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星期日晚上,陶夭夭打算坐车回校,没想刚出家门就接到周婷婷电话,叫她帮忙去买U盘,陶夭夭只能选择最近的正佳广场周围的商铺。结账后走进街边人群中,后背突然被人轻拍几下,索性转头一看,惊讶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懿对她微微一笑,在这灯火通明的夜幕中红唇烈焰妩媚高贵让行人呆呆痴望。
五分钟后,陶夭夭在赵懿的带领下进了一家咖啡屋,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偷瞟桌上价单都让她捏把汗。两人刚坐下,应侍走过来礼貌问:“赵小姐,还是照旧,两杯吗?”
赵懿点头,应侍随即离去,陶夭夭明白赵懿经常来这里。
她环视四周,低沉的小提琴声在整个厅里回旋,两人坐在靠窗边,环境优雅。
“没想到会碰见你。”赵懿靠着松软的沙发先开口。
陶夭夭点头,因为也有同感,问:“你怎么会在那?”
赵懿说:“刚和敦新参加了一个慈善晚会,他公司临时有事要赶回去处理,我来这边逛逛,顺便买些琴谱。”
陶夭夭一听‘秦敦新’的名字,心里不是滋味。
今晚的赵懿以一条深V简洁大气的宝石蓝长裙轻而易举展现出她的美,冷艳中增添更多女人成熟的魅力。陶夭夭的目光落在了她右腕精致的手表上,这时应侍端着两杯咖啡慢慢走来将杯依次放在她们面前,恭敬说:“赵小姐,您们的咖啡。”
赵懿移了移白瓷碟子,用勺搅动深褐色咖啡对陶夭夭说:“这家的咖啡挺好喝,你试试!”
陶夭夭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学着对方之前的动作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喝了一小口。她没想到赵懿等她喝完才补充道:“你要是觉得苦就加点糖或者牛奶,会好些。”
陶夭夭并不是第一次喝咖啡,只是以前喝的那些都是廉价货,不是正宗的,所以没有这么苦。她不能把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表露出来,因为会很没面子,只能逞能假装用勺搅搅说:“还可以,都是这味儿。”
赵懿笑着没再说话。
陶夭夭总觉得对方好像知道自己在说谎,脸上的笑更似讥讽她。
她有点坐不住,岔生生随便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一出就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赵懿家那么有钱,还用得着担心吗?
没曾想赵懿瞥了眼咖啡,冷淡回答:“出国。”
陶夭夭听后居然突兀冒句:“那秦敦新怎么办?”
说完,她自己傻眼,赵懿眼神中也闪现异样,气氛稍稍尴尬。
陶夭夭话语变得颠三倒四:“我是听闻……大家都在说你和秦敦新订婚的事。”
赵懿嘴角轻翘,眼神带点鄙视,没再说话。
赵懿的沉默更让陶夭夭疑惑,此时此刻对方眼中的鄙视到底是为何?
而且照她所说毕业后出国,那和秦敦新之间的婚约是讹传的?
这么看,秦敦新是同性恋的流言蜚语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晚两个人各怀心事般静静喝着咖啡望着车水马龙的窗外,最后结账时是赵懿提前就付了钱,事后陶夭夭觉得既侥幸又感到面子上挂不住。
星期一,她的日程安排照常。课间朴韵提及:“听说校庆时全校每个班都要出一张画,可只有美术这几个设计专业是每人交一幅,到时专门为我们腾出几个展厅展览。夭夭,你画什么?”
“不知道。”陶夭夭抬着下颚回答,可转眼间又疑惑问:“除我们这几个专业外,其它系里每个班其实只用交一张?”
她突然想起郑斯舸之前说是每个班每人都要交,而不是每班出一张,那么他为什么说谎?
朴韵听后点头又转头问黄梓晶,对方一脸无所谓的回答:“到时再说吧!”
陶夭夭在一旁听见这句,心里明白其实黄梓晶早就想好到时画什么。因为她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会提前告诉别人自己要做什么,生怕被其他人抄袭,故意放烟雾弹。所以陶夭夭不想再听这些,随口问:“你什么时候去新西兰?”
黄梓晶回答:“这周三。”
“周三?后天,这么快?“朴韵一脸惊讶。
黄梓晶没理她。
照这情形看来朴韵是不会去了,陶夭夭顿时窃喜。
而朴韵一直盯着手机不放,陶夭夭凑过去调侃问她是否在等张楠的电话或短信,她摇头。
黄梓晶好奇地也问,怎么回事。朴韵放下手机才解释:“我妈朋友的女儿十八岁,她现在的男朋友大她五岁,家里很有钱,她怕那男的以后不要她了,想快点结婚。”
“结婚?”陶夭夭和黄梓晶异口同声问道。
朴韵点头。
“才十八岁哟!”陶夭夭惊讶说道。
黄梓晶倒觉得很正常,说:“十八岁怎样?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是想找个有钱的。我小学同学前年好不容易嫁了,当初她父母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后来听说这男方家很有钱后恨不得将她马上送过去。现在过着安稳的少奶奶生活,就连工作也是平日里用来打发时间,她那点儿工资也只够每月的油钱,老公又只是个协警,小两口却一个开宝马,一个开奔驰,车库里还闲着几辆昂贵的跑车,可用得钱基本上是公公赚的。想也好笑,她父母现在把她公公当亲爹一样伺候着。这没办法,谁叫她公公是山西煤老板……”
“煤老板?”陶夭夭问道。
黄梓晶没有理会,但表情很不爽,估计是嫉妒小学同学的机遇。
“我大哥那个女朋友还不是比我小好几岁,整天耍小姐脾气,可我大哥就是脑残爱她爱得死心塌地,我妈还说等他俩结婚了,我就得改口乖乖叫她‘嫂子’。”朴韵话语中透着无奈,冷不防扭头朝陶夭夭问:“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恋爱呢?”
陶夭夭被问住了,大脑临时短路,答不上话。
“大姐,你这年龄也该谈一次了,就当为以后先练练手也行呀!”朴韵着急怂恿。
陶夭夭只能说:“随缘。”
“随缘?”朴韵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现实的话:“大姐,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水嫩的小姑娘。”
这话让陶夭夭哭笑不得,反驳说:“我才二十一,好不好。”
许久没出声的黄梓晶接过话,瞥眼说:“这男人岁数再大也能找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女人呢?年龄越大越没人要。一旦过二十,特别是皮肤哪比得上那些水灵小妖精,这时间对咱们女人是最残忍的。夭夭,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有合适的就谈一次吧,你再这样等下去真就成老处女一个,除非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黄梓晶说这句话时直视陶夭夭,让陶夭夭六神无主,幸好朴韵凑上来当住她的视线并坚定的说:“陶夭夭,你心里肯定有人。是谁?”
陶夭夭怕自己漏了馅,假装生气将脸朝向另一边,说:“我懒得理你们。”
朴韵见她害羞又故意逗她:“反正,你给我听好。你结婚我一定是伴娘。”
上课铃响后三人认真听课不再交谈。
而陶夭夭心里酸溜溜榨出汁,逼得慌。
她就要秦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