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瑾步入高三了,越来越忙碌。陆向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也很久都没有和陆向瑜一起回家了。
两年前的那条短信,依然深深地印在陆向瑜脑子里,越刻越深,就像是用烧红了的铁器烙下的一块疤,时间越久越清晰。
今天的风依旧寒冷刺骨,就像是她看见那条短信前一天,徐静骨折那时候的风一样,即使裹着厚厚的棉衣,还是会从人的袖口和裤腿往里钻。
看了眼前面正在给徐静暖手的陆召林,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虽然徐静从头到尾没有给她道过谦,可是她倒是对陆召林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看在她是自己“嫂子”的份上,陆向瑜和她相处的还算融洽。
到了地铁站,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别看的她这个单身狗泪两行。算下来时间,陆召林和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了,除了除夕夜和他的亲妈吃一次饭,别的时间都和他们呆在一起。
这个刚开始口口声声说着要给自己报仇的哥哥,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爱情的河流。她现在回想起自己在那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个想法,不由感叹自己是个预言师。
“走了!”拍了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徐静走远的陆召林一脑袋,陆向瑜就往前走了。
“等等我啊!”随着时间的变化,我们帅气的陆召林小哥哥并没有长高,甚至还没有他的妹妹陆向瑜高,于是迈开的步子也就比她小一点,然后就造成了走路比她慢了一截的结果。
“啪”的打开了客厅的灯,屋子里一下变得明亮起来,陆向瑜已经完全适应了乌漆麻黑的环境,也早就不再畏惧黑暗了。
“咳咳……呕~……咳咳咳”
陆召林刚进屋子就直奔卫生间,呕吐和咳嗽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尤其突兀。
没过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并且已经用水清洗了脸颊和嘴唇。
“哈哈哈,你这副表情干什么,我就是今天吃得太多了。别担心了,又不会死。”他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跟表情严肃的陆向瑜开着玩笑。
陆向瑜没理他,接着走进了卫生间。看到了纸篓里面那几张带着血的纸巾,她皱了皱眉头,看来哥哥的病又严重了。
洗了把脸出去,就看到了把那成堆的药丸当作巧克力豆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的陆召林。
沉默的看了会儿,也没说话,陆向瑜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打开台灯,拿出了一沓没有开封过的数学试卷,陆向瑜一道一道的勾画了起来,速度很快,没有考虑对错,越写越烦躁,那张试卷几乎快被锋利的钢笔头给划破了。
陆召林已经睡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刷刷刷的写字声。把试卷翻了一面,陆向瑜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快十点半了。放下了手中的笔,陆向瑜去洗澡了。
陆向瑜洗完澡回来把剩下那半张试卷写完之后,已经十二点多了。她跑到了客厅,趴在门上听外面是否有电梯运作的声音,结果令她失望了,看来今天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这已经是她夜不归家的第三个晚上了。
上午的的课几乎都是老师一直讲个不停,让他们记笔记。
听着历史老师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废话连篇,陆向瑜手里的笔记本都没有摊开,她看过课本了,老师讲的那些东西都是课本里面原来就有的,背课本就好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总是让他们把课本里面的东西重新抄下来再进行记忆。
她现在有点困,昨天晚上休息的太晚,她有点快睁不开眼睛了。老师滔滔不绝的演讲就像是一支高效的安眠曲,加速了她的入睡。
她梦见了几年前的生日,那天晚上陈怀瑾送她了一只小乌龟,她当时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力力”。有一次她看到它在小盒子里不动,好像是缺氧的样子,就把它拿出来放到了浅一点的盆子里,可是第二天它就不见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陆向瑜正在梦境里四处找那只小乌龟,情绪正好处于悲伤的状态,就突然被一只手把她拍醒了。
“力力!”陆向瑜睁开眼的时候还叫着那只小乌龟的名字,随后她就看到了在她头顶上陆召林的那张鬼脸。
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正好撞到了陆召林的鼻子,陆召林疼的捂住鼻子说不出话,徐静就在他旁边紧张的看着他,也没找到插手帮忙的机会。
被陆召林这么一吓,陆向瑜马上就从梦境里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了空荡荡的教室,就明白了自己这是睡到了下课。
食堂的饭菜都没剩多少了,陆向瑜他们到的时候好多人都已经吃好饭回教室了。
三个人是分开排队的,她很幸运,打到了最后一勺虾。
“给哥哥一个!”陆召林的筷子正在进攻陆向瑜盘子里的虾仁,可是被她的筷子给防守住了。
“你自己运气不好,我还要考试呢,得补脑子!你又不学习!”陆向瑜正在誓死捍卫着她盘子里的食物。
“谁说我不学习!我还要学习怎么照顾好女朋友呢!”
陆向瑜听到陆召林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出了陈怀瑾手机上的那条消息,明明都过去两年了,可是那段记忆就是经久不褪色。
看陆向瑜手一滑,陆召林就顺利的夺走了她盘子里的虾仁,快速的夹到了对面徐静的碗里。
徐静报以他羞涩的笑容。
陆向瑜看着两人恩爱的画面,心里那段沉积已久的感情就越发的苦涩起来,也就没了心思吃饭。
“我吃饱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吧。”陆向瑜端着盘子走了,这时候食堂已经不剩什么人了。
“你看看!你把向瑜的虾抢走她生气了吧!”徐静娇嗔的责怪着陆召林。
“下次再补给她,亲兄妹生什么气,赶紧吃饭!”陆召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看着陆向瑜离去时落寞的背影,心里隐隐担心。这个妹妹,估计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