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走了,都还没吃呢,我做这一桌子饭菜,你看……”赛莱曼的婆婆着急地追了出来。
“我还有事我走了,哎,都走了,还呆着干嘛!”赛莱曼的母亲生气又着急的催促。
赛莱曼的哥哥和嫂子推开了赛来曼的房门:“我跟你说两句话”。
“说吧”赛莱曼没好气的回。
“家里就我们兄妹两个,现在呢你也工作了,结婚了,以后自己好好过日子,过得好与坏都自己解决不要跑回娘家,我不会管也管不了,你也不要和我说,这是你自己的命,我走了。”赛来曼的哥哥满脸冷漠,说完这番话便出了家门。
赛莱曼的心突然有一种被扎了几刀的感觉,今天母亲这么一闹,苏涛的父亲指定不会给赛莱曼好脸色看,原以为哥哥三十多岁了多少会成熟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又势力眼。
赛莱曼的父母出生于南部山区极其贫困的村子,结了婚后因为不想一辈子种地于是就去了外地做起了小摊贩,相比于当农民,做点小本生意来钱更快一点还很轻松,所以赛莱曼生长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赛莱曼的母亲因为经常奔波做生意,所以没有像农村那样的家庭生孩子一下生五六个,只有赛莱曼和哥哥,而且年龄相差了七岁。
从小到大,不知道赛莱曼家庭情况的同学都会羡慕赛莱曼,觉得赛莱曼不仅是家里最小的,而且上面还有个年龄大一点的哥哥应该会很受宠的,赛莱曼每每听到这些言论,总会苦笑,那是别人家的哥哥。
事实上,从赛莱曼生下来到长大,家里人总会把她当作一个包袱,只会拖累别人。母亲在赛莱曼生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和赛莱曼父亲感情不和便带着赛莱曼的哥哥离家出走,与赛莱曼的父亲跨省异地分居,那时候交通不便,赛莱曼还小,父亲只能一边带着她一边做生意。听邻居们讲起,那时候赛莱曼的父亲出门身上没有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不是有尿渍就是黄黄的一坨坨……
从赛莱曼记事起,就不断有自己哭着拉着母亲不让母亲走的画面,而这时候赛莱曼的母亲会带着哥哥一走一两年……所以赛莱曼和哥哥不是很亲近,而哥哥也不会很疼赛莱曼,从上初中起,赛莱曼就承担起了为一家人洗衣做饭的任务。那时候初中是要上晚自习的,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同学们都会在学校附近的小店里吃饭然后上晚自习,而赛莱曼要赶紧蹬自行车回家做饭,和好面,炒好臊子赛莱曼又要蹬十几分钟的车赶回学校上晚自习。
那时候学校是周六中午下课放假,周末休息一天半,周天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周六下午和周天早上,赛莱曼不仅要写作业,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鞋子,还有换下来的床单,那时候家里没有买洗衣机,赛莱曼就把洗衣服的大铁盆放在井边上,支个小板凳用搓衣板洗上一下午和一早晨。
洗衣服的铁盆很大又很重,洗完衣服的脏水要搬出去倒到院门外的路边,赛莱曼一个人根本搬不了,赛莱曼看哥哥在看电视所以去请哥哥帮忙抬一下盆子的时候,赛莱曼的哥哥总会骂着脏话将赛莱曼轰出来,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当哥哥知道赛莱曼身上有零花钱的时候就会提条件,如果赛莱曼把零花钱“借”给他时他会帮忙,然而这种借是不可能还的,赛莱曼不敢告诉母亲,因为是她自己省下了早餐钱,如果母亲知道一定会扣减早餐钱的。
哥哥耍赖气的次数多了,赛莱曼也懒得和哥哥去说话,宁肯多跑几趟把水倒在小盆子里端出去倒了也不会叫哥哥帮忙。
这么多年,赛莱曼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努力自己谋出路,父母和兄长只会榨干她,如果她遇到困难,家人永远都是最指望不上的,即便结婚了,假如遇到了家暴,假如遇到了背叛,赛莱曼只能自己去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