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样大？”老黄氏错愕极了，像是不确定似的，又扭头，看着杨氏的眼睛问道。
“对啊，婆婆，男人比女人大一些好，会疼人。”
“大一些？我这个老太婆，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了，你竟敢说只大一些，你个臭婆娘，心够狠的，居然给你闺女找了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老黄氏简直是不可置信，这还是亲娘吗？后娘都没有那么狠。
杨氏听见老黄氏这样说她，立马就委屈了，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说：“婆婆，你怎能这样说我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范家好啊。”
“哼！为了范家好？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好吧。”
“不都是一样吗，咱们二房好了，整个范家也都好了。”杨氏讪讪地说着，悄悄地用手扯了一下范土蛋，低声嘟囔：“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啊。”
娘子下达命令，范土蛋那敢不从，他立马对着老黄氏呲牙，笑成煮熟的狗头似的，说：“呵呵…，娘。”
“你甭这样对着我笑，看见就心烦。”老黄氏毫不客气，她对这个小儿子就是没有好感，妻管严太严重，简直是到了没有了尊严的地步。
“咳咳…。”范土蛋的笑脸，一下子就耷了下来，他清了清喉咙，又说：“娘，你别生气，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闺女大了，迟早要嫁人的，海草现在嫁去大户人家，对咱们家也有帮助，不是挺好的吗？”
老黄氏静默着，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
杨氏连忙趁热打铁：“对啊，婆婆，我十月怀胎生的闺女，难道我不心痛吗？但是，你也看到了，咱们范家穷成这个样子，不是没办法吗？”
老黄氏：“再穷，咱家也不能这样祸害闺女。”
一听老黄氏这样说，杨氏不乐意了，不过，她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小声地嘟囔：“人家李员外是大户，家财万贯，怎能说是祸害呢？”
老黄氏耳朵可尖了，一双老眼，狠狠地一瞪她。
杨氏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范土蛋可不管，连忙接上他媳妇的话题，说：“就是，娘，你想一下，你不是一直想把咱们家两个男丁培养成秀才，好光宗耀祖吗？”
“嗯。”老黄氏点了点头，那确实是她的愿望。
“没有银子，拿什么去培养啊，光是竟泉读书院就是一笔不少的费用，再过一年，竟生也要上私塾了，咱们家那有那么多银子啊？”
“竟泉不是有小翠帮衬着吗？”老黄氏也不糊涂，张小姐可满意她大孙子了，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也是还没有定的事，他们不是还没有成亲吗？万一，那天人家一翻脸，可就什么都没有啦。”
“嗯。”老黄氏沉思起来，这可是个大问题。
“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范土蛋凑近老黄氏，讨好般笑道。
“那也要海草自己同意，不能强迫她。”老黄氏的口气明显松了不少。
也是，在孙子的前途面前，海草这个孙女就变得可有可无，微不足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