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莫家庄,叶冲立即安排腾了一间大房子给他们一家居住,又交待留守的保安队长莫大胡小心地保护好一家人。
叶冲心里琢磨着:“这火器营的建立,对于大宋可谓至关重要,这种事情似乎没有必要揽到自己身上,一定得把它国有化才行,既然有心要成立火器研究院,看来还得由童贯和高俅出面。”
他想得清楚,离开村子后,立即策马朝汴京驰去,到童府一问,童贯却去上朝了,叶冲心想:“那昏君已去泰山了,还上什么朝?听说那太子,未来的宋钦宗可是软弱无能之辈,整天躲着不见人,还有什么朝上?再说现在都近黄昏了,莫明其妙。”当下他进了童府,叫了周尽山任天两人去御前直街,童贯高俅下朝的必经之路去等着,费事那勤劳的家伙遇家门而不入又回他的北郊大营去了。
过了一柱香功夫,童贯和高俅连袂而至,高俅便笑道:“小冲,高宠那小子怎么样了?”叶冲笑道:“昨天那场戏还真有效果,小高现在可是还兴奋着呢。那劲头没得顶。”童贯早从高俅口中知道了昨天的厨房惊宠的好戏,也微笑道:“还亏你们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小冲说得对,对那些年轻人还真的要以鼓励为主啊,打打骂骂适得其反。”
高俅叹道:“老童,你也是知道高宠那小子的顽劣,我还真没耐心去和他说大道理,都是拳打脚踢来得痛快,哎……有时我还真羡慕你,把筑礼教得那么懂事。”童贯脸上微现得色,笑说:“行啦,老高,你现在不用头痛了,小冲还是很有办法嘛……噢,小冲,筑礼的伤怎么样了,我都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叶冲道:“叔叔放心吧,再过一两天便可拆线,筑礼哥哥的伤势恢复得极好,再静养十天八天便可舞枪弄棒了。”童贯微微一笑道:“这就好,他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这些天恐怕都闷坏了。”叶冲道:“童叔叔,筑礼哥哥现在可没时间去闷了,军营里的事,小侄现在可是做撤手掌柜,全交给他负责,哪能有时间去闷这些事。”
高俅笑道:“小冲,你军营变革的事可有了方案?”叶冲道:“这个我正要向两位叔叔汇报呢……”当下便把昨天的会议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童贯高俅想不到叶冲的动作那么快,心中高兴,不过对于把童筑礼任命为副团长的事,童贯却有点踌躇,他缓缓地说道:“筑礼现在的职务还是在杭州禁军副指挥使,担任此职……这个……”高俅却道:“这有什么?等官家返朝跟他说一声就是了,一纸调令罢了。这个独立团,筑礼还算有点战场经验,由他辅佐小冲,担任此职那是再好不过了。”童贯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高俅却问道:“小冲你那设的什么政委是什么东东啊,以前可没听你说过?”叶冲便解释了一通,童贯高俅这才恍然大悟,高俅说道:“原来就是我们大宋的监军的角色啊。这个不错,至少官家肯定会同意的。”童贯也是点头赞同。看来这个“政委”算是设对了,叶冲暗自高兴。
高俅给他打气,主道:“小冲,只要你能把这营人马训练成了个样子,相信官家是不会嫌弃我们大宋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的。而且还可以堵住那班酸腐文人的臭嘴。你只管好好干,有什么事情我和你童叔叔会给你撑着的。”叶冲心里感动,说道:“小侄一定好好努力,绝不会辜负两位叔叔的期望。”
童贯微笑着道:“小冲,你的办事能力我们都很放心。你只管去做吧。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那太子好像通气了,隐隐的好像也在支持军营的改革。”叶冲一愣:“太子?”
