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雪花无声的飘落,那圣洁的白色似乎能洗涤一切的罪恶与污垢。
“父王。”
沐灵兮终于冲破了药效,向着灵帝冲了过去,然而灵帝的脚下已经被冰封,沐灵兮刚踏出一步,便听一道严厉之声。
“别过来。”
沐灵兮愣愣的抬头,不解的看向灵帝,父王从未对她这般严厉过,一时间沐灵兮有些楞住了。
“兮儿,灵界就要被冰封了,你们快走。”灵帝说完便对着一旁同意充楞的又晴道。“又晴,还不快带着兮儿离开。”
“是。”灵帝的一声大吼将发愣的又晴唤醒,又晴连忙拉着沐灵兮离开,“殿下,我们快走。”
“我不走。”沐灵兮一把将又晴甩开,她已经失去了母后和三哥,她不能再失去父王,沐灵兮的眼眶发红,那绝美的脸上满是恳求,“父王,就让兮儿在这陪你们好吗?
闻言灵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慈爱与心疼。
“兮儿,听父王的话好吗?兮儿,你要记住,只有你平安了父王和你的母后才能安心。”
“不,兮儿不走。”眼眶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滑落,沐灵兮疯狂的摇着头,“兮儿,不要离开父王和母后,兮儿要留在这陪着你们。”
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灵帝狠心的撇过头。
“快走,要是你不听父王的话,你就再也不是父王的女儿。”
闻言沐灵兮呼吸一窒,愣愣的看向灵帝。
“父王……”
一声声沙哑之声满是悲戚,足以让一个冷酷之人为之动容,然而灵帝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父王……”
“父王,你不要不理兮儿好吗?”为何父王要这般决绝,要这般逼她。
那绝美的脸上满是悲切,眼眶泪水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的滑落,那瘦弱的肩膀不住的颤动着,犹如寒风中的落叶般绝望。
“兮儿答应你还不行吗。”
说完一句话便仿佛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那清澈明亮的眼眸带着死一般的寂静,见状灵帝像察觉到什么似的。
“兮儿,你还得答应父王,不能做傻事,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闻言那双黯淡的眸子不由一闪,她没想到父王竟然连这都想到了,见沐灵兮没有回答,灵帝不禁追问着。
“兮儿,你听到了吗?”
“好,兮儿答应父王会活下去。”
泪水无声的滑落着,既然是父王所希望,那么她答应还不行么,只是失去了他们她如何还能好,闻言灵帝才放下眼中的担忧,看着沐灵兮慈爱一笑。
“兮儿,你永远是父王最骄傲的女儿。”
“父王……”沐灵兮愣愣的抬头,一滴滴清冷不由滑落,带着苦涩与悲戚。
“父王,现在父王就送你们离开。”
说完便见灵帝手中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天空突然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猛烈的狂风吹得飒飒作响。
天幕的另一端,在巨大的吸引力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沐灵兮和又晴就这样被吸了进去。
“父王……”沐灵兮挣扎着抵抗着天幕另一端的吸引之力,向灵帝看去,却见灵帝微微一笑,“兮儿,你要替父王和你的母后好好的活着。”
“不要……”沐灵兮声嘶力竭惊恐的大吼着,悲戚之声响彻云霄,然而没有丝毫灵力的灵帝,冰封的速度很快便由脚下向上半身蔓延。“父王……”
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父王被冰封,而她却毫无办法,她多想留下来可是她不能,眼泪疯狂的肆溢着,模糊了她的视线,直到她什么都再也不能看见。
送走沐灵兮之后,灵帝随之温柔一笑向身旁的灵后看去,“舒儿等我。”脸上带着无比满足与安然之色。
沐灵兮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漫天纷飞的雪花,那纯洁的白色下掩盖着一片血色。
....
灵界边境的交界之处,此时的沐矜言带领着灵界三分之二的兵力与沐旭尧会合。
“大哥,你来了。”见到沐矜言前来沐旭尧一喜,有沐矜言在他便仿佛有了主心骨,“旭尧,对面的情况如何。”
闻言沐旭尧秉了秉眉,有些疑惑的道。
“对面的魔兵只是偶尔挑衅,奇怪的是他们并未攻击我们。”
“而且尨焱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漏了一面,便再也没出现过。”不由让他觉得他们似乎并没有作战大打算。
沐矜言冷冷的看着一水之隔的魔界,那冷酷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暗色。
“派人去他们驻扎之地查看过没?”
“嗯。”
“可查出来什么?”
“没有,我们只查到对面的魔兵是由尨焱带领,魔帝并不在其中,其他的便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闻言沐矜言的眉头不由一皱,看着沐旭尧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就这些?”
不知这怎么的每次别被大哥看着,他都有一种巨大的压力,心底都会忍不住的发毛,弱弱的道。
“不……,这次我却在魔兵中发现了一个消失已久的人。”
“什么人?”
“我在其中发现了朔逸。”
一说起朔逸沐旭尧便立马来了精神,就是这人差点害了小妹,还害他喝了一个月的药,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抓到人了吗?”
“来人,将人给我带上来。”
很快一个瘦弱的男子被押了上了,一身破碎的黑袍罩在一副干瘦的身躯之上十分突兀。
他的脸上带着沉重的黑色,犹如濒临死亡般的暗沉,再不复往日神采,若不是那双凌厉的眼睛,他都差点没认出来,而放过了他。
沐矜言冷冷的审视着面前的朔逸,片刻之后才冷冷的开口道。
“你便是朔逸?”
朔逸也打量着面前的沐矜言,这个男人和沐旭尧完全不一样,浑身透着冰冷,犹如藏在剑鞘中的利剑,让他琢磨不透。
“是。”
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然已经被他们抓住,他也不怕承认。一旁的沐旭尧见朔逸终于开口,便有些急切的道。
“说当年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聚集在我们边境又是何目的?”
五百年前的那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节,自从他抓住朔逸这个始作俑者之后,无论他怎么用刑这个家伙却什么都没有说。
“呵,想知道做梦,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就杀了我。”说完朔逸便冷冷的看了沐旭尧一眼,那眼中的嘲讽一览无余,见状沐旭尧气急,“你……”
此刻的沐旭尧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之人,刚刚想要上前却听一旁的沐矜言突然道。
“旭尧,你下去。”闻言沐旭尧才不甘心的退了下去,见沐旭尧退下,沐矜言转而对着朔逸冷冷的开口道。
“你既然还活着,没有因为痛苦而自缢,那便证明你并不想死,你想活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