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当真是武林新一代的翘楚,敢问师从何门?”
“恩师是江湖散人,各位便不要再问了。”
抛下了一句话,他便下山去了。
第一次见到冰雪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才十九岁,刚刚经师傅允许,初入江湖。小小年纪,便年少成名,卓越的武功,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以雷霆之势击败了很多武林新秀,一举夺魁。
那一年,冰雪年方二七。
那一年,唐瑶还躲在师傅师姐身后。
那一年,江湖上还没有开始争夺扇骨。
那一年的云烟山上,新秀会刚刚结束,云烟山下的小城,每到新秀会的时候,都人满为患,江湖豪杰,武林新秀都聚集此地。
“小二,给我收拾一套上好的客房。”
墨笙渊处入江湖,虽不知规矩,也不懂人心险恶,但好在默默无闻,这一趟也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然后现在却在为找一下榻之地苦恼。
“客官,我们客栈年年都是接待未央宫人,阁下还是另投别家客栈吧。”小二这边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头也没抬,便是打算赶走墨笙渊。
“呵,小爷我从城东到城西,又是毒巫谷的又是龙渊阁的,现在你又说未央宫,怎么,本公子一个住所也寻不得?”
客栈中正在歇息的未央宫人,听见此话,内心讥笑,便看向墨笙渊。
“我道是谁,这般无礼,原来刚刚夺魁的墨少侠。”
墨笙渊看向出声的女子,便是失笑:“原来是手下败将,墨某倒是叨扰了。”墨笙渊眼珠一转,又是笑着说道:“你那剑法,到颇有些卖艺的风采,花拳绣腿今日终得一见。”
“你…”
“你怎么这样说我师姐!等再过两年,我肯定能打败你!”
这名未央宫人正准备说话,却见身边的一个小姑娘挥舞着小拳头便是对着墨笙渊叫着。
小姑娘浓眉大眼,脸上粉扑扑的,一对眼睛生的极其漂亮,瞳孔清澈见底。
“冰雪休得无礼。”
墨笙渊听这小姑娘,正愁着怎么回她,却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宫主。”众弟子见到来人,便是行了个礼。
“墨少侠,我虽不知你师从何处,但你的确称得上这武林新秀,未央佩服,而我这未央宫的武功,本就是为女子所学,若能在美轮美奂中击败对手,岂不美哉?”柳未央和颜悦色,讨论到自己的未央剑法又似是有些陶醉的样子,倒是让墨笙渊有些不知所措,便行了个礼。
“是小子得罪了。”
柳未央闻言便是一笑:“无妨,若是少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写封书信,你可以去前面无忧谷的客栈歇脚。我这多是女流之辈,还望墨少侠见谅。”
墨笙渊听闻,心里舒了口气,今日若不是这柳未央出来解围,他还真不好下台。便对柳未央说道:“那便多谢柳宫主了。”
柳未央一笑,便对着小二说道:“给墨少侠准备一桌酒菜。”然后又看向墨笙渊说道:“还请墨少侠稍等,我去写封书信。”
说完便带着众弟子去了楼上。
“宫主,为何对那小子这么客气!”
“你与他在擂台上比试后,是和感受?”
那名弟子听闻,便不敢说话。柳未央看着,却笑着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那个少年,脾气直爽,方才又不懂江湖规矩,与你打斗之时,武功完全在你之上,却没有杀招,我能看得出来,是个刚刚行走江湖的娃娃,却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柳未央一边拿出纸笔写信,一边又接着说道:“我帮他是因为,此人年纪轻轻,武功极好,若是经历过生死搏杀,我敢断定,莫说你们,就算是放眼武林,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我不想树敌,其次,我更不想得罪他身后之人,能教出这弟子,必是隐世不出的高人。”
身边的小姑娘认真听着柳未央的话,一边认真的点头,柳未央见得冰雪的样子,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柳未央一边说着,便是写好了一封书信,便转身下楼,交给了墨笙渊。
墨笙渊拿到书信后,便道了声谢,准备离开。冰雪却又跳了出来:“墨哥哥。”
“冰雪,休的乱叫。”柳未央听闻,便是喊到。
冰雪也不懂师傅为何呵斥他,她心里想着,墨笙渊比自己大,自己应该叫哥哥,却不知道这声哥哥,竟让墨笙渊记住了自己。
“那,这位少侠,我师傅刚刚说你称得上年轻俊杰,我叫冰雪,等过两年,我一定会打败你,让你知道我未央宫也是有强者的!”
