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的少年牵着一个团子似的小男孩走在街上实在是很引人注目,孔阮倒是不怵,皇帝都不一定记得北哲离长什么样了,能清楚知道北哲离长相的人大多都在冷宫里,他们可没有一个孔阮带他们出来。
北哲离发现本来应该没有钱的孔阮总是在他对某样东西多看几眼后不久就能把那个东西送到他手上,实在忍不住好奇拉了拉孔阮的衣袖。
“孔阮哥哥有钱吗?”
孔阮手心一翻,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有钱。”
那银子不是官银的制式,就是个方块,北哲离圆乎乎的手指捏了捏:“孔阮哥哥自己挖的吗?”
孔阮哭笑不得,敲了敲他的头:“你才自己挖的呢!”
反正只要是通行金银的世界她从来没缺过钱,金银这种东西在她这儿似乎都是白来的。
又拿回那锭银子,孔阮重新掏了一把碎银子:“拿这个,买东西注意看价钱。”
北哲离乖乖点头:“我不会乱用钱的。”
“不是。”孔阮手指摇了摇,“是让你只要几文钱的东西就不要让人家找钱了,麻烦。差钱问我要。”
知道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干脆跟在不远处的暗卫瞠目结舌……这位小少爷养孩子的方法真的很阔气。
正在他腹诽时孔阮冲他勾了勾手。
“孔……少爷。”他走上前来。
“帮我个忙?”
“您说。”
“带小离到处玩玩。”
“诶?”
孔阮看了看他,笑眯眯的:“你有弟弟吧?”
暗卫咽了咽口水。
“你怀里的长命锁露出来了。”
长命锁小孩通常从百天开始戴到十二岁,十二岁之后通常是由家人收好,也有送到庙里的。
“小离。”
北哲离抬头看孔阮:“一会儿陪这个哥哥去庙里玩好不好。”
北哲离知道孔阮一定有事要做,抱了抱她的腰,闷闷点头:“孔阮哥哥要顺顺利利的。”
“嗯。”
暗卫看见孔阮微沉的面色打了个冷战。
“孔少爷放心。”
孔阮又摸出一锭金子给暗卫:“怕小孩子乱用钱,你收着,他想买什么不过分的都给他买。他想回宫就带他去云然府里。”
说罢孔阮转身离去。
北哲离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转头对暗卫说:“我们去庙里吧,哥哥你要去放长命锁吗?”
他相比孔阮在时失去了不少活力,但还是乖乖的,因为这是孔阮让他做的事。
这边孔阮安排好北哲离后,径直走向烟柳巷,剧情里说过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组织的一个分部。
在烟柳巷外表自然是伪装成青楼,孔阮也蛮想吐槽的,凡是情报组织十有八九都伪装成青楼,没新意。
“找羽诗。”直接抬手拒绝了上前的老鸨,孔阮冷着个脸。
这里味道太重,她不至于讨厌,却也喜欢不起来。
老鸨点点头,依旧笑容满面:“您跟我来。”
孔阮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进来一个绝色女子。
“羽诗见过阁下吗?”
没有什么虚与委蛇的寒暄,果然如剧情所言,羽诗是带着江湖气但仍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她怕是第一眼就看出来孔阮不是来寻乐子的了。
孔阮摇了摇头,这样剔透的女子怎么就喜欢上了皇帝呢。
“自然是没有见过,我是来同羽诗小姐谈生意的。”
“哦?”羽诗坐到她对面,“不知阁下要什么情报?”
“非也。”孔阮折扇往几上一放,“我是来给羽诗小姐提供情报的。”
羽诗眸子微眯,不说话。
“据我所知,羽诗小姐一直在寻找一个男子的消息。”孔阮笑得奸诈,“而我正好知道一二。”
羽诗十指收拢,面上却不动声色。
“羽诗小姐是否曾丢失一把羽扇。”
“……是。”这事儿知道的人屈指可数,羽诗终于乱了呼吸,“阁下……”
“免贵姓孔。”
“孔先生……您在何处见过那把羽扇?”
“这就是我要谈的生意了。”
羽诗按耐下所有的激动:“您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放心,于我二人都有益。”
“但说无妨。”
“我要你进宫。”
“不可能。”
孔阮拿起扇子,起身:“话别太满,你怎么不问问那个男人是谁呢?”
羽诗听着她似笑非笑的语气,突然站起来又跌坐在地。
孔阮出了烟柳巷直奔云然王府。
“你且通报上去,就说我是云然在江南寻得的谋士。”
护卫看他不想招摇撞骗之人,又气质不凡,进去通报了。
没过多久护卫出来请孔阮进去。
“听护卫说是个江南口音的男子?”云然笑。
孔阮自然没去过江南,不过冷宫里有个宫女来自江南一带,她的乡音说起来就是大多现代位面里的苏州话,孔阮听得多了学个口音还是可以的。
她学着同云然笑道:“不确定你也敢放我进来的嘛?”
云然喉结动了动,大概知道什么叫吴侬软语了,虽然也没有说很女气,但和平时的孔阮可太不一样了。
“你的声音,是天生这样的吗?”
孔阮摸了摸喉咙:“不是,故意的,就算是个小太监也不能太明显了。”
看云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歪了歪头:“想听我的声音啊?不着急。”
云然并不强求,点头。
“你来有什么事?”
孔阮把但凡男装就一直放在手里把玩的扇子交到他手里:“送你把扇子。”
“嗯?”
“我送你一样礼物,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样?”
“……”云然失笑。
“自然。”
“那就等我回宫再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