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最后核对一下有没有东西拉下。收音机里的女声断断续续播报晨间新闻,不断被“沙沙”声打断。
“下面播报下一条…”收音机的声音被人掐断。我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看向落地窗外,灰青色的天空不断有白光闪过,划破天空。
行李箱中东西并不多,我知道我其实可以什么都不用带,那里什么都有。当我拖着行李箱到了楼下,已经无法顺畅呼吸,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低头看了一下腕表,12:30。离飞机起飞还有3个小时。
长发颓废披散在我的肩上,我突然意识到距我上次离开已经过了好久了,久到刚到下巴处的短发长成长发。
两年,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两年没有和他联系。
如果不是这次继父过世,我或许还会继续留在这苟且偷生,逃避过去。
在长途飞行中,我带上眼罩,任睡意浪潮般将我包裹住。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全是他——我的,哥哥晁祁。
“叮—”刚下飞机,短信提示音迅速响起,我皱了皱眉,正打算习惯性的调静音时,忽然想起除了他谁还会给我发短信。是啊,要不是因为他,我为什么不看短信。
正当我看都不看,打算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时。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算好我把手机塞进口袋的时间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无耻”二字,晃了晃神,正打算按下红色挂断键时,想起来这次回来的原因,又转而按了接听。
“柏昼。”
我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周围的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连心脏也像被人攥住,无法挣脱,无法跳动。
“终于不躲着我了?”
“我从来没有躲着你。”我的声音异常的涩。
电话那端嗤笑一声,“没躲着我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两年不和我联系,玩人间蒸发?你可真是狠心啊,我亲爱的妹妹。”
“查到我的行踪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我亲爱的哥哥。听说你快要升职了,恭喜啊。”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生怕思念似洪水般堤决。
“回家。”
“于我来说早就没有家了。”
“你逃不过的,柏昼。”
“嘟——”电话那端只剩下一段忙音。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前面穿着西服的他的助理。
“柏昼小姐,好久不见。”
我对他点点头,跟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