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凌子凡打字的手一顿,随后唇角上扬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说到底是不是神,就算真的是神,人的命运也掌握在人自己手里,神明也无权干涉!
“一只大叶子:你相信有神明的存在吗?”
“你的可爱兔:哈哈哈,你还真信了?大叶子你也太可爱了吧,我觉得这个消息挺假的,灵界要是真有神明坐镇,资源能匮乏成这样?”
“你的可爱兔:对了,大叶子,要不你还是回灵界吧,我听说现世现在很不太平。万一那帮猎灵者脑子一抽,把灵都抓起来怎么办啊。”
“一只大叶子:我觉得现世挺太平的啊,怎么会抓我?”
“你的可爱兔:大叶子,你是不是傻,最近的新闻你没看到吗?光是LF就杀了多少灵了?”
凌子凡知道LF指的是自己,他毫无停顿地继续敲字。
“一只大叶子:可LF杀的都是触犯了灵法的灵,我又没犯法。”
“你的可爱兔:啊啊啊,大叶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这年头,除了你们这种在现世正规登记并且久居的灵,谁还把灵法放在心上?”
“你的可爱兔:灵界已经进入戒严状态了,而且内网上已经开始征兵,绝对是要和现世打起来的节奏。”
丝毫没有意识到暴露出自己在内网里的事情,“你的可爱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凌子凡。
“你的可爱兔:到时候两界开战,什么灵法不灵法的全都是废话,那时你一个灵,呆在人类老巢里,是不要命了吗?”
灵界都开始征兵了?
凌子凡的眉头微皱,这情况有点不妙啊,与准备充分的灵界相比,猎灵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毫无准备了。
“一只大叶子:大家都希望开战吗?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为什么要打?”
“你的可爱兔:大叶子你不会被人类洗脑了吧?就灵界现在这匮乏的资源和不断上涨的生育率,不打的话早晚要耗死,凭什么弱小的人类占据了那么好的资源,而我灵族就得在夹缝中生存?”
“你的可爱兔:只要打垮现世,我们的生活会好很多,你问问,哪个灵不想开战?灵界现在的环境真的让大家觉得难以忍受了。如果真的开战,我会上战场。”
即使是一向热情和善的“你的可爱兔”也这样迫切地渴望着战争,那么其它灵呢?
还没有打起来,灵界的士气就已经有了。
灵界现在有兵,有士气,实力又大幅度提高,黎晓说一年之内开战,恐怕都用不上一年,灵界就会大军压境!
凌子凡的心头微沉,灵界这是酝酿了多久了?就算猎灵界知道灵界会出兵,谁又能想到灵界会开战这么快!与准备充分的灵界相比,失去了殷江盟主强大战力的猎灵界简直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
和你的可爱兔聊完没多久,凌子凡的电话就响了。
看见上面的号码,凌子凡揉了揉太阳穴,接通了电话。
“小凡,我到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凌子凡耳边响起,语气温柔宠溺。
凌子凡忍住把手机扔出去的欲望,“你到了就到了,还想让我去接你吗?”
“嗯,想让小凡接我,哥哥会迷路的。”
隔着电话凌子凡都能想象出凌子凯唇角上扬的弧度。
凌子凡扯出一个冷笑,“堂堂‘暴君’也会迷路?”
凌子凯沉默了一会儿。
“以前你从不会这么叫我,你说过,无论外界怎么看我,在你心里,我都是最好的哥哥。”
“小凡,叫我哥哥。”
凌子凡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诧异地开口说道,“为什么你还可以有底气说起以前呢?明明就是你毁了一切啊。”
“这个话题不要再提了,有些疤深到一辈子也无法愈合,你每一次翻起这种疤,只能让它变得更深,除了痛,你什么也收获不到。”
良久的沉默。
电话对面的凌子凯忽然笑起来,缓缓地说道,“总之小凡不把我接到自己家里的话,我不介意给北盟填点麻烦,反正我在你眼里也没有什么好形象了,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弟弟关怀,可怜没人爱的我暴躁起来什么都做得出。”
凌子凡不知道凌子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这他喵的是破罐子烂摔,摔烂的节奏吧!
虽然凌子凯在猎灵界以冷酷残忍著称,但凌子凯在礼节上的完美是公认的,还有一帮脑残粉把凌子凯捧成“本世纪最有风度的贵公子”,看看凌子凯这话,风度是让狗吃了吗?
冷静,冷静,凌子凯这个人就是路边的石子,被甩卖的大白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最终凌子凡妥协了。
现在的凌子凡不是三年前了无牵挂的凌子凡,他把全部心血都投注于他身后要守护的伙伴和普通人身上,三年下来,守护已成了他的本能,怎么能放任危险系数极高的凌子凯胡来?
凌子凡冷静下来,尽量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抓住凌子凡软肋的凌子凯其实是不开心的,自己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弟弟竟然一次次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向自己妥协?
他凌子凯的弟弟,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怎么会对这些蝼蚁心存怜悯?
凌子凯叹了一口气,“小凡,你这么心软,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云姬说凌子凡心软。
现在凌子凯也说凌子凡心软。
难道凌子凡就真的是心软吗?
不,凌子凡只是更有底线。
作为身负异能的猎灵者,不滥用能力去伤害他人,把能力用在恰当的地方,就是凌子凡的底线。
凌子凡从来不是圣父,相反他睚眦必报,面对敌人毫不留情,他也满手鲜血,在两界闯出赫赫凶名,但他有一点始终铭记在心。
那就是,剑尖所指,从来都不该是无辜者和同伴,支撑起他一往无前的力量,来自于守护,而非欲望。
当一个人的剑迷失在杀戮和欲望之中,那么这个人不再是剑的主人,而是沦为了剑的奴隶。
凌子凡开口,“这就是我与你最大的分歧,你的心里是空的,而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