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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奇怪的护工

爱德华惊奇地发现这里也许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在重症监护室的监控室里居然隐藏着一家下等酒馆。爱德华发现酒馆的店堂十分昏暗,这里从冬天到夏天只点着一盏闪闪烁烁的灯,就像是夏夜孤寂天空上的繁星,隐约隐没在薄薄的云层之中。爱德华抬起头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然后低下头走了进去。他深信在重症监护室里阳光照射不着的情况下,任何行动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这里居然是一个阴森幽暗的巢穴。在酒馆里坐着一位正在独斟独酌的汉子,他穿一身毛绒的外套,紫色的马裤,还有闪着光亮的长统靴和套袜。守在病床前的一位病人家属惊叫着逃走,踉踉跄跄的碰翻了输液瓶,碎裂在地上有许多添加酒精的液体从里面流出。爱德华走到近前发现在病床上有个金制小酒壶和一只海螺杯,散发出浓烈的酒味,一位老年病人带着氧气罩昏倒在床上。重症监护室里的灯光十分昏暗,一个有经验的护工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怀疑,爱德华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认出这人就是威廉先生。一只黑毛红眼的狗突然俯伏他的脚下,时而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特别明亮。爱德华向威廉先生瞥了一眼,舔舔嘴角上一条新的大口子,那显然是由于刚才的冲突落下的。

“放老实点,你这个笨蛋!请你别出声,这里都是最危险的病人,他们生命垂危了,需要紧急治疗。”威廉先生的话突然打破了眼前的沉默,爱德华专注的神情完全被打乱了,他的情绪正受到思维的推动,用极快的速度思索着。他现在需要找到着一只蠢笨的狗狠狠地踢一脚,以便安神静气,因为还有许多问题要和娜塔莎继续讨论。爱德华走到护工威廉的面前,狠狠地踢了一脚那只黑毛红眼的狗。狗的吠叫在重症监护室里回响,它不知道挨打的原因,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生一样。

狗对于无端的打骂一般不会动辄予以报复,可是眼前的这位威廉先生像狼一样生性暴躁,在这一时刻,他正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威廉抓起一个滴流瓶向爱德华抛去,正好命中他的额头,一股鲜血从额头流出。爱德华使劲摇了摇头,嗷嗷叫着缩回到一条长凳的下边,正好躲过了威廉先生兜头砸过来的纯金酒壶。

“你敢咬我,你敢咬我?”护工威廉反复重复着心中的那句话,他拎起一只板凳腿,在空中不停地奔跑,另一只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大折刀,不慌不忙地打开。“过来啊,你这天生的魔鬼。到这边来,听见没有,难道你聋了吗?”

护工威廉早就听到过爱德华的名字,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曾经去过吸血鬼盘踞的西斯敏大教堂,亲眼见过吸血鬼吸食鲜血。爱德华盯着威廉不动声色,因为他更喜欢吸血,强壮男人的鲜血,显然更对他的胃口。他依旧蹲在原来的地方,叫喊的声音比先前更凶了,他亮出锋利的牙齿,咬住床铺的一角,像一头不曾驯化的野兽似的又咬又啃。

这种恐吓让威廉更加怒不可遏,他开始对爱德华发动极其凶猛的进攻。他从右边跳到左边,又从左边跳到右边,上下扑腾,咆哮着,吠叫着。威廉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又戳又捅,一边伸出三根指头赌咒发誓,“爱德华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断,把你的族类全部杀死,呵呵,你就等着吧!”

一阵风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几个僵尸从外面跳进来,威廉立刻丢下爱德华,夺路逃跑。

“爱德华,你别想得到任何好处,因为你的灵魂已经完全沉浸于罪恶!”威廉回过头,凶神恶煞地说。

“哦,我不知道啊,亲爱的威廉,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恰恰相反,我对鲜血有着非同寻常的爱好。我只是想举行一个血的祭祀,因为地狱的德古拉伯爵命令我这样做。”爱德华瞪着眼睛,露出锋利的牙齿对着威廉喊道。

“因为我自己就是吸血鬼,吸血鬼是没有任何感情的!”,重症监护室里响起爱德华恐怖的狂笑,这笑声到处游荡,带着可怕的颤音。

“别拿吸血鬼来吓唬我,痛苦、悲伤、和所有的人间悲剧我都经历过。你应该尽快觉悟,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因为对一个人来说真正可怕的是灵魂的消亡!”威廉在远处大声说道。

“呵,我是吸血鬼!谁也别想阻止我,我要做全世界的首领!”爱德华冷漠地回答。

“喔,是的。你没听见过什么,你从来没有听见过!”护工威廉发出一声恶狠狠的冷笑,应声说道。

“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要干什么?”爱德华瞅着威廉,脸上浮现出迷惑的表情。

“爱德华,你应该偷偷摸摸地消失,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的邪恶经历。这样做对你是有益处的,你难道不明白那句话吗?多行不义必自毙!”

