小心地对谢世军打量了一番,并小心盯防着。
一间小屋里,高远见与马天二人一人一句的,看上去聊得很投机。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敲开了们报告高远见说阿彪有事想见他一下。高远见有些纳闷了,他想“阿彪这小子是不是又耍什么滑头了,这么晚了他会又什么事!”
话虽这样说,高远见还是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并吩咐他出去告诉阿彪一声,叫他进来。
高远见吩咐过后,这士兵正转神要走,却又回过头来难堪的说:“团长,阿彪这次还带了一个人来,他们都说要见你,您看。”
“两个人,那个是谁?”高远见不解的问道。
“是个年轻人,阿彪说那是他阿哥!”
“既然是阿彪的哥,那叫两人一起过来吧!”
高远见再次挥了挥手,士兵很快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阿彪谢世军就被带到了高远见屋子的门口。马天已经离开了小屋,这时屋子里就剩下高远见一个人,屋子里小桌子上放着一盏军用台灯,高远见就坐在桌子旁边的一个椅子上。
门外“乒乒乓”响起了敲门声,高远见知道是阿彪来了。
“进来吧,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他说。
征得了高远见的允许,阿彪这才走进了雾去。门外谢世军不知是不是怕生的缘故,他还踟躇着没敢跟着进去。
“不是说有两个人来了,怎么他没有跟着过来。阿彪你小子有耍滑头了吧!”看见阿彪一个人走了进来,高远见开着玩笑的说。
阿彪这才转身去看谢世军,才知道他没有跟进来。阿彪二话没说,来到门口拉着谢世军的胳膊道“阿哥怎么了,快进来说话!”
被阿彪拉扯着,谢世军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屋去。
“这不他来了,这是我的阿哥,名叫谢世军,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找你帮忙!”阿彪也没把高远见当外人,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谢世军先前见过高远见,高远见脑海里也恍惚记得谢世军这样一个面孔,但是这样近距离的交往还是第一次,见面后的相互打量是自然而然的事。谢世军给高远见的第一个映像是,此人必定是个耿直人,即使现在他默不作声高远见也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正气,脸色虽显得不是很周正,但至少不是那种尖嘴猴腮。谢世军则觉得高远见正如阿彪所说的那样,他的黑面掩盖不了他憨厚的性格和和蔼的的神态,就算眼神过于犀利,也没有任何阴险的成风混杂在里面。
两人都相互打探着,彼此给对方在心里定下了位置,这不知不觉的二人在心里都对彼此产生了好感,这当然事件好事。
“什么?帮忙?”高远见打探完谢世军的第一句话就是。
谢世军阿彪都点了点头,谢世军站出来情绪有些激动的说:“是的,我妻子病的很重,我们这里的医生说没得办法治好了,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看看,我知道您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定想的出法子的,要是你不帮助我的话那她就!”谢世军说道后面似乎哽咽了起来。
谢世军情绪波动的很大,阿彪忙上前去安慰他。“别说那些丧气话,高叔叔一定会帮我们的!”
看着谢世军激动的样子,高远见就知道他妻子肯定是重病不起了,他意味深长的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快给我说说你妻子的情况!”
谢世军知道高远见是同意帮自己了,于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他妻子的事来。
“记得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在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起初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是过了几天就不是那样了,她身上的许多地方都开始起肿块,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流鼻血,牙龈和脸都肿的老高。镇上的老医生说他已经病入膏盲了!”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严重了!”高远见表情严肃的在心里掂量这谢世军说话的轻重,突然间他又联想到了自己。
高远见这一生可以说是经历了无数的坎坷,小的时候家里又发生了种种变故。在这方面他与现在的谢世军倒是有相仿的经历。高远见还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得了怪病,先是疯疯癫癫的,再到后来几乎就变成了植物人了,整天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样子。终于有一天她一觉睡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高远见那时是还不懂事,他的家人就哄他说母亲只是岁过了头,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就这样,高远见天天盼望着母亲的醒来。直到有一天,他母亲被放在一口黑黝黝的棺材里的时候,高远见才如梦方醒,他知道母亲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多年后,当他几乎从母亲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的时候,妻子的意外身亡让他的身心再一次遭到重创。也就是在妻子离开他以后,他甚至对人生感到了绝望,不过后来他想到了他的女儿珍珍,他不能想让珍珍受到他那样的痛苦,于是他选择重新站了起来。
谢世军的一些话勾起了高远见的那些痛苦的回忆,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或许是他对谢世军心存好感的原因,谢世军的话一说完,高远见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决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
高远见心里很想帮助谢世军,可无奈的是不懂医术,于是就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年轻人,对于你妻子的遭遇我也感到痛心,你我都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只可惜我不懂医术…!”
“什么……!”谢世军愤慨的打断了高远见的话,这一声就连高远见都感到意外。谢世军则身看了看阿彪,那眼神就像在问“你不是说他可以帮我的吗?”
高远见从谢世军的动机上看出来他的疑惑,他很理解谢世军现在的心情,所以没有把他打断自己的说话放在心上。
“年轻人不要激动,待我把话说完了你在做决定也无妨。我虽然对医术一窍不通,但是我的队伍里面有几个队员是精通医术的,我可以叫他们去治疗你妻子的病,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