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雷纳德公爵用自己沙哑低沉的嗓音说道,声音平静但充满着杀气。
“雷纳多公,万分抱歉,恕在下无法将女儿嫁给你。”奥兰多子爵掏出口袋里的方巾不断擦着汗,并不是因为热,而是被眼前的雷纳多的威势所震慑。
完了!即便雷纳多能大发慈悲放过我,我的政治生涯也到此为止了。他在心里想着,为了不化成一滩血水,自己也只能硬抗雷纳多的怒火。
“滚。”雷纳德沙哑的嗓子微微一颤,发出了一个音节。
“您说什么?”并没有听清声音的奥兰多问道。
“我叫你滚。”雷纳德这次用稍大一点的声音说道,短短几个音节如一道凌冽的寒风刺入奥兰多的脊骨。
“是!是!我这就滚!”汗流浃背的奥兰多连忙站了起来,向雷纳德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贵族礼,连滚带爬的走出了会客室。
“奥兰多,这条狗一向忠诚,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出卖,为什么现在却敢忤逆我了?”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客厅里回荡着。
天色渐暗,魔晶驱动的台灯上跳跃着明亮的灯火,映照着雷纳德公爵阴晴不定的侧脸。
与此同时,鬼书早已将冯迪五花大绑,塞进一个麻袋里,从公爵府的后墙逃了出来。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后墙外的大树下,早已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此时一个红色头发的脑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正是贝奇。
“冯迪这个蠢货,简直不要太顺利。”鬼书撇了撇嘴,将昏迷的冯迪塞进了马车。
“贝奇小姐,公爵巡逻的卫兵有发现你吗?”鬼书不放心地问道。
“你看那里。”贝奇用手指了一指,只见两个卫兵装束的人被隐秘地藏在了大树底下,他们的身上插着几根诡异的钢铁荆棘。
“鬼书大人,公爵府应该马上就会察觉,我们要赶紧走!”贝奇紧接着说道。
“我的父亲也应该要出来了,如果雷纳德没有一怒之下杀了他的话。”
贝奇在来的路上对他的父亲说过,如果他不向布格拉家取消婚约,又或者向任何人透露绑架冯迪的计划,那么血咒就会触发,他也会化作一滩血水。
这当然是她和鬼书编出来的谎话,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相信了这番鬼话,一想到往日那个自私独裁的男人在雷纳德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贝奇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暗爽。
马车绕了公爵府一圈来到了正门,只见脸色苍白的奥兰多子爵正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你害死我了,雷纳德不会放过我的!”
一上了马车,奥兰多立马哭诉了起来。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贝奇冷冷地说道。
“哎,不要回子爵府了,去这里,这是我秘密买下的庄园。”奥兰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芒耶城地图,地图在城郊附近上标记了一个红色圆圈。
“这件事可如何收场啊!”奥兰多子爵无奈地叹道。
此时距离奥兰多离开已经有好一会儿了,雷纳德依然坐在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椅子上,他双手交叉紧握拖着下巴,正静静沉思着。
“这件事或许有蹊跷。”
奥兰多今天的表现非常可疑,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老爷,不好了!”
这个时候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什么事?我不是说过这个时间不要打扰我吗!”
“在...在后墙外面的大树下发现了两具尸体,是我们府上的卫兵!”仆人恭敬地低着头,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什么?有人敢在公爵府附近行凶!”雷纳德大惊,竟有人如此猖狂。
“死的是马修和麦卡,换岗的卫兵发现他们被凶徒杀害,隐藏在大树底下。”仆人低头汇报者。
马修是五阶战士,麦卡则是四阶格斗家,他们是公爵府招募过来的卫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没想到竟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杀害了。
“冯迪呢,快叫他过里!”突然雷纳德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巧合。
“属下这就去!”仆人赶忙去寻找冯迪。
不过一会儿,仆人匆匆跑了回来。
“老爷,整个公爵府都找遍了,都不见冯迪少爷的身影!”
“去鬼混了吗?赶紧去问问卫兵,可曾看到冯迪出去过!”
仆人正要转身跑去,雷纳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顺便去问一下卫兵,刚刚奥兰多走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好的,老爷。”
仆人也知道了事态紧急,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卫兵说,不...不曾看见冯迪少爷出去过,还有...奥兰多子爵的确是一个人离开的。”
“坏了。”雷纳德明明记得奥兰多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侍,为何走的时候只有一个人?
难不成?他竟敢,他竟敢!
“他们竟然敢绑架我的儿子!”尽管时间没过去多久,雷纳德已经猜出来了八九不离十。
“轰!”他气的将桌子上的推到,原本整洁的会客室一片狼藉。
“奥兰多!我真是小看你了,竟敢做出这样的事,你难道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段吗!”
愤怒的雷纳德同时意识到自己要赶紧将冯迪救回来。毕竟他的第三个儿子知道他太多的秘密,特别是那个“游戏”,若是被教会知道,自己恐怕会遭受“圣裁”。
“快去请里德侯爵,就说我有事相求。”雷纳德马上恢复了冷静,对自己的仆人说道。
这个时候,鬼书和贝奇已经来到了奥兰多子爵的秘密庄园,庄园并不大,但是十分干净,物资也一应俱全,想来奥兰多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宦海沉浮,难免会有翻车的时候。”面对女儿一脸鄙夷的表情,奥兰多子爵解释道。
“可是这次的对手是那个雷纳德,面对他,我的秘密庄园也隐藏不了多久,因此我的建议是连夜审讯冯迪,然后天一亮将冯迪留在庄园里,三个人带好物资,分头出城,这样存活的概率或许会高些。”
此时奥兰多完全是和鬼书一伙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蚂,因此他也给出了自己老道的建议。
虽然贝奇对自己的父亲只有失望,但不得不说此时他的建议确实有几分道理。
“鬼书大人,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开始审讯冯迪吧。”
“也好。”鬼书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她心里认为根本不需要逃跑,毕竟对手再强大不过是一些凡人罢了。
他们将昏迷的冯迪搬入了一间昏暗的独立房间,鬼书和贝奇负责审问,奥兰多则站在门外戒备。
“哗!”一桶冰冷的水直接淋在了冯迪的身上。
“谁?这是哪里!”他瞬间苏醒,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你还认识我吗,冯迪?”贝奇开口说道,此时冯迪四肢被紧紧捆住,昏暗的房间里鬼书和贝奇分头站立着。
“你是?贝奇!我的未婚妻,你为什么绑架我!”冯迪大喊道。
“啪!”贝奇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谁是你的未婚妻!”她生气地说道。
“贝奇,好有那个美丽的侍女,不管因为什么,你们竟然绑架了我,那么你们离死也不远了,我的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不就是不想嫁给我吗?放了我,我会向我的父亲求情,叫他取消婚约!我发誓!”冯迪咬牙切齿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誓言的真实性。
“放了我吧!我会向父亲求情让他不再追究。”冯迪大声喊着着,阴厉的眼睛里却透露着凶光。
竟然敢绑架我?我不会让你们轻松死去的,我会像对待我的前两任妻子一样对待你们,先好好享用你们,接着把你们赐予我的手下,等他们都玩腻了再将你们送入那个无边的地狱!
他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