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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拦住我的去路,是打算向我挑衅?不过,就凭这点人,恐怕不够吧?”
安托万语气从容道,如果是上一次的光明教会的那种规模,或许还有点威胁,但是这么点人,仅凭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为首的几人明显是贵族,言行举止以及流露出来的气质,都足以说明都不是小贵族。
“不不不,我想您误会了!”为首那名三十八岁左右的贵族连忙否认,旋即面上带着谦卑对着安托万说道:“我们此行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阻拦您,而是有一个请求。”
安托万隐约感知到这人的目的,却并未说破:“所以,你的身份是?”
“这位是奥桑大公的弟弟,奥弗涅伯爵,雷奥。”一旁的一名贵族连忙介绍道。
安托万恍然。
雷奥面上挂着笑容:“是这样的,我的三儿子很崇拜巫师的行径,所以恳求我询问一下,可否加入荆棘王冠。提摩太,过来!让这位巫师大人看看。”
一名青年神色恭敬的策马而出,到了雷奥的身侧,旋即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安托万,眼神中带着崇拜之色。
安托万原本打算一口否决,因为他知道这个雷奥的心思,无非是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巫师,然后使整个荆棘王冠为他所用罢了,但是他看到提摩太的那一瞬间的目光,却是来了兴趣。
因为他感知到,这位提莫太是确实对巫师有着崇拜之情。
当下,安托万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右手白皙修长,但却带着阳刚,有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上前来。”
提摩太神色恭谨,小心翼翼的策马上前,最终在安托万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身侧。
安托万目光看着提摩太,打量着他。
提摩太年龄才23岁,似乎带着洛塔吉亚王国南方民族的特色,头发是橘红色的,眼睛是诺德人标准的蓝眼,身高一米七左右,正好合适。
当安托万的精神力袒露提摩太的大脑,感知着他的情绪,知道提摩太是对巫师确实存在崇拜,同时也认同了荆棘王冠的理念,对于贵族和教会的存在极度不满。
而提摩太之所以说动雷奥,让他帮忙发出请求,除了雷奥本就想在荆棘王冠内部安插人手,使巫师倾向于他们的立场外,也就是提摩太自懂事起就伪装成一个以家族为重的人。
但是实际上,他是一个私生子,对于家族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只是只有伪装成以家族为重,能够让他生存下去,并寻找机会报复罢了。
同时,他还偷听到了雷奥打算趁着他兄长被绝罚的机会篡位成为大公,为此他将他大哥的直属领地提前分封出去大半,可以说为了成为大公完全不顾家族利益。
也许,他会觉得成为大公可以慢慢收回来。
而他这一次过来,除了打算将他的第三子安插到荆棘王冠之外,还打算让荆棘王冠帮助他。
哪怕荆棘王冠不帮助他,只要不插手就可以。
然而当他趁着自己的儿子成功加入荆棘王冠后,顺势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原本还以为安托万就算有心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安托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奥桑大公是因为和巫师往来而被绝罚的,是被迁怒的,如果这一次他被他人攻打,而我们荆棘王冠不去救他,那么世人会怎么看待巫师?所以,请容我拒绝,我可以当做没听过这件事情,但是如果你要发动叛乱,那么我一定会站在奥桑大公的一方!”
安托万一番话,顿时令雷奥眉头紧皱,他连忙说道:“你们请放心,我取代了我的兄长,奥桑公国和荆棘王冠之间的往来不会断绝,我哥哥给你们的,我可以给十倍。
当然,我也可以体谅荆棘王冠的声誉,你们只需要不插手即可,完全可以以有事外出为由。”
他说完后,朝着提摩太看了看,示意提摩太帮衬一番。
然而提摩太则佯装没有看到,低着头,跟着安托万的身边,一言不发。
雷奥见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也觉得提摩太没有注意。
安托万听了雷奥的话,又看到了雷奥的表情,心中的恶趣味却是越来越浓,他相信,总有一天,雷奥会后悔今天的举动的。
而表面上,安托万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可能,如果你打算推翻你的兄长,那么荆棘王冠绝对会出现在你的对面,这并非利益,而是信用问题。
如果荆棘王冠因为利益,而放弃因为和荆棘王冠往来而被迁怒的奥桑大公,那么其他人如何看待巫师,未来又如何要求其他交易伙伴不背叛巫师?
我甚至有些怀疑你的真实目的,因为你企图将巫师变成一个反复小人,其心可诛!”
说到最后,安托万精神力骤然爆发,雷奥胯下的马匹顿时仿佛受惊了一般后退了几步,而雷奥脸色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眼睛里的愤怒过了好久才遏制下去。
“您误会了,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弃我的计划吧。希望您不要告诉我的兄长。”
“当然,看在提摩太的面子上,我可以当做今天没遇到你。”说完,安托万满是笑意的看着一旁的提摩太,而这时,提摩太抬头看了一眼安托万,当他看到安托万鸟嘴面具后的目光时,再次低下了头。
而雷奥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提摩太还是有点作用的,当下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而当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脸色铁青一片。
“他不会放弃的。”提摩太看着雷奥的背影消失,忽然说道。
安托万点了点头:“我知道,无非就是打算忽然袭击,杀死奥桑大公,造成既定事实。”
安托万早就清楚这雷奥的心中决断。
“走吧,我们回家。”安托万对着提摩太说道,鸟嘴面具的背后,却是他的笑容。
提摩太怔怔地看着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佛集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令他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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