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缁皱着鼻子接了过去,许柯笑道:
“你别皱鼻子,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不信拿回去给你爷爷看看,保管他如获至宝。”
谢琳娜替杨烟缁问了出来,
“快说,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块玉佩,叫做商青玉龙形佩,商代早期的龙纹玉雕多为薄片状,阴刻线有单线条和双线条两种,线条以直线为多,有棱有角,龙身似蛇而短,尾部呈勾卷状,只掉一足;头有独角,角似柱形或蘑菇头形,称兕形角;眼睛多作“臣”字眼、目雷纹眼或斜方格眼,且多雕成张大嘴的姿态,以表示凶猛……”
“好了,你别说了,直接告诉我值多少钱就行了。”
“这个我在行,如果品相完美,雕工精致,一句话,精品的话四百万怕是下不来,一般的也要两百多万。”
孟晓玲抢着答道。
“这一件尾部有小缺,大概值个一百万左右吧。”
“啊?”
六百块钱买来,转眼间就价值一百万,这将近两千倍的增幅吓住了两女,这比抢银行来的还快啊。
杨烟缁要将玉佩还给许柯,许柯不接,笑道:
“杨爷爷应该比较喜欢商周的古玉,这本来就是买给他的,再说了,自己孙女发现的,他知道了岂不是更高兴?”
后天就要离开香港了,晚饭的时候几个人商量着明天怎么玩。杨烟缁非常羡慕他们在颜丽的际遇,一个劲的要求去赌石,孟晓玲想起香港也是著名的赌石之地,就同意了。晚上杨老爷子看到龙形佩,果然十分喜爱,再听说是自己孙女先看到的,登时老怀大慰,恨不得浮一大白,杨烟缁也很高兴,悄悄的瞟了一眼许柯,对于自己冒领许柯的功劳既感觉不好意思,又觉得有点小甜蜜。
杨老爷子推荐他们去赌石的地方是元朗吗摩托街一家叫做雅人联盟赌石行的老店,据说有三十几年的历史了,如果能让老板打开库房,里边还是有不少好货的。
许柯他们驱车近一个小时,赶到了地方。店面不大,不过后边的院子不小,摆着一排排的铁架,上边都是毛料。一块空地上放着两台解石机。许柯本是陪着杨烟缁闲逛,也没有动用虞儿的打算,就随便的看了两块石头,一看之下,兴致大增。那边,谢琳娜已经选好了石头,正招呼伙计推出去准备问斩呢!
许柯沿着货架,一块一块的看下去,表现好的扫两眼就过,专看表现不好的石头。第一排货架走完,解石区已经传来欢呼声,谢琳娜首战告捷,解出了一块马牙种的翡翠。
许柯继续往下看,这一块很有意思,十个人看过九个半人认为会垮,剩下半个也不会买。许柯招手叫过伙计,问明是标价打八折,当下豪气的说道:
“把这块给我拖出去大卸八块!”
许柯选这一块毛料个头不小,有一张凳面那么大,皮壳很薄,但近皮处是豆种的无色砖头料,开过一个小窗。再向下一公分却发生了变种,达到了接近冰种的种水,而且是秧苗绿的满绿。龙到之处有水,切出来,级别会再升一级,达到冰种。
在征求了许柯的意见之后,伙计从侧棱处开始擦石,不久就露出了无色的豆种翡翠。许柯看这间店挺有看头,就不想耽误时间,直接画了一条线,让伙计下刀。
砂轮飞转,一刀到底。起刀后那一抹靓丽的绿色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许柯哈哈一笑:
“你在这里慢慢解,我再去找一块。”
第三排上的一块石头再次验证了颜丽那位老板的俗语,丑石出极品。一块形如双头桃子般拳头大小的毛料中含着一颗蛋黄般大小的老坑玻璃种,丝丝绿线如翠丝种般贯穿其中,极其的耀眼,解出来后和那块香瓜般大小的满绿翡翠以及谢琳娜的泛着象牙光泽纯白马牙种摆在一起,吸引了店里所有顾客的眼神。
一位白发消瘦老者走到许柯面前,奉上名片,介绍道: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马如龙,年轻人,可否到办公室一叙?”
