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得南斯瞪了阿塞特一眼,用威胁的口吻说道:“那现在这里谁说了算?”
狡猾的阿赛特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回答:“现在啊,当然是您了!监狱重来都是崇尚暴力的地方,在这里强者为王,我们大家都很清楚。”
费得南斯转过头,对哈代喊道:“你去哪巴德和艾希奥利夫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两个。”
哈代晃动着笨重的脑袋,朝牢房的里面走去,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牢房里传了出来:“你们两个别躲着了,头儿现在找你们,嗯,好像好像要和你们清算一些事情。”
从牢房里走出两个打手模样的中年男子,他们光着上身,露出在前胸和后背上纹刺的两条青龙。
巴德凶巴巴地说道:“怎么了?我们早就看凯恩不顺眼了,只是没想到刚进来那个家伙也咋咋忽忽的。哈代滚一边去,我们哥两个不是好惹的!”
巴德握着拳头,晃着膀子来到费得南斯的跟前,“你找揍啊!”
凶悍的巴德像一只猛虎朝费得南斯扑了过去,一只拳头直奔面门,另一只铁拳猛击腹部。费得南斯从地面弹起了,向自己的身后急速移动。艾希奥利夫也没有闲着,他从皮靴里掏出一根一英尺长的尖刺,对准费得南斯的后背,凶狠地刺去。费得南斯急忙转过身,尖刺贴着他的腹部划过。与此同时巴德的铁拳再度袭来,拳头裹挟着风声朝费得南斯的太阳穴打去。
巴德的手法很重,强壮的胳膊带动呼啸的风声。囚徒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在牢房的中央形成一个相对空旷的空间。
囚徒们一个个伸长脖颈,观看这场疯狂的游戏。
费得南斯身形一闪,躲过巴德的连环袭击,他忍不住骂道:“愚不可及的混蛋,居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袭击老子!”
巴德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他的两只手已经伸到费得南斯胳膊的下面,粗壮的手指锁住锁骨,用力向后拖拽。费得南斯立刻感受到从肩胛骨传来火辣辣的撕裂感,一个极度冷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小丑,想跳舞吗?我就是你的梦中情人,想要送给你黑暗中的死亡。”
费得南斯知道对方的力道很大,想要挣脱锁在骨头上的双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费得南斯被高高架在半空中,胸膛和腹部暴露在外,失去了有效的防护能力。说时迟那时快,钢制的尖刺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向费得南斯的腹部刺来。
费得南斯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空白,身边的景物在旋转,攻击中似乎隐藏着不可预知的速度和力量。在生死弥留的时刻,费得南斯的体内升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如一棵树在胸膛里生长,在一瞬间,挣破身体的躯壳,沿着手臂传递。
费得南斯竖起肘部猛击巴德的腹部,快的无法想像,因为真正的摔跤比赛完全禁止使用这种招式。
巴德瞪大眼睛,觉得挣脱自己的锁骨绝技,是无法想象的。他就站在那儿,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尖刺在巴德的腹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沿着伤口滴落,囚徒们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
费德南斯在尖刺扎来的一瞬间转过身,伸出脚用力跺巴德的脚背,在通常情况下这一招只能用来对付白痴,但是这一次却非常有效。巴德的脸部肌肉严重扭曲,他抱住自己的脚,在地面上上下弹跳。
巴德的声音像地震断层那样颤抖,伤口上的鲜血迅速向全身扩散。周围囚徒的叫喊变成了刺耳的尖叫,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不时传来几声别有用心的叫好声。
艾希奥利夫手握着尖刺对着费得南斯上下挥舞,脸部的肌肉绷得很紧,扯开嗓子疯狂叫嚣:“来啊,过来啊,让我给你放点血!”
