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他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她终究只是个无知者,母亲的事不是她所能掌控的,那也不能怪她不是吗?
那一次在她惊喜而诧异的复杂心绪下,他抱住了她,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她依然高兴了好久,但她也哭了。
这一次她高兴了很久很久。
终于,他放下了对她的成见,开始弥补那些年来对她的冷眼相待。
此后,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本来一切都是很好的。
只是不知何时,她变了,变得让他忘记了她的好,让一切都回到原点,甚至更加讨厌她。
她的脾气开始变坏,变得恃宠而骄,蛮横无理,着装也似乎在效仿别人,本来从不施粉黛的她竟是每天把自己涂的“面目全非”。
这些他们都只是说说,直到后来外面传来她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干那些欺女霸男之事!
并且成了一个十足的花痴,喜欢追着男子跑!
后来她更是要带男子回来,这种事,自是遭到了族人的反对,这可是声誉问题,对此她和族人闹了不少矛盾,关系愈加恶劣。
他对她也彻底失望了,便离开了应家,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那时他十三岁。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就变得这么好了,为何只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切都又变了一个样?
在他十三岁离家后,之前一年还回过几次家,只是她依然如此。
十六岁那年,他进了邪云,到现在的三年间,他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
每次与父亲联系,都会避谈她,久而久之,父亲也不再谈起她。
直到……
直到那次父亲与他谈话,说到了她失踪一事,失踪地点是不归山脉,且音信全无。
那时候,他的心情很微妙。
一开始觉得那废物最好死在那里,以免出来祸害家族,只是后面,他竟是有些担心她,更是害怕她永远地离开了。
他明明该高兴的,那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妹妹,早该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但,又有一个声音说,她要是遇到危险回不来了,你会后悔的……
他断了通讯石,那一夜,他失眠了。
终于,他还是领取了学院的任务,全是不归山脉的,早早地就来到了不归山脉。
明面上是为了完成任务,可真正的目的还是找应时月,那任务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
在完成任务的途中,他收到应决的消息,她回去了,自己回去的。
那个时候,心里竟是出现了窃喜感,她原来还活着。
后来,应决又说了一些她的情况,只是空口无凭,在她生辰那天,应决让他回去,哪怕避开应时月。
他答应了,也是在那天,这几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她。
说实话,她确实有很大的变化,修为变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副鬼样子,这样的她,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与她说话,因为他坚信自己还是讨厌她的,并且,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掉,在没有起眼见证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他的离开,不过是在逃避。
但,当在狼群中见到她时,才知道,原来她真的改了,自己也真的从未放下过她。
看到她眼中的冷冽,感受到她满身的杀气,看到她斩杀疾风狼时的狠辣,他的心里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自己对她的厌恶只是因为气她的不争气……
那日的她,颠覆了她在记忆里的形象。
当时他想:或许,她还没有那么无药可救。
“听父亲说,你前段时间失踪了一月之久?”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应时月一愣,随即回道:“嗯。”
“你倒是命大,竟然回来了。”应时羽也坐了下来。
他不会,也不想告诉她,他找过她。
“……听哥这么说是想我死在里边。”应时月转头,看着他挑了挑眉。
“但你回来了。”应时羽面无表情的说。
“……”应时月一噎,好吧,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只是,当着她本人这么说真的好吗?
“嗤,现在的你,很好。”见到应时月无语的样子,他笑了。
“当然!现在的我正在一步步追上你。”应时月嘴角勾起笑意。
“嗯,我等着。”
刚刚回到房间,父亲来信了,父亲说族里的力量更加强大了,重新改造过得酒楼收益比起以前那是成倍的增长。
而这一切,全是应时月的功劳。
是她出的方案,是她不眠不休的给族人炼制丹药……
族人对她的看法早已改观,她更是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了四个有资格进入血影卫的弟子。
外面的人也在改观着,不管是宇文峰那件事还是遇到莫语烟那件事,亦或是醉仙居改良,都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应时月。
而这次在秘境中她拿出的丹药是她自己炼制的。
“今天那个男子是谁?”听那男子的语气,两人应该很熟。
“一个……贸易伙伴,我们有交易在身。”
“仅此而已?”
“对,最多算朋友。”其实暗修应该也不坏,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大厅里那样做了。
“暂且相信你吧。”他其实也看到了,在暗修出现时,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
看起来,他们只是较好的朋友而已。
“……哥,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能够这样相信她,也很高兴能够这么顺利就让我们的关系恢复。爹爹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像世仇一般相处着?
“能一直这样最好,要是你再像以前那样,我不介意清理门户。”应时羽瞪了她一眼说。
“不会,就算你变成那样了,我都不会!”
“还学会贫嘴了!”应时羽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
应时月回到房中,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顿时脸色一黑。
她可没忘记他的多话带来的效果!哥哥可是怀疑她了!
“啊,月月回来了。”没错,来人正是暗修。
“暗修。”应时月关上门,看向站在桌边的人。
“是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是的,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歉礼。”暗修说着,手中多出一个小巧的冰蓝色酒坛,只比他巴掌大一些。
光看那酒坛的样子,就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