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是祝兄嘛!祝兄!”
“祝兄!你也露露手!咱们大伙也来鉴赏鉴赏啊”
“就是!你也凝练出文气了,咱们大伙儿可是心痒痒的紧,今天文会,整好给大家开开眼啊。”
祝允明一脸懵圈,嘛玩意儿?咋就喊我了,我寻思我妹招谁啊。
不待脸色僵硬的祝允明开口,段公子也起身起哄了,“就是,祝兄,自你大病痊愈后,学习突飞猛进,短短几月就凝练出文气,就给大家露一手吧,大家伙儿都期待呢”脸上带着些许促狭。
难顶难顶,好东西自己也写不出来(字面意思)随便整一首倒也不是不行,可是读过那么多名篇佳作,自己这半吊子水平自己都嫌弃,要让他整一首,那可不太行。
可是大家又都盛情难却
这~
祝允明回身,扫了一圈,哎,丢脸就丢脸,反正正儿八经都快三十了,又不是没丢过脸。
正好对上柳兄期待的眼神,咧嘴一笑。又冲着段兄点点头。
段公子心头一跳,莫不是真就胸有成竹了?
只见祝允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愧对诸位兄台抬爱,允明暂时还未有腹稿,今日恐怕无力献丑了”
话虽这么说,但面色却依旧淡定,不见丝毫的局促不安,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本来面露喜色的段公子,看见气度不改的祝允明,又凝重起来。
“诶!祝兄,你这就不对了呀,马上就要启文宫了,这时候藏拙也没必要啊”
“就是就是,这段时间你课堂测验回回高分,又有文气在身,怎么会没有腹稿嘛,这不是忽悠人么”
……
祝允明也不多解释,只是对自己不能让大家如愿表示几分敷衍的歉意。
“好了,大家不要再难为祝兄了,或许祝兄还在推敲呢,这诗文,可不能丝毫马虎,要是祝兄无奈下仓促写出,那损失可大了去了,祝兄,无碍,无碍”段公子倒是出人意料的替祝允明解围。
众人听见段公子开口,便也稍稍息了声势。
祝允明心下琢磨,带节奏也是你,丫的解围也是你,咋?是想用这招拉拢我?想屁吃?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随手端起杯子,敬了他一杯。
“滋~”
是茶。
管他呢!
文会是待不下去了,祝允明夹了几粒花生米,送入嘴中,挺直着身板,施施然下了楼去。
柳颢余光看见下楼的那道挺拔清高的身影,清澈目光里夹杂着思索。“真是个妙人”
……
祝允明出得文会,久居室内的双眼,忍不住虚起,伸手在眉前遮一遮,顺带瞥了眼一碧如洗的天空,恩,已是斜阳了。
往哪走呢?祝允明脚步慢了下来,现在回去肯定不行,祝母肯定把他念叨死,摸了摸胸口钱袋。行吧,逛街,老实说,还从未带着这么多钱逛过这上林城。
才穿越来那段时间,哪敢外出哟,幸亏前身有些呆傻,不然怎么可能轻易就把身边亲人糊弄过去,真以为想出个失魂症就解决问题了?屁,自家孩子,那会有察觉不出来的。
所以,可真是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直到熟悉的差不多了,父母也习惯他的“开窍”了,这才稍微大胆了些。可逛街,也不是常有,因为他懒得跑,这边坊市,哪及得上前世的繁华,出来两次,新奇劲儿了一散,也就不想逛了,还不如琢磨文气圆盘。
祝允明背负双手,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毕竟也不熟悉。
“千墨斋?”
……
“娘,我回来了。”祝允明恭敬一礼。
祝母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眼神黯淡几分,下巴朝一旁点点。
“允明回来了?文会怎么样?”
“挺好的”祝允明面色不改,坐下喝了口茶,有些不自在。
“我是问你,你在文会上怎么样。”祝母一双凤眼炯炯有神。祝允明被盯得有些紧张
祝允明手中茶盏正往桌上去,闻言一顿,微微呼吸一口“大家都很热情”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要开到申时么?”祝母放下手中针线,带着三分不解七分威严。
送命题啊!提早离会,定然是有缘由的,可他又没朋友,上哪去编个理由,祝允明心下几分悲戚,念头如电转。
“emm,先不说这个,娘,我可是听说柳大人冲破天人关隘,即将触及半圣啊,这是不是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昨日便收到消息了,咱们大炎,又可以安稳百年了,诶,我不是问你为啥这m~”
祝允明急忙打断“娘,我还遇见一个柳公子,我看柳兄气度不凡,又有一群人去巴结,这柳公子,是不是大有来头啊”
“柳公子?柳?”
“对,柳颢,柳元晦,那李刘傅三个公子哥热情的不得了,上赶着巴结。”手也舞起来。
瞅着祝母有些沉思,祝允明忙不迭开口,“对了娘,我顺路买了支笔,我去屋内练练手。”
“去吧去吧,晚间早些休息”祝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孩儿告退”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出得正房,祝允明大步往屋中走去。
正房一声幽叹轻轻流淌出来,连微风都未曾惊动。
……
“还是不行”
祝允明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还是有些可惜。虽然毫不担心三日后的启文宫,可这方世界,半步圣人便可托身入得虚空混沌,先圣孔孟二人,更是早已遨游太虚,追寻文曲去了。若是此刻多几分文气,启文宫之时,定可引动更多文气灌体,借机再写下一篇名作,一招破入举人境界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三十缕文气,启文宫后便可有机会立于童生之巅。他如今已有二十八缕,若是能提前灌体,举人真不是梦,他只想早日成就圣境,去无尽星海遨游,追寻那可能的蓝星。
随意整理了一下书桌,坐在椅子上盘膝闭目,缓缓吸收着空中飘落的缕缕文气,据说,这些都是文曲星播撒而来的。
不出半个时辰,祝允明文气便回满,心头盘算着“这第四个字落笔,二十五缕文气瞬间就抽干了,字都没写完整,诗句怕是不行了,试试别的吧。emmm字儿少,又要有文采~”“!有了!”
祝允明一跃而起,近一小时的盘坐,在文气的帮助下,没有丝毫的麻木,提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挥墨。
“人”一缕文气注入
“之”一缕文气注入
“初”又一缕文气注入。
祝允明看着毫无波动的宣纸,挑挑眉,又接着写下
“性”“本”“善”
最后一横写罢,体内文气瞬间被抽干,正当他以为又要失败时,却发现文宫正被浓郁至极的文气强行注入。
祝允明顾不得探究太多,文宫瞬间被塞满文气,他只得赶紧写下去,万一撑坏了,他此生怕是再无寸进之望了。
又蘸了蘸墨,左手轻捏右袖,虚抬右腕,三字经后文源源不断的落笔。
“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师之惰,惰~惰~惰~擦!完了,拉了胯了”祝允明根本就记不全了啊,三字经虽然名气大,可他这个年纪的人,就算以前背过,可现在又怎么会记得全。
宣纸上数十个字熠熠发光,金芒四射,与璀璨星辰遥遥呼应。
“呼~呼~”祝允明感受着体内的阵阵剧痛,面色狰狞,不断深呼吸,脑中不断回想,竭力想起后文。
“咔~”
祝允明似乎出现了幻听
不行!
祝允明又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准备写下其余诗篇,管不得许多了,必须将文气发泄出去!
行书一行,祝允明却绝望的发现文气根本不出去!
完了!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