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的浑身颤抖僵在了原地,身子瞬间凝结成一坨冰,阿姨怎么说话了,还催促我赶紧走!
这个时候阿婆从我身后闪了出来,一脸贼溜溜的看着我,我此时才明白原来刚才说话的是阿婆!
阿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平时都是提着煤油灯的!而且刚才那一声“走啊”跟她平时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像!
看我浑身筛糠如同如同触电一般,阿婆嘿嘿的笑了笑:“怎么了伢崽,害怕了?”
我脸上脖颈子里全都是冷汗,惊恐的看着阿婆,抖动着摇了摇头。
阿婆诡异的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去,我则是擦了把脸上的汗赶紧跟在她后面儿。
回到了喜神儿寨,阿婆引我来到一个破败的竹楼前,他让我先等一会儿,自己先进了竹楼。
不一会儿,竹楼里的煤油灯亮了,阿婆让我把梅毒阿姨给背进来。
一进这个竹楼里面儿,一股子熏人的臭味儿直扑鼻面,竹楼中央摆着一张竹床,竹床儿边儿上放着一口腐朽的黑棺材。
对于这稀奇古怪的臭味儿,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阿婆今晚带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阿婆让我把喜神儿阿姨给放在竹床上,她自己则是走到屋子角落里的一口缸后面儿摸索着......
我按照阿婆吩咐的把阿姨给平躺放在竹床上,眼睛往棺材里瞅了瞅,但见里面儿空无一物,只有一些黑漆漆说不上来的腐朽之物,可能是死人的陪葬衣服之类,真不知道阿婆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黑棺材。
阿婆站起身,手里拎着一把牛耳尖刀,一脸坏笑的看向我。
我当下就吓懵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这极丑的老妖婆拎着把尖刀在我面前晃悠,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显得极为骇人可怖!
“阿...阿婆,”我惊恐的看着她。
“伢崽啊,三百六十五行,行行都是门儿手艺,你我祖孙有缘,阿婆就把这痋术里的门道儿教给你,你要用心的学!”
阿婆那弯曲的身板儿突然一直,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只是两只猫头鹰的眼睛还是贼溜溜的转着,像是在盘算和琢磨。
我不敢正视她,眼睛还是盯着她手里刀子,颤抖的点点头道:“谢谢阿婆,谢谢阿婆。”
“呵呵,跪下!”阿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说道。
我吓的身子一抖膝盖一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
抬眼偷看阿婆,但见她正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我,那模样极为可怕。
“给阿婆磕三个头!”老妖婆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几度。
我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深深的把脑袋磕了下去,我看见她的脚往前挪了挪,心中瞬间恶寒,这老妖婆是不是要趁我脑袋弯下去的时候,用尖刀扎我......
我本能的快速抬头看她,但见阿婆低头依旧一脸阴冷的看着我。
“我说了磕三个!”她似乎显得很不开心。
我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又把头埋了下去,其实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反正早晚是死,早死早投胎。
阿婆没有杀我,当我最后一次抬起头的时候,但见她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样子明显比刚才和蔼了很多。
“伢崽啊,入了咱们这门儿,除了拜师之外,还要拜祖师爷,改天我领你!”阿婆把尖刀放在了竹床上略加思索的说道。
我浑身已经被冷汗给打透了,刚才真是生死边缘,这老太婆喜怒无常我根本就摸不清她的脉搏。
看来她并不是要杀我,而是真心的计划收我为徒了。
我咽了口吐沫稳了稳心神,小声儿问道:“阿婆,祖师爷在哪里?”
阿婆听见我这么问,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微微的点点头道:“我们的祖师爷在红崖山黑龙洞里,伢崽啊,你记住!我们的祖师爷是罗刹爷,黑罗刹!”
阿婆讲的这些我全然听不懂,只是当她说黑罗刹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些脑袋上缠着一层层黑布的少数民族,样子又黑又瘦,跳着奇怪的舞,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
“起来吧,阿婆今天教你如何伺候喜神儿!”
阿婆打断了我的思路,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她手持牛耳尖刀,指着梅毒阿姨的脖子说道:“喜神儿是我们炼痋人的材料,但是不是每个死尸都能当喜神儿的。”
我微微的点点头胆怯的问道:“阿婆,是不是只有变成僵尸的尸体才能做喜神儿?”
阿婆摇头道:“不是的,能成为喜神儿的尸体必须是生前有怨气,死不瞑目的那种人才能做喜神儿,这些人尝尽了人世间的苦楚,心有不甘,养出的痋虫才有用。”
说罢,她一刀扎进了阿姨的梗嗓咽喉处!
我吓的浑身一抖,虽然之前我给死人剥皮过,但是那只是划开死者的皮肤,但是阿婆现在的所做,就像是杀人一般。
阿姨已经死了,身体里没有血,从脖子处流出的只是一些黏黏的液体,带着些许的血丝......