费得南斯握着拳头,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巴德,将更更多的精力投在艾西奥利夫的身上。艾西奥利夫像是一只充满攻击性的野兽,亮出锋利的爪子,逐渐显现出狰狞的面容。
费得南斯弯下腰认真地观察艾希奥利夫的一举一动,艾希奥利夫向跳跃一步,费得南斯立刻向后跳跃一步。
彼此盯着对方的目光,两个人陷入僵持的状态。牢房里的紧张空气任意的弥漫,事情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程度,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更大规模的打架、斗殴。
巴德大吼一声再次冲过来,费得南斯一个侧转身,踢出一记飞脚正好命中他的头部。巴德身形晃动了几下,身体栽倒,头部碰到牢房的铁门磕出一个大包。
艾希奥利夫握着尖刺大吼一声冲上来,高高举过头顶,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朝费得南斯的头部凶狠地扎去。费得南斯在尖刺的攻击下,得不到丝毫喘息的机会,他很快被逼到牢房的铁栅门旁边,再也没有任何退路。
尖锐的铁刺与铁门撞击出许多火星,每一次尖刺都在费得南斯的要害部位飞舞。
艾希奥利夫的攻击气势汹汹,费得南斯无处闪避,他只能踮起脚尖,前腿翘起,向上一个空翻躲开攻击。
倒在一边的巴德,缓慢地站起身,他咬着牙揉了揉头上鼓起的青包,晃动着笨重的身躯,伸出手臂将刚刚落地的费得南斯死死地抱住。费得南斯用头部撞击巴德的头部,接着趁巴德手臂松开的一瞬间,费得南斯挥起拳头砸在巴德的腹部。
巴德立刻弯下腰,脸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起来。肺部一阵痉挛,过度的挤压让他迫切地需要氧气。
费得南斯紧接着一个急转身,飞起一脚踢中巴德的下巴,牢房的囚徒们都清晰地听到下颚骨碎裂的声音。巴德脚步向后移动,整个身子斜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停留了两三秒,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沿着他的嘴角和眼眶有鲜血流出来,喉咙里响起咕噜噜的怪异声音。他的脑袋开始发晕,努力挣扎了几下,眼神开始逐渐呆滞,脸部失去了血色和体温。
艾希奥利夫几步飞奔到这边,手握尖刺朝费得南斯扎来。费得南斯另一只腿反方向飞起,踢中他的手腕,那根尖刺在空中急速翻转,在即将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笔直地落下来。
‘砰’在囚徒间的缝隙落下,牢牢地扎在地面上。锋利的尖刺在地面上不停颤抖,牢房里的囚徒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有些人敲击着金属栏杆高声叫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牢房里出现了严重的暴力事件!”
监狱中响起嘹亮的警报声,狱警从休息室里涌出来。愚蠢的哈代伸出三根手指,嘴里嘟嘟囔囔地嚷道:“惹事吧,管教都被你们惊动,看……看你们怎么收场?还有狱警呢!又有人要倒霉了,哈哈。”
牢房里的囚徒用抱怨的眼神盯着哈代,认为他的乌鸦嘴总是散布倒霉的预言,而这些预言总是十分灵验。哈代尽管身体很强壮,却是一个限制行动的人,因为他的大脑转不过弯,会做出许多愚蠢的行动。
整所监狱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离,经常发生许多疯狂的事情,死伤的情况经常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不知道谁负责打饭谁负责刷碗,碗和勺子要防止有人偷一个拿去磨刀杀人,或者吞掉勺子自残。还有,哪个倒霉蛋负责刷马桶,哪个刺头被关禁闭从夏天直到寒冷的冬天。狱警半夜执勤要防止越狱的事情发生,还要对不服管教的家伙苦口婆心的劝说,实在听不懂,就一阵老拳让那些神志不清的家伙学会办事更加认真。
警报声在牢房的上空回响,监狱的走廊里传来狱警杂乱的脚步声……
艾希奥利夫在地上翻了一个身,从草垫下面抽出一根木棒,朝费得南斯的凶狠地砸下来。这根木棒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被高高举过头顶,如果被砸一下脑袋非开花不可。费得南斯试着翻滚身子进行躲避,在这一刻时间停止,阻断一切的思维和感觉。视觉和听觉完全被看不见的黑暗笼罩,他感觉到在手臂的下方开始涌出汗珠,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急速闪过。
费得南斯敏捷地转过身,木棒擦着耳朵划过。在两个人错开的一瞬间,费得南弯下腰伸出手掐住艾希奥利夫的脖子。艾希奥利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口吐白沫,四肢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
牢房的铁栅门在狱警的摇晃下,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锁头被打开随手丢到一边。狱警杰尼冲进牢房对着费得南斯大声吼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找死啊!监狱里的规矩难道不懂吗?想通过暴力手段更换牢房的管理员,你的胆子真大啊!”
狡猾的韦斯特突然站出来,指着费南斯高声喊道:“就是他杀死了凯恩,他是凶手!巴德也是他打残废的,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流氓!我听他自己说过,是替别人顶包进来的,并且顶得罪足够大,杀人、抢劫、强奸都是他一个人。”
愚蠢的哈代从人群中站出来,眼神木讷,指着韦斯特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监狱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朋友,韦斯特……他别有用心,他……想揭发别人获得减刑,呸,真可耻!”
韦斯特瞪了哈代一眼,凶巴巴地喊道:“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疯子,大脑不会思考跟笨蛋一样。我是那样的人吗?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我是为了整间牢房的安全,挺身而出。”
狱警杰尼对着韦斯特喊道:“别在那啰嗦了,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你的品行我还不知道吗?入狱之前喜欢到处寻欢作乐,总是麻烦不断的花花公子,甚至做出许多荒唐的事情成为大家的笑柄。你的行径我都很清楚,酗酒、吸毒、和数不清的女人鬼混,对你来说都是最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