高俅笑道:“不错,小冲你也知道我们大宋文人的酸腐的,你们在南郊军营的动作,他们早就闻到了腥味了,那奏章恐怕已上有一大堆罗。不过那太子懒散,就是不予理会。那伙文人逼他急了,今天倒好,太子今天把奏章批了下来,竟然是说南方贼党未清,南郊驻精锐军卒确有必要,还批奏那些王八蛋,如果他们有保证南方稳定的确切办法,不致影响汴京的安宁,便可在南郊撤精锐,仍由其他厢军去驻扎。这不,我和老童今天去了朝堂,那些可怜的王八蛋便统统不敢作声了。这太子爷倒显出骨气来了,还真不像他平日的做法。”
叶冲笑道:“太子当政,当然得保汴京的平安,他这样批奏想必也是理所当然!”童贯也道:“太子软弱,这次官家出巡,他是第一次当家,当然得稳妥一点。当初我们就是料想他不会反对,这才敢有这种动作的。既然他敢出声,对我们也有莫大的好处。”
叶冲说道:“这样最好,至少那独立团算是表面合乎法礼了!对了,两位叔叔,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件要事和你们商量……”当下便把自己在祥符县寻得凌会凌振父子的事说了出来,并把自己的计划向两人一一说了出来。
两人眼睛同时一亮,童贯热切地道:“小冲,你说的炸药……把握有多大?”叶冲道:“招纳到这两父子,小侄虽不敢说能造出火枪火炮,不过至少已有八成把握把炸药做出来。”高俅喜道:“有八成?就****娘的,哈哈……”他兴奋之下。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叶冲道:“有了炸药,我们大宋的武器库里就多了一种厉害的武器。对付金人就更有把握了。不过小侄的意思,这火器研究可不能用民间的商社去制造,还须……”
两人都是明白人,高俅便道:“这个当然,这炸药的事情还须由枢密院属下的工坊去究制,不然还真的不好交差。”叶冲道:“不过制造炸药地方,必须是远离人群,而且必须易于防护,小侄可不愿这些杀人利器流落到他国又或者散落到民间去,那就麻烦大了。”
高俅点点头道:“这个倒得好好思量……老童,这汴京可还有什么好去处吗?”童贯沉吟了一阵,问道:“老高,那江心岛怎么样?”高俅一听,拍腿笑道:“江心岛?对呀!我怎么想不起这地方来?妙妙妙……就在那儿吧!”
叶冲不解地望向他们,高俅解释道:“小冲,你还不知道吧?汴河下游有个江心岛,离汴京东城门也就二十余里左右,那里现在是大宋禁军的一处兵器库,那里人迹少,地方偏僻,也极容易守卫,用来研制炸药,倒是一个极好场所。你看了,一定会满意。”
童贯嗯了一声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去看看如何?”叶冲本就有这个意思,想不到童贯更是心急,高俅也是性急之人,便是大力赞成。当下三人立即唤齐护卫,上百骑直奔江心岛。
那江心岛的位置在东门外二十四五里处,宽阔的汴河在那里拐了个湾,日久天长把那道湾冲刷出一块小岛,这个岛不小,足有上千平方米的面积,离北岸这头有一道铁索桥进出,这是出入小岛的唯一通道,桥长约有十米,桥下却是奔腾的江水。岛的南面却是宽阔的汴河主道,小岛颇高,距河面足足有二十七八米,想从江里爬上岛里,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确是极易保卫的场所!叶冲很是满意。
守卫这库房的是一队禁军,人数不多,加起来也就十七八人,那些人见到两位军方最高官员连袂而来,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道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们战战竞竞地列队迎接,请众人进到岛里面。
江心岛四周都用高墙围住,岛内有三十间左右的砖瓦房,不过里面尽是堆放着破旧枪械,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好的兵器早已为了征北军搬到了北郊大营的仓库了。
童贯立即下令,把这些废物全部搬离,甚至命令所有侍卫一齐动手,把这些破烂全部清理出去,堆放到岛外的一间军用民房里面安放。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岛内便是清理一空了。只等着凌振他们进来了。
处理好一切后,天色已暗了下来,高俅、童贯、叶冲三骑并行,边行边商量着。叶冲提出应该派一队精锐的禁军守卫此岛,出入必须持童贯高俅的令牌,至于里面的工匠的家属,叶冲则希望就在岛附近修建房舍供工匠家属居住,同时要派保密人员严密监视,绝不能泄露秘密。
这几点还不太难办,枢密院本就掌握着一班内卫,到时抽调一批人过来就成了。至于家属用地,在来时的路上,离这儿大约四五里左右便有一处军营,原本是驻扎着一队厢军的,不过后来便荒废了。修整一番,足可容纳上千人,给家属居住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