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走到别墅的近前,费得南斯走上台阶用手掌拍打房门,可是始终没有人出来开门。费得南斯走到窗前探着头向屋里望去。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生活器皿,和铺着华丽毯子的沙发。在大厅里有两只大瓷瓶,上面描画着云龙、花卉的图案。桌子和立柜都是古代的风格,大厅墙壁上的灯饰花纹繁复,体现了古代工匠非凡的技艺和高超的审美情趣。
费得南斯扭过头对奥萨卡说:“看来我们必须破窗而入了!房间里太过平静了,这种情况并不好,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
奥萨卡急忙摆摆手,“你看着办吧!我没有意见,不过,一旦有人检举行为过当,你必须承担全部的责任!”
“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奥萨卡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过去的你。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收集有用的信息,然后整理出来让所有的人能够了解更加详实的第一手资料。”
费得南斯掏出自己的激光枪,对准窗口一阵猛烈的射击,激光枪的射线溅出许多火花。费得南斯飞身跳到窗台上,推开紧紧关闭的窗户。
费得南斯跳进屋内,落地很稳。别墅外面的奥萨卡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费得南斯重新走到窗口,向费得南斯招招手:“趁现在没有人快点进来吧,一起检查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奥萨卡来到窗边,向上飞身一跃,跳到房间的中央。两个人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于是走过古旧的橡木地板,手扶着栏杆向上攀爬楼梯,朝别墅的顶层走去。费得南斯和奥萨卡来到位于顶楼的卧室,推开门,看到墙壁上已经布满了蛛网,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在棚顶上涂满了充满野性的原始绘画。
费得南斯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奥萨卡说道:“你看这些绘画,色彩丰富,线条明快,我认为这是早期抽象派的艺术杰作。抽象派绘画的真谛就是要表现出浓郁的诗意,像是荒原上的李尔王,有种狂野,有种张扬,更有一种无法了解的魔力,让所有的人情不自禁地为他着迷。一曲永恒的幻想过后,清风激荡着飘过远方。朴素的美与周围的景色完全融合在一起,连接着不同的艺术境界,虽然纷乱却可以表现真正的艺术气息。”
奥萨卡摇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可能是我缺少艺术天分吧!”
费得南斯看着身边的奥萨卡说道:“你不了解艺术,艺术就不了解你。你们之间没有心灵的沟通,艺术在你的心中就会死去。我建议你多读多看多听,用心去品味大师的作品,只有这样你的审美水平才能提高上去。懂得欣赏是接近艺术的第一步,在欣赏的基础上才能逐渐深入,才会为艺术痴迷,为艺术夜不能寐。在陶冶心灵的同时让你的气质发生改变,这是艺术带给人最显著的改变。”
费得南斯说完这些话,眼睛在房间里巡视,最后停留在床边的一张紫檀木的茶几上。茶几表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本莎士比亚全集静静地躺在那里。费得南斯信步走去,捧起莎士比亚全集,轻轻掸掉上面的灰尘。
“看来哈里夫人不在这里,我们今天白跑了一趟。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就连这本莎士比亚全集也很长时间没人问津。我们走吧,这里似乎找不到答案。”费得南斯遗憾地说。
“等一等,我想一定有什么藏在房间里。”奥萨卡挥手示意费得南斯暂时不要走。
两个人把目光重新凝聚在床边,只见雪白的窗纱笼照着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静静地躺在床上。费得南斯扯掉挡在眼前的蛛网,目光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重新落在雪白的窗帘上。费得南斯对身后的奥萨卡说道:“在床上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似乎不想让陌生人见到。我猜,在下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奥萨卡凑到近前,猛地掀开窗帘,窗帘轻盈地飞起,在空中飘荡,最后带起一股清风慢慢落下。惊讶的表情刻在两个人的脸上,在床上居然躺着一位风采绝伦的漂亮女子。她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仿佛一朵莲花,洁白带着诱人的清香。脸蛋上有着骄人的红晕,闭着眼睛神态安详。
奥萨卡张大嘴巴,抓衣襟,神情慌张,“这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居然能够活着,她一定是鬼啊!”
