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各队便分头行动。叶冲率领石秀的特战大队一行四十五人也出动了,他们马不停蹄地急赶七八十里,已到了兴仁府北面地界。马队来到一条狭道,迎面却见着一群百姓仓皇而来。石秀上前拦住一问,知道前方有草寇在抢劫杀人。
叶冲便指引这些逃难的百姓到广济军去,再把手一挥,四十余人策马往前飞奔。绕过两道弯,前方却是一道峡谷,谷中正有悲惨的呼救声传来。峡谷里面已躺着百余具尸体,谷中石后还有几条光赤赤的大腿在动来动去,时不时听到凄惨的呼救声,更有两百余个草寇正在忙活,在尸体上搜索着财物……
他们为马蹄声所惊,惊惶失措地整队集结,不过一看来者不过是四五十骑的厢军,那伙贼寇气焰又又嚣张起来了。叶冲看着地上的那些无辜的尸体,对镇压家民起义的一丝愧疚心理立时荡然无存,这些是什么人?农民起义?比禽兽还不如。他拔出长剑,冷冷地道:“杀!一个不留!”
此地不宜马军作战,众战士早就为眼前的惨景气满胸膛,一待叶冲下命,立即翻身下马,直扑了上去,先是三阵的驽箭招呼,便是射倒百余匪兵,然后便是扑上去,长刀霍霍,瞬间砍倒四五十个。其余的草寇见这些厢军悍勇,早吓得魂飞魄散,没了命般的向后逃窜,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特战大队,个个都是跑不死拖不烂的精兵悍卒,那些草寇最远的也就跑出百步,不是给一箭钉在地上,就是给一刀斩断脖子。眨眼间这伙草寇便烟消云散了。石秀抓了两个小匪分别审问,这伙人正是清河曲三旦的人马,奉命到这儿骚扰。石秀问清情况,立即结果了两个小匪。
清点结果,这次遇难的有一百二十五人,遭奸杀的妇女一十九人。剿灭草寇两百三十五人,但匪首曲三旦却没在其中,为首的是山寨三当家王霸。叶冲心中沉重,正要下令安葬遇难的群众,往前百米警戒的一个战士却回报,一里外的山道上有战事发生。叶冲二话不说,道:“上马!剿匪!”五十骑又动了起来,直冲过去。
石秀当先开道。却见前方一棵大树上有动静,他想也不想,手中驽箭便射了出去,便听一声惨叫,一个汉子摔了下来,却见此人手中绰着一张弓,显然是草寇的射手。石秀连忙道:“小心两侧……”这批特种战士无一不是眼明手快的人物,一边策马一边留意着两边山道,稍有动静,便是驽箭侍候,果然又击杀了四五个草寇射手。
转了两道弯,却见前面一处缓坡上有一座荒废的破庙,破庙前,上百个草寇正围着一男一女正在撕杀,那一男一女全身欲血却是悍勇无比,两杆长枪便如游龙般,杀得众匪叫苦连天。但众匪后面的匪首却是双眼通红,不断地驱赶着小匪上前撕杀。那两男女苦战多时,有点吃不消了,正被逼得一步一步朝破庙退去。
这时那匪首却亲率二十余个草寇绕过战团,攻向破庙,那两人大吃一惊,更是拚命,奈何草寇众多,一时半刻杀也杀不完。正在危急之时,叶冲和特战队恰好赶到,一阵强驽射去,立时让众匪四散开来,此地地形稍平,正好展开马力,这伙草寇命运已定。
叶冲见有几个草寇正要攻进破庙,立即嘱咐身边的王重阳道:“重阳,进庙救人!”王重阳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儿狂嘶一声,飞速窜了上去,来到破庙前,他突然离鞍,人便如飞鸟一般飞进庙里。便听一几声惨叫以及一声喝骂响起,叶冲心知不妙,飞马上前,沿途草寇根本不用他动手,任天等手中雪亮的马刀,已为他清开了一条血路。
叶冲冲进破庙中,却见破烂的大殿上正聚集了四五十个百姓,殿前的院子里躺着三四个匪徒的尸体,那一男一女和一个清秀的少女正和王重阳围着角落里的那个匪首,此时他一脸恐慌地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雪亮的屠刀就架在小男孩的脖子上,声嘶力竭地叫众人退后。那少妇已哭得倒在地上,那中年人正一手挽着她,一边朝那匪首怒目而视。
王重阳见叶冲进来,道:“老大……”叶冲点点头,看这情形,那匪首挟持的肯定是那一对中年男女的儿子了。
叶冲见石秀朝这边跑来,外面的战事已趋结束,只有几个残匪在顽抗着,不过那只是一时半刻的事了。叶冲回身吩咐了石秀几句,石秀点点头,转身离去。叶冲进了破庙,冷冷地朝那匪首道:“放下男孩,留你性命!”