许柯看到孟晓玲正在帮谢琳娜解石,杨烟缁也满脸紧张的站在一旁助威,遂笑道:
“但所求也,敢不愿耳?正想去老板的仓库里转转呢!”
许柯跟在老者身后步入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那放在博古架上熟悉的福禄寿三星田黄石雕!
这正是众里寻他千,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许柯坐在杨家的私人飞机上,摩挲着手中的田黄石,在左手透视的视角下,里边那块极品的田黄石冻显得更加的致密、细腻、温润、光洁。那天,在马如龙的仓库里,许柯又开出了一块正阳绿的老坑玻璃种,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马老,同时换回了这块石雕。马老的儿子和许柯他们一样,是为了参加颜丽公盘才去的昆明。结果在昆明转机的时候,当地的线人告诉他刘老板在清仓,看到这块田黄石雕后,就以八十万的超低价买回来送给了老头子。想必刘老板的爱人一定没听清他说的地址,想当然的把摩托街想成摩罗街了。
至此,真相大白,许柯几人的香港之行,也算是功德圆满,完美收官。
孟晓玲从许柯手上拿过石雕,和谢琳娜翻来覆去的研究,始终没有什么发现,无奈问道:
“许柯,这块石头真的有问题吗?”
许柯从口袋里取出强光手电,照在寿星张开的嘴巴上,提醒道:
“仔细看好!”
然后又将电筒照在石雕的另一块地方,问道:
“有什么不同?”
孟晓玲和谢琳娜摇了摇头,杨老爷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疑惑道:
“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好像没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许柯刚才透视的时候,找到了田黄石冻离外皮最近的地方,就是寿星的嘴巴。从寿星的嘴巴往里看,能看到一块比针鼻子还要小点的田黄石冻!不过因为颜色一样,露出的又太少,所以从来没有人能发觉。如果当时雕刻师傅的手抖一下,估计里边的极品田黄冻早就面世。
“这块田黄石里应该有一块极品田黄石冻,从福星的嘴里能够看到一点。”
杨老爷子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正准备将石雕还给许柯,闻言又拿着电筒朝寿星的嘴巴照去。
“听你这么说,似乎这光线是有一点不同。老了,眼力不行了。”
叹着气将石雕还给了孟晓玲,孟晓玲抱着石头,拿着强光手电,谢琳娜拿了一个高倍放大镜,仔细的查看。
“好像有一点的石质不太一样,你看看。”
换成孟晓玲,看完后收起放大镜,抱着石雕放到眼前,肉眼很看了一会儿,骂道:
“你小子就是厉害啊,这么针尖大的地方你也看得到!”
杨烟缁把石头抢走了。
“所以我才没有当场买下来,所以才有了这场香港之行。”
“是啊,香港之行,你小子又得石头,又得神画,我净跟着瞎跑腿了,不行,把老坑玻璃种交出来,算是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许柯苦笑着一指谢琳娜,有气无力的说道:
“问她要吧,昨天已经被她拿走补偿被晒黑的皮肤了……”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两辆黑色的商务车悄然出现在停机坪,接上众人直奔常老的山庄。孟晓玲和许柯本来应该先回家,可是因为神画的原因,也随车一道前往。
B市的天气很好,也很热,常老安排好杨老几人,就把许柯三人抓到了书房,拿手指点了点谢琳娜,绷着脸道:
“你知道你这次闯什么祸了吗?”
“闯祸?没有吧?”
“没有,我看你们是把昆明的一千万和冰种忘了吧?”
“啊!没有啊?我让人跟着他们,他们到支票到期的最后一天才跑到中海兑现,而且居然把翡翠悄悄的处理了。然后我就交给我二哥了……”
常老看着谢琳娜,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要做什么,先跟我打招呼,许柯,你那块翡翠没了!”
“为什么?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孟晓玲不解道。
“解决?你们知道顺着那条线摸下去,双规了一名副省级吗?这下可真的让有些人痛彻心扉了!前两天上边来电话,说扳倒一个副省级,没收你们几千万不过分吧?我说尽管拿去!不够用我再送点!哈哈哈哈!听好了,说你们不是怕麻烦,是让你们记住,下次一定要提前打招呼!”
谢琳娜凑上去抱着老爷子手臂撒娇。
“爷爷,我也没想到会玩这么大啊?不就是一个副局吗?怎么动到副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