费得南斯瞟了奥萨卡一眼,小声说道:“你慌什么?快看看她有没有呼吸,如果有胸口还有热气的话,必须尽快送她去医院!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哈里夫人!”
奥萨卡涨红了脸,心里狂跳个不停,伸出手触摸哈里夫人的胸口。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没有一点心跳。奥萨卡满脸惊讶,皱起眉头,绷紧刚毅的面孔,再次伸出手指放在哈里夫人的鼻子下,居然没有一点呼吸。
沉默了片刻,奥萨卡望着哈里夫人的脸,扭过头用阴郁的眼神看着费得南斯,“她已经死了!死了!斯蒂芬看见的哈里夫人只是幻象,他被迷惑了!真正的哈里夫人一直躺在这里,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真正的哈里夫人早已经死了,出现在斯蒂芬面前的哈里夫人是鬼魂!”费得南斯惊讶地问道。
“对,一次跨越时空,没有距离的约会,斯蒂芬曾经热恋的人原来是一个孤魂野鬼。请你原谅,我用这个字眼好像有点过分,事实上她看上去还和活着时候一样美。红润的脸蛋,秀发披散在肩头,栩栩如生的,有着任何女人想要的那种完美。”奥萨卡平静地对费得南斯说。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斯蒂芬拥有双重性格,他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同时又认真地爱了一回,也许这就是命运安排和一个人的卑微。是大雨中哭过的眼泪,爱情的沉醉。当时月朗风清,当时一片寂静,这就是澄澈的非凡的爱情。唯一的愿望是献出自己的生命,情愿永远也不分离,神魂相随。”费得南斯忍不住一声叹息,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害怕把自己的感情在无意间泄露出来。
“我们悄悄的走,不要打扰哈里夫人,让她安静地睡吧!”费得南斯对身边的奥萨卡说。
飞行器飘摇在天空,有种感觉在静静地回味,千百次的回眸,为了温柔的眼泪。那份尘缘化作江海情,迷人的眼神给了谁?梦的疲惫,只因为千山万水,红尘往事如烟飞。
西斯警长安详地坐在办公桌旁,一只手翻阅着案头的文件,另一只手握着笔在文件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西斯警长放下笔,站起来在原地活动活动身子,目光停留在案头的《刑事犯罪行为学》,他捧起书简单地翻了几页,然后漫不经心地随从丢到一边,“现在谁还认真专研业务呢!处理好人际关系比什么都重要,特别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重重之重。工作做的好不好,那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总局的特派员今天要来视察工作,我必须要让他满意,最好再给我美言几句,领导身边的人得罪不起啊!”西斯警长扶着下巴眨着眼睛开始冥想苦想。
西斯警长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我可以贿赂贿赂他!男人有谁不爱钱呢?再找几个漂亮的小妞陪酒,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不信有谁能够不食人间烟火!公关,蕴含着深奥的人生哲理,只要掌握好分寸,就可以游刃有余。”
西斯警长想到这里忍不住会心地微笑,狡黠的微笑不知不觉爬上了嘴角。西斯警长低下头,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雪茄,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猛地吸了一口,感觉浑身上下顿时畅快了许多。
放在案头的通讯器突然叫个不停,滴滴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西斯警长抓起通讯器,生气地喊道:“吵什么吵,我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紧急的情况不许打扰我。”
通讯器传来急促的呼叫声:“西斯警长!西斯警长!我是警员彼得罗夫,文森卡特大街上有许多流浪汉在非法聚集。他们一路呼喊着口号向菲永大道涌去,有少数激进分子在沿途纵火、焚烧汽车、抢劫商店、银行,洗劫所有的快餐店。是否驱散他们?请您尽快指示!”
画面突然一转,切换到菲永大道的交叉路口,只见举着标语牌抗议的人群黑压压地从远处漫过来,呼喊的声音摧枯拉朽,响彻云天。几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喊着嘹亮的口号,更多的人举起愤怒的手在头顶摇摆。标语牌上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要面包!要工作!是谁向我们伸出了罪恶的手!保护劳工权益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无耻的资本家都是吸血鬼!人性的贪婪让你们堕落!八小时工作制原来是句空话!福利和奖金你们拿去做了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