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蒙蔽我们双眼的,不是假象,而是我们自己的执念。”——《赎罪》
我睁开眼,发现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尾调勾人。
我摁着额头,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我大概就只记得后来和他去一个私人酒吧喝酒,然后,我醉了,就睡过去了。
身上的衣物和昨晚没有变化,只是有点皱,可腰却莫名酸痛。
我坐起身,揉了揉腰,“嘶,我这是干嘛了,以前还没发生过宿醉后腰疼这种情况啊。”
床头柜上摆着我的包,我拿出手机,现在是凌晨四点。每次宿醉后凌晨四点醒来,这是常态了。
一种呕吐感涌上来,我捂住嘴找卫生间,我扶着马桶开始呕吐。
吐完过后,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熟悉的虚弱感侵蚀着我。我在床头柜上随便拿瓶矿泉水漱口,便又支撑不住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是早上9点。
我整理一下衣物,理了理头发就出去了。
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签文件。他穿着丝质衬衫,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腿,腰上还戴着腰封。
受不了,取向狙击。
“谢谢,我先走了。”我向他摆摆手。
“嗯,再见。”他没有抬头。
“嗯。”
我叫了辆车去崔依家。
在车上,本来想找住房信息,结果手机没有电。我烦躁的把它扔进包里。
我不想回晁祁家,那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想面对晁祁,不想回去处理烂摊子,不想和妈妈走同一条路。
我忘不了母亲葬礼的时候,晁祁抱着我说不会让我变成第二个她,不会沦为牺牲品。
可我早完都会再步入母亲的道路,谁叫我是她女儿,谁叫我生在这个家族,像母亲这样的人数不胜数,我不会是第一个,更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我决定去看看母亲。
“师傅,我想去墓园。”
\母亲的碑位和继父摆在一起。
母亲和晁叔叔无论如何,应该都比她和生父要相爱吧。
她自杀后,德弥集团安然无恙度过危机,家族企业得以保全。她当初急着嫁给晁叔叔,除了本身对他有好感,大部分原因恐怕都是因为德弥集团的危机,和我。
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一切,不想我重蹈她的覆辙,不想我在她死后无依无靠。于是她那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可是有什么用呢?到头来,我终将要重蹈她的覆辙。
我嘲讽地为她擦着墓碑,心中无限背怮。或许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没有任何作用,自杀不过只是想让自己早点解脱,不在浑浊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她更不会想到,她和晁叔叔再婚,把我推入更深的深渊。
造化弄人。
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在餐厅吃饭时,把手机充上电。
刚刚开机,信息就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来自“无耻”的信息,20条。
来自“无耻”的未接电话,13条。
我回拨过去。
“你去哪了?”
听得出对方的语气很压抑,也很生气。
“怎么?半日不见,倍感思念啊?”
我笑嘻嘻地回复。
“别让我找不着,好不好?”
我听见他松了口气,语气中略带请求。
“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会准时到的,哪敢拂了您的面子,让您丢人。”我转着汤匙,漫不经心地说。
“嗯,一个人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我的小姑娘发生什么意外。”他说话略带鼻音。
“知道了,别假惺惺了。收起你哄其他名媛的那一套吧,我不需要。”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随便,你一向不识好人心。”他的语气冷冽。
“对对对,既然我不识,那你就把你那套哄人的话收起来,说给是好人心的人听。你不对我说这种话,我也会好好尽到我身为家族一员的义务。”我懒得在和他闲聊,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