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花婆婆努力挣扎着坐起来：“你忘记戴在你脖子上的玉石了吗？”
亓轩前行的脚步猛然顿住，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花婆婆。
花婆婆无声而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亓轩呼吸粗重：“你跟车前子什么关系？”
“原来，玉石里的灵魂名叫车前子吗……”花婆婆小声嘟囔着，双眼合拢，歪倒在病床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
“帮我照顾灵儿……”花婆婆闭上双眼：“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接触到那个层面。我也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
亓轩愣在原地，浑身冰冷，他感觉自己被一张大网牢牢捆住，像是一双无形的巨手锁住他的咽喉。邋遢道士、玉石、车前子、花婆婆……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莫名其妙，他在享受这些便利的同时，也在承担着什么。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之间，到底是怎样的联系？
既然花婆婆不认识车前子，那肯定与邋遢道士相识，他们是什么关系？其中又隐藏着什么？
赵宛茹小心翼翼的走到花婆婆身前试探。
花婆婆已无声息。
“死……死了……”赵宛茹眉头拧成个疙瘩：“亓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亓轩没有反应。
“亓轩，我在问你话呢，你听到了吗？”赵宛茹戳了戳亓轩的胳膊。
“简单来说，就是花婆婆用自己的命换梦灵儿的命，当然，成功的几率不足万一，而且是用她几十年的寿命，也只是延长了梦灵儿活在世上极短时间，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个时辰……”
“……”
“这才是狂犬病疫苗失效的根本原因！梦灵儿活在世上的这段时间，就是她最大的变数。”
“不可能！”赵宛茹大惊：“这像玄幻小说，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世上很多事，根本无法用常理论断。”亓轩摇摇头：“现在，你也牵扯进来了，命运的齿轮不会放过谁……”
“什么意思？”赵宛茹全身麻木。
一股股冰冷的感觉侵蚀着她的身体。
“稍有不慎，必死无疑！”亓轩叹息：“退不得，进不得，夹缝中生存罢了……只是我比较好奇，你又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搅进来的呢？”
“只要能治好梦灵儿的狂犬病就可以让她活了吗？”
“不知道……不会这样简单的……”亓轩说道。
简单？
治好狂犬病简单吗？
赵宛茹在心里再次发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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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东一中出现狂犬病患者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学校陷入恐慌。
校长、老师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学校戒严，不得外出。
当亓轩与赵宛茹赶到一中医务室的时候，才得知梦灵儿已经被转移到了泰东市神经系统病变医院。
“白痴！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亓轩当场发飙，但于事无补。反而引来了学校安保人员。
“走，去泰东市神经系统病变医院！”亓轩当机立断，带着赵宛茹离开学校。
“亓轩……”赵宛茹欲言又止，心事重重。
“怎么了？”亓轩问。
“你……你可能对这个医院不太了解！”赵宛茹明显有些紧张，手心全是汗。
“有什么问题吗？”亓轩皱眉。
“泰东市神经系统病变医院，是一家二级乙等医院，但论出名程度，堪比泰东市医院。”赵宛茹介绍道：“当然，是坏名声。这家医院的社会评价极为糟糕，经常会出现死人事故。这是一家精神病院，在业界算是特立独行的存在，从不管外界怎么评价，总之，这家医院很诡异。”
“……”
“梦灵儿，凶多吉少！”赵宛茹总结，还有一些很隐晦的事赵宛茹并没有细说。作为医务工作者，她更加了解内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亓轩的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更多的患者，死亡反而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你确定还要去吗？”赵宛茹说道：“我们很可能连医院大门都进不了。再说，狂犬病100%死亡，没必要……”
亓轩摆摆手，正视赵宛茹的眼睛：“赵宛茹，你当时学医的目的是什么？”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赵宛茹说道。
“你忘记了吗？”亓轩反问：“梦灵儿不是病人吗？”
“我没忘！可是，梦灵儿是狂犬病，他们不会让你接触梦灵儿的。”赵宛茹很肯定的说道：“即使我相信你能治疗狂犬病，但那些人会信吗？没人会信的！他们比你想的更可怕，外人根本没机会进医院大门！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不是我们不努力，是根本在做无用功！徒劳无功！”
赵宛茹情绪激动：“恐怕你刚说出能治疗狂犬病，就会被抓起来。那不是泰东市医院，更没有刘玉清教授。”
“赵宛茹，你怕了！”亓轩摇头：“可是，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从你踏入花婆婆病房的那一刻，这一切就都注定了！”
“既然注定了，为什么还要去做？”
“我们是在搏一线生机！大门紧闭，我就砸开。不让医治，我就硬闯。再黑暗、再诡异的地方，也总会有阳光出现。”亓轩目光深沉：“如果放弃，不但梦灵儿会死，你我都不能活！只有将梦灵儿救下，才能与天争命！”
“我们为什么会死？”赵宛茹震惊。
“我们被下诅咒了。”亓轩还是说了出来：“梦灵儿死，我们俩就是陪葬！”
“不可能！你在唬我！”
“花婆婆既然能以命易命，你觉得诅咒对于她来说难吗？”亓轩说道：“不要用你的学识来认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认识的世界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三叔就是在那个医院死的！”赵宛茹泪如雨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进去过一次，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
“三叔很疼我！我到现在也忘不了三叔绝望的眼神。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
赵宛茹说着，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说不下去了。
封存的记忆被掀开。
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忽然让她的世界暗无天日。
“砸碎它！”
亓轩紧紧握住赵宛茹冰凉颤抖，满是汗水的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