“为什么?”威廉打起一副笑脸问。

“因为你胆子连野狗的一半都赶不上,我才不高兴去杀掉一只狗呢!”威廉一边回答,一边意味深长地合上折刀,“对,就是这么回事。”

爱德华搓着手,在桌边坐了下来,听了朋友的这一番打趣,他假装乐呵呵地笑了笑。可是,他心里显然正烦着呢。

爱德华蔑视地扫了他一眼,“现在还轮不到你来笑话我,除非是喝了酒以后。我胜你一头,威廉,我******会一直这样潇洒去。听着,我完了你也不会好过,所以你要我当心点。”

“好,好,我亲爱的,”威廉说道,“我全懂,我们——我们——彼此都有好处,彼此都有好处。现在我就消失,你继续做你的坏事好了!”

护工威廉说完这句话从窗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他的身体在风中剧烈地颤抖和扭曲,坚定的面容,散发着神圣使命的光芒。

“哼,休想破坏我的好事!处在绝望中的人是可怜的,我喜欢看到悲惨的模样!”爱德华挥舞着拳头,觉得世上所有的人得到的好处远比自己多,这让他的心里非常不平衡,“得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切真理和信仰,去死吧!我已经忍受够了,他们必须加倍偿还!”

爱德华缓慢地站起身,扣上风衣的纽扣,“哦,你的那一份我给你带来了,比你应得到的多了许多,我亲爱的威廉祝你好运!只要你肯加入我领导的暴力组织,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爱德华把手放在自己的嘴里,吹起嘹亮的口哨,周围的僵尸听到声音开始沿着病床向前搜索。爱德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每一张病床,他隐隐约约发现似乎有一个爱过人的痕迹,叫人忧郁与多愁善感。他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手臂颤抖着,如同大海的潮汐与滚动的流沙。在瞬间沉默了,视线停滞,温柔又悲伤的回忆从心底缓慢地升起。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伸出自己的手,画面定格在那里,头上飘浮着凌乱的金色头发。

爱德华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朵火红的玫瑰花,馨香的,由蓓蕾怒放出绚丽的光华。在空中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如梦幻般的琴音,从天花板的上方向下飘洒。“我向你保证,我最亲爱的爱人,如果上帝让我仍然在尘世上活着,如果我的努力会变成一棵树,根须与藤蔓有一天在心中发芽。我将努力地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在冰冷的坟墓上开满鲜花。当恐惧从我的身上离开,留下飘摇的一生,在尘世上再没有牵挂。我用玫瑰编织成瑰丽的神话,让我在神话中老去,忍受再多的痛苦又能怎样?我不知道在那里停留,我如云影掠过,消失于蔚蓝的天空。我愿是碧波荡漾的大海,我愿是天边七彩的虹,从虹的影像里掉落孤单的身影,我就是你昨日的梦。生命和珍贵的幸福每一分每一秒都从我们的身边流逝,无法挽留,在忧郁的天空留下一道金色的光痕。我从此离去,正像我从来未曾停留……”

爱德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一切都化作稀薄的气体,从房间的缝隙逃掉了。必须有人打开那扇沉默的门,把魔鬼的藏身之处找出来,然后再毁掉致命的咒语。爱德华犹豫了片刻,冷静地说:“我现在必须进入一个寒冷的地带,破坏魔鬼的藏身之地。没有任何人考虑的那样长远,这是天堂与地狱的抉择。我们必须达到目的,因为德古拉伯爵开启的时空之门很快就要关闭了。必须防备更强烈的破坏,还有,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地狱恶魔的重新复活!”

幽暗的天空炸裂出几道清晰的闪电,照亮病房外面的景色。爱德华轻声说道:“今天是属于我们的,因为在闪电里面有我们想要的希望。”说完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一边颤抖一边呻吟,好像想要摆脱那可怕的回忆。

爱德华静静地思考着,决心很坚定,这或许是他一生最后的希望了。他清晰地记得那个美好的夏夜,在树荫下曾经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然而,在彼此相处了一段日子以后,由于双方年龄实在悬殊,她又不忍心毁掉纯洁青年爱德华的前程,这段平凡的恋情最后黯然告终。自己的女人最终回到了旧日情人的身边,尽管双方都十分清楚,两颗遥远的心,永远也不能真正地结合在一起。”

一个来自苏格兰的爱丁堡城堡的故事一直折磨着自己,有两尊古老的青铜雕像,分别放在巴黎和柏林的博物馆。它们分别守在城堡的入口处。我是一个南方人;我出生于南方的一个苏格兰——爱尔兰裔的家庭,虽然我对我的家庭史很有兴趣,但是我寻根的活动范围从来没有超越美国本土。我的祖先是田纳西州的自耕农。我所想要说的重点是,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么有名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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