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旃的指甲深深嵌入男子的颅骨中,时间一点点过去,阿旃依旧眉头紧皱一脸沉思的样子。
看得出,她是有所突破了,但是从发愁的表情上也能觉察到,阿旃的读痋,并不顺利!
我和杜科长焦急的等待着,10几分钟后,阿旃微微的叹了口气,将手从死者的颅骨中拔了出来。
“阿旃,什么情况?”我焦急的问道。
阿旃长出了一口气说:“骨头能够吸收的灵魄很有限,我得到的也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这个男生应该是死于和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
“和女人发生关系?”我倒抽一口凉气,杜科长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阿旃从这个尸骨中读取的记忆全部都是零碎的,甚至于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仅仅是一些类似于拼图的片段。
比如这个男生在水房打开水的场景,还有楼道里的一些场景,再就是和女人做那种事情的一些片段,模糊的甚至看不见这个女人什么样子。
之所以认为是死于这个女人的手中,是因为记忆到了这里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杜科长长叹一口气道:“我们当初也怀疑是跟这方面有关系,但是这个学校周围,甚至周围的市区里并没有能够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啊,这两年扫黄打非这么厉害,我们曾经对所有从业人员进行过一一排查,她们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和能力!”
“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死在那个女人手上,但是至于怎么死的,就无从得知了,”阿旃遗憾的摊摊手。
“能确定作案的场所吗?有什么标志性特征没有?”杜科长问道。
阿旃摇摇头:“场所确定不了,唯一有的信息,是一个窗帘的模样,是兰竹的,浅蓝色布料......”
阿旃说的这种布料非常常见,大街集市上很多,搜查目标过于广泛不利于案件的侦破,尽管如此,我们这一次读痋也是大大的缩小了搜查的范围,之前他们还是将犯罪分子的搜寻目标主要集中在反刑侦能力非常强的男嫌疑犯身上。
再就是作案的手段了,尸骨上片丝的血肉也没有,骨膜没有遭到损害,而且没有任何腐尸的痕迹,目前任何一种凶杀案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甚至于我们都很难想象这人是怎么死的?
杜科长让刑侦科的技术同志根据阿旃的描述将那个窗帘儿图案的样子先画下来,然后进行进一步情况的收集。
读痋完的一个星期后,我们又接到了杜科长的电话,说是发现阿旃说的那个窗帘了,整个男生F楼里全部都是那种窗帘儿,是统一订购的。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我俩的意料,谁能想到这个窗帘就是男生楼里的呢,如果是男生楼里的,那么作案的现场也一定是在男生宿舍......
那意思岂不是,有男生把女朋友带进宿舍楼,然后?
杜科长已经对整个F大楼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男女生宿舍是不允许随便互窜的,上面儿都有摄像头,并没有发现哪个女生进入男生楼。
而且男生宿舍都是六个男孩儿住一间,如果一个男孩儿遇害,其他的男生不能不知道,更何况,还是用一种极为匪夷所思的手法给杀害的,作案地点选择的也太不合适了吧。
为了进一步的侦破案情,我和阿旃绝对陪同杜科长亲自到那所高校去看看,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这是一所靠近郊区的理工大学,其实取证调研工作已经做的不带再做了,警察们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反而让这里的孩子们一个个人心惶惶的,总觉得身边儿有个人要杀自己,特别是男生。
为了不扰乱学生的正常生活,杜科长直接穿的便装,以教育局领导的身份出现,而我俩则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员。
看着大学里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们一个个有说有笑,我好生的羡慕他们,其实我也想来这种地方好好读读书,可惜多牀的命运不允许我有这份精力和时间。
我和阿旃还有杜科长在男生楼里进进出出,看到了那种窗帘儿,因为怕引起大家的恐慌,警方并没有泄露太多的关键性信息。
每个宿舍都一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们让阿旃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的查看,希望能够找到当时死者魄念里残留的场景,引起共鸣。
然而我们找了所有的房间,阿旃都说不是死者遇害的房间,这就让人有点儿匪夷所思了,难不成不是这个大楼,可是其他的楼里并没有这种窗帘儿啊。
然而当我们正准备下楼的时候,路过楼管阿姨住的传达室,阿旃突然停住了脚步,把脸转向了玻璃窗内。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这个楼管阿姨?我的天啊!