接着,阿婆解开了梅毒阿姨的衣服,从梗嗓处沿着胸口儿一刀划了下来。
但见阿姨的胸腔和内脏一下子就露了出来,像是穿着一件儿极紧的衣服突然一下子释放了一般......
“看见没,梅毒已经伤害了内脏器官,肝都发绿了!”老妖婆嘴里自顾自的鼓囊着。
我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见阿婆用手摆弄着阿姨的内脏,还凑到近前仔细的观察。
死尸没有腐烂的太严重,但还是有一股子让人难以忍受腥味儿,以前我都是把内脏抱起直接扔到草丛里的,没想到阿婆现在竟然还仔细的观察和研究起来。
这个夜晚是我一生中经过的最恐怖的一夜,阿婆教我识别了人的各种器官,以及骨骼和肌肉的构造,也给我讲了各种器官都是干什么用的,什么样的痋引适合下什么样的器官上。
在她的逼迫下,我拿起了牛耳尖刀,一下下把阿姨的骨头关节儿给肢解了下来,然后再把皮肤、肌肉、脂肪,血管儿,一点点的剥离开,稍微弄坏了一点儿,阿婆就破口大骂,露出极为凶狠的样子。
原本我以为,她买这个梅毒阿姨是为了专门儿给我做演练的,其实不然,阿婆说,得了梅毒的喜神儿,只有大脑部分能够用,她亲手教我如何沿着骨头儿缝隙把人的下颌骨取出来,然后又用锥子撬开阿姨的头骨,把里面儿的大脑给取出来。
阿婆把阿姨的大脑放进了一个坛子里,然后打开准备好的药包儿,把一些芝麻粒儿般的黑点点给撒了进去,最后把坛子给改盖上了。
一切都忙完,天已经见亮了,原本完整的阿姨此时已经被分割的乱七八糟横陈在竹床上,满是内脏零碎儿和残骨皮脂。
“可惜啊!可惜啊!”阿婆拍着黏糊糊的脏手叹息道。
“怎么了?阿婆?”我好奇的看着她。
“现在炼痋很少能用活人啊,要是有活人来炼痋的话,那炼化出的痋虫才是真的痋虫啊!”阿婆端起水烟,狠狠的抽了两口儿叹息道。
我听的毛骨悚然,活人炼痋,这要多么的残忍啊!
“伢崽,人不同的死法,死后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只有真正把人折磨致死的过程中下痋,才能炼成最为精纯的痋虫,买的价格才最高!可惜啊,这样的材料不好找啊!”说罢,她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
我彻底吓坏了,心说这老妖婆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把我给炼了怎么办?之前那个被她用来炼阿魏的弟弟,死的时候天真无邪,脑子里全然没有什么怨念,当然不符合她活人炼痋的条件,能符合这个条件的恐怕只有我!
这个喜神儿寨子里就只有我和她,我已经没有家了,她杀了我全世界不会有一个人知道!
阿婆抽完了水烟,让我把阿姨的残体全部都放进棺材里,说是以后还有用处,我不懂这些支离破碎的残尸还有什么用,只是机械的按照她的吩咐一把一把的抓住这些恶心的东西往棺材里扔。
“伢崽,你知道那些林子里的蜘蛛都是哪里来的吗?”阿婆突然意味深长的问我。
我惊恐的看着她摇头表示不知道。
“咳!那都是些失败品啊!泰国的一个老板要痋蛛娃娃,婆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成了一个,当然了,价格上婆婆是要把损失都讨回来的。”
接着,阿婆跟我讲述了一个令我一生都做噩梦的事情,还好,在我和她一起的时间里,她没有再炼所谓的痋蛛娃娃!
所谓的痋蛛娃娃是把一个懂事的,有自己主观意念的小孩子做成人棍,然后放在坛子里再加上蜘蛛痋引进行炼痋,小孩子在封闭的坛子中憋死之前一定是先被蜘蛛痋引给咬死,因为他有主观意识,所以能感到恐惧痛苦和无助,这些怨念就被融于痋引之内。
封坛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里面儿的蜘蛛吃光了孩子的身体彼此之间再进行厮杀,等到开坛那一天,可以看到一个后背上有着人脸儿的大蜘蛛蜷缩在坛子里。
这种蜘蛛娃娃可以被炼痋人指定某人为主人,从此就认这个主人为父母,任其驱使,杀人害命在无形之间......
而婆婆所选的小孩子们竟然都是街头卖艺或者乞讨的流浪儿童,一次性给这些人贩子若干钱财,把这些可怜的孩子给接走,他们已经被人贩子给折磨的身体残疾要么就是烧伤烫伤,心中渴望着父母,渴望着回家,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让他们成了炼痋的最好材料。
阿婆略显叹息的说道:“真正的痋蛛娃娃其实只有拳头大小,这草丛里的啊,都是些废品!要么是智力不够,要么就是不尽通人性,没有办法,我只好让他们认我这个老太婆做父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