墨笙渊看着冰雪认真的脸,不禁失笑。
“好,我便等你来找我讨教,再次谢过柳宫主了。”
说罢,便离开了客栈。
“冰雪冰雪,当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
“冰雪,冰雪。”
“大侠,大侠,我们靠岸了。”
“啊,好,多谢船家了。”
墨笙渊下了岸,便来到了一个客栈,取出了托付在这里的快马,然后准备了些应用之物,便快马不停蹄的想阴阳阁所在的洛神山出发。
洛神山坐落在江南最繁华的洛神城边,距离洛神城不足三十里,洛神城中多为富贵人家,所以城中雅居别苑数不胜数,更有很多官宦人家,在此建起了园林,城中吃食更是出名,各种糕点应接不暇,又加上江南多雨,洛城更是绵绵细雨不断,所以这里的油纸伞便渐渐成了装饰品,深得女子喜爱。所以一直都流传着洛城三宝,园林,糕点,油纸伞。
这边墨笙渊马不停蹄的赶了两天路,终于是到了洛城,便找了处酒家准备点些菜歇歇脚。
“墨阁主。”
墨笙渊刚刚落座没多久,听得后方有人叫他,回头望去,便看见是个翩翩公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墨阁主,晚辈白宁,在此等候多时了。”
墨笙渊想了会,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等我?”
白宁在墨笙渊的对面坐了下来,将纸扇放在桌子上,墨笙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上好的木香,便看向白宁的扇子,见这扇子做工极其精细。
“晚辈是京城人氏,自幼习武,家父曾在朝中做官,却因得罪天子被杀,此次拜访墨阁主,是希望阴阳阁可以让我容身。”
墨笙渊打探了下面前的人,嘴角轻轻上扬,便问道:“我阴阳阁唯武独尊,你若想来,便在三日后登门拜访,若我觉得够资格,你便是我门人,今日我刚回来,阁下莫要叨扰我。”
白宁闻言便是一笑,也不多说便起身离开,但心中却充满了不屑。
墨笙渊看着刚刚离开的白宁,心中便想着:“此人公子之气颇深,倒一点也不像是父亲被杀,不得已而投我的样子。”然后便冷笑一声,便见小二将菜布置了上来。
舟车劳顿,一路上也没敢歇息,这时到了洛城心中才觉得安定,没一会儿便将桌上的菜吃光了,然后有去了街上,买了些桂花糕便奔赴洛神山阴阳阁。
另一边冰雪正在家中逗着孩子,又一边笑盈盈的念叨着:“你看哇,你爹他明明说了要好好陪着我,没想到现在你出生了还没有回来。”
冰雪一身素衣白裙,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笑起来如同月牙一般,精致的卧蚕更是突出了一股灵韵,一双抱着孩子的手,肤白胜雪,未带发簪披散在后背的头发仿佛带来了一丝仙气,眉清鼻挺,一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有个浅浅的梨涡,虽然手上抱着个孩子,但却藏不住一种稚气。
“夫人,刚刚来了一个女子,说是您的故人,然后给了我一个盒子,让我交给您。说是给你和小阁主的礼物。”外面进来了一个中年妇人,手捧着一个木盒,便是进来对冰雪说到。
“故人?”冰雪微皱眉头,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到什么故人,又怕盒中是什么毒物,便说道:“还请陈姨打开看看吧。”
陈姨听闻,打开了木盒,看了看便说道:“夫人,里面是一个柳叶形状的玉佩。”
冰雪闻言,却是一愣,然后竟有些喜极而泣的样子,然后便说道:“陈姨将木盒拿给我吧。”
陈姨便将木盒递了过去,冰雪看着盒子中静静躺着的一枚柳叶玉佩,便突然哭了起来,陈姨见状,也不敢多问,便准备退下去。
“陈姨,刚刚那人走了吗?”
“是,夫人,那人送了木盒便离开了。”冰雪听闻,神色又是有些暗淡,然后便让陈姨先退下了。
陈姨退出去没多久,冰雪便哄睡着了孩子,然后又是拿起柳叶玉佩,看着失了神。
“谁惹我家娘子不开心了?”
正失神间,便听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威严中带着温柔,仿佛听见便让人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