那匪首狂喝道:“你想骗老子呀!老子死也要抱着这个小王八蛋一起死!”叶冲阴森森地道:“你要死可没那么容易!重阳!”王重阳应了声:“到!”叶冲道:“如果这草寇要是伤了那男孩一根毫毛,我命令你,无、论、如、何、都得保住那恶徒的性命!我要让他尝遍满清十八大苦刑的滋味!”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只让庙中诸人都感到了那股冰冷的杀气,齐齐地打了个冷颤!
那匪首显然也为叶冲所骇,冷汗慢慢地从额角上渗了出来,他色厉内茬地喝道:“你……老子才不怕,告诉你老子头掉了就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叶冲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地道:“你放心,我保证你死不了,我还要让你好好活着,给你吃饭,给你疗伤。我保证!”他语气平淡,但其中的杀气却也那匪首不寒而栗,他的手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便在这时他手中的男孩却猛咳起来,身子也弓了起来,那匪首大惊,生怕割伤了那男孩,把刀稍稍移开一点,没了人质他可是必死无疑了。
那少妇哭得伤心,几乎又倒在地上。便在这时,便听一声风声传至,一根利箭毫无踪影地从围墙边上的一根断口中射了进来,正钉在那匪首持刀的手臂上,那匪首痛叫一声,手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王重阳见机。身影一闪,迅速上前,左手一拍,把那根钉在匪首手上的箭尾拍进他的肉里面,那匪首惨叫一声,痛晕过去。
王重阳松了口气,把男孩抱了回来。那少妇疯了一般地扑了过去,把男孩搂在怀中,那少女也阻住哭声,凑了过来。那中年汉子,当即跪在叶冲面前,抱拳道:“这位军爷救了在下一家,栾某感激不尽!”说着便要磕头。
叶冲一把扶起他道:“这位大哥,不必客气,是您义薄云天救了这些百姓,免了他们一劫,作为官军,不能及时地保护这些百姓,说来可是小弟惭愧呀!”他扶起那汉子,那汉子道:“在下只是适逢其时,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这时却听那少妇哭泣道:“官人,江儿……江儿……”那汉子眼望着那男孩,脸上逞现一副痛苦的模样。叶冲问道:“这位大哥,令郎可是得了什么病?”那汉子黯然道:“是一种怪病,犯起来连呼气也困难……”他虎目含泪,显然极为难受。
叶冲道:“我看看。”他走过去,检查了一番,虽然是半桶水,不过他还是极快地得出了结果,就是哮喘嘛!显然这小男孩受到惊吓,立时犯起病来,而且还挺严重的。目前大宋可对此没什么特效药,也没法根治,他也没办法。不过他的医疗箱里还带有一支喷剂,治不了这小男孩的本,救醒他还是容易的。
他见那少妇哭得梨花带雨,便安慰道:“大嫂别急!我那儿有药,可以救得过来。水清,把医疗箱打开。”胡水清应了一声,迅速打开医疗箱,叶冲摸出那支喷雾剂撬开小男孩的嘴,连喷了几下,还真是有效,不一会那小男孩猛咳了几声便醒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