这楼管阿姨都四十多岁了,胖的像个水桶,头发都是那种钢丝面似的卷卷,就算男生们再没水准,也不会被这样的女人给勾搭上吧。
杜科长明显从阿旃反常的举动中捕捉到了信息。但是他表现的很镇静,只是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
我往那个传达室里瞅了一眼,发现这里有点儿凌乱,人一胖就不喜欢讲卫生,男的女的都一样,擤鼻涕的纸还有饭菜撒掉的污渍桌子都是,让人心里有点儿恶心。
杜科长带着我们走进了这个传达室,那个楼管阿姨很热情,一看就是那种没有节制的上了年纪的更年期女人,这种女人男生们会感兴趣?打死我也不信。
我此时脑海中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这个阿姨难不成是拉皮条的?帮助外面儿的野鸡过来拉客?然后从中收取费用,再杀人灭口儿?
这逻辑上完全说不通啊,而且太过于牵强。完全没有任何可操作性。
我还发现在衣柜床底下两只肥大的蟑螂,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见到人后迅速钻了回去。
我的心咯噔一下,因为痋术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我马上联想到,这个女的,会不会是用虫子把整个人都给吃了?
想想也不可能,蟑螂怎么能吃人呢?
“你这屋子里可够脏啊?”杜科长微微一笑。
女人的嘴里一股外地口音,傻呵呵的说道:“男生楼,哪里有不脏的,男孩子不爱讲卫生。”
杜科长领着我们看了一圈儿之后冷笑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楼门儿,我小声儿说道:“杜科长,这个婆娘很有作案嫌疑,我现在怀疑,之所以那些骨头被啃的如此干净,跟这个婆娘养的蟑螂有关系。”
杜科长眉头紧皱,很显然对我的说法有点儿不可思议。
“我们还是侧面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再下结论,”杜科长慎重的说道。
我感觉有点儿麻烦,直接说道:“要了解,直接活人读痋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阿旃却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说:“明哥,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用蟑螂吃人,那就一定跟痋术有关系,而且还是达到了蜕痋的水平,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可以两管齐下,一方面了解这个女人的信息,另一方面我们派痋虫进她的房间观察她24小时,一切就清晰明了。”
杜科长点点头,赞成阿旃的说法。
接着,我们就从后勤上还有同学们的交谈中了解这个邋遢的胖阿姨,后勤上的说法是,这是个可怜的女人,老公是参军的,负伤退役后一直在家休息,有个孩子还在读大学。
学生们一提起那个阿姨纷纷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口吻,说她太邋遢了,屋子里一股子怪味儿,家里蟑螂多,整个楼道里的蟑螂都是从她那里引来的,因此还给她起了名字,叫蟑螂阿姨。
蟑螂阿姨到底跟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看来只有等到痋虫进一步的刺探才能得到答案了,为了提高成功的概率,这一次行动我和阿旃同时派出了痋虫,全方位的对她进行了监控。
学校的招待所就在F楼的后面,我们把痋虫派过去后,就在招待所的一个房间内等待事态的进展。
白天的时候一切正常,这个蟑螂阿姨除了脏就是脏,其他倒是也没什么,到了晚上十点宿舍楼熄灯了以后,我们看见她自己点起了一个小台灯,坐靠在床上看书。
娘的这个婆娘居然不洗脚的,我说怎么那么大的臭味儿,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把充电的小台灯插进插销里充电。
看来是要准备休息了,她果真没有洗漱,而是打开了大衣柜。
当我和阿旃看到她大衣柜里的场景时,惊的差点儿没吐出来,但见那个大衣柜里竟然慢慢的装的全是蟑螂!密密麻麻,说不出的恶心和膈应。
饶是我见过诸多恶心的场面,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这满大衣柜的蟑螂是怎么回事儿,那蟑螂们在破烂的衣物里来回穿梭,让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产生了疑问,就算我们把蟑螂阿姨的水平提高一点,姑且认为她是痋术的传人,但是痋术里没有蟑螂痋这一说啊,我们在蛾痋秘境里见到的那个蟑螂人,不过是蛾痋实验的失败品而已,再者说,就算是痋人,也没有痋虫如此外露的说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