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他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的,还没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还生气啊?”
紫儿恨恨地瞪他一眼,旋即低下头,自嘲地笑了,是啊,还能期望什么呢?虽然心有些痛,可是,“好。”她重重地点头,“以后都别碰我!”
季晋升愣住了,从来没有听到她这么大声地说过话,甜美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愤怒,还夹杂着羞愤和委屈,不解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呃,好。”只要她不生气了就好。
“好了。”紫儿抿唇,“我要睡了。”
“呃,你睡房里吧。”明天一定要记得装上窗帘。
“不用了,我就睡这里了。”抢了他的被子,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诺,还给你。”将被子塞进他怀里,她回卧室抱出早前自己用的被子。
“那个……”跟着紫儿走进卧室的季晋升将被子放到床上后,才回过身来,就见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这家伙也是有脾气的。”小声嘀咕了句,叹口气,径直倒在床上,是吵架吗?不像,他摇摇头,嗯,应该算是冷战。他扬起嘴角,怎么感觉越来越像夫妻了?
紫儿躺在沙发上,长长的沙发足以容纳娇小的她,可是,她越想越生气,怎么可以吃亏的是自己?挣扎着起身,她的眼睛愤怒地燃烧着卧室的房门,决定了!哼!不整到他,她就不姓周!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午夜时分格外明显,生性警觉的季晋升瞬间睁开了眼,第一个想到的是客厅的紫儿,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紧接着传来女孩压抑的呻yin声。吓得季晋升立马奔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灯,竟然没人?心突地提到嗓子眼,“紫儿?”顺着微弱的声音,他迅速找到了蜷缩在浴室里的小人儿,“没事吧?”他忙上前扶起她,担忧地问道。
紫儿痛得皱起了细致的眉,声音破碎,“我……好痛……”
季晋升紧张极了,干脆地弯腰抱起她,迅速朝卧房走去。
“喂!”紫儿羞红了脸,没料到他会突地这样对待自己,“放我下去。”
“别闹别扭了。”他轻声斥道,见她低垂着头,顿感尴尬,“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骂你,我,我,我那是关心你。”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记得药放在装卫生棉的口袋里,他走到客厅,一把将袋子倒了过来,撒了一沙发的东西。迅速找出药丸,急忙又倒了一杯水,再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一路小跑回卧室,也没在意自己跑动的过程中,开水撒上了手背……
本准备好好折磨他的紫儿待看到那红了一大半的手背时,瞬间消了气,眼眶蓦地红了,“你才是傻瓜。”这个大傻瓜,她小声地骂道。忙抽出面纸轻轻拭去他手背上的水渍,“疼不?”
“不疼。你呢?”季晋升憨憨地笑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也是需要被关心的。
“疼。”紫儿没有抬头,她疼,心有些疼。“去冲些冷水吧。”
“不用了,小事,我先帮你把水晾好,你把药吃了吧。待会我帮你热敷,妈说这个法子挺管用的。”
看着他专注地将开水在两个被子里来回倒着,紫儿扯开唇角,真心地笑了,傻瓜啊,到底谁是傻瓜呢?本来生气的,而现在,她的气全消了。“你问妈这个问题,会不会觉得尴尬啊?”
“呃。”季晋升的动作一顿,耳根处泛起了可疑的红色,“嗯。”
“呵呵。”紫儿咧开嘴,轻声笑了出来。
“别笑了。”他的脸更红了。
紫儿认真地看着他,专注时的他最有魅力呢,“好像被你煞到了呢……”她喃喃地说道。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一时没听清楚。
“没什么。”她摇摇头,“你真的很好,我想,你的小惠会后悔的。”
他脸色一沉,不想听她起那件事。“别说了。”
但是,紫儿还是说了,“其实,你不能怪小惠的。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面对你的遥遥无期,她肯定会抓住可能的幸福。”小手接过杯子,执起他受伤的大掌,“放过你自己吧。”她认真地看着他,“你们都没有错,错在。”顿了顿,幽幽地说道:“错在,现实太过残酷。”
季晋升的眼抹上一层怒意,声音冷冷的,“所以。”他鹰眼幽深的看着她的,“所以,你也不可能等我的?是吗?”果然,女人都一样,他还在期待什么?抽回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我会!”紫儿的声音不大,却成功地让离去的男子脚步顿住,“我会等你,是因为我有自信,是因为我有资本,是因为我还年轻。可是,如果我是小惠。”她点出事实,不想他以后还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我也不会等你。”
他转过头来,“所以,结论就是你也不会等我,对吧?”军人!哈!他自嘲地笑了,军人,保家卫国?哈!家都不在了,还怎么保?
“我说我会!”紫儿的音量提高了几分,“我会是因为我还年轻,我有自信,以后你还是会爱我的,可是,小惠没有自信,他们说小惠以前很漂亮的,可是,我见到的小惠却已经不漂亮了。她的身上已经失去了等待你的活力,等待你的动力,所以,她才会选择……”
“别说了!”他暴吼一声,关上房门。
“砰”的一声,紫儿苦笑,这次换他甩门了。她只是不想他回部队后还闷闷不乐的,她,其实,她是想让自己摆脱替身的身份。她,呵!人,总归是自私的……
早上紫儿出门的时候,两人还是没有交流,季晋升熬了稀粥,煮了鸡蛋,细心地为她准备了早餐,之后,便一直呆在阳台上,一直到紫儿离开。
紫儿幽幽叹息一声,终究,男人最爱的还是面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丢脸。真是可悲,她只不过是这个男人怕丢脸才找来的替身而已。
整个早上,她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中午被尹伯仁“抓”到。“校长。”紫儿勉强扯出一抹笑,招呼端着餐盘走来的尹伯仁。
“怎么不等我?”尹伯仁笑着问道,“来,吃这个吧。你最爱的土豆。”说话间,体贴地将土豆放进紫儿的餐盘里。
“谢谢。”紫儿还是无法习惯他的热情。
尹伯仁抬起头,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小脸,“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白?”
“脸白不好吗?”紫儿笑着反问道。
“太白了就不好,我还是喜欢看你粉粉嫩嫩的好气色。”尹伯仁认真地说道。
太过暧昧的话让紫儿微微红了脸,“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她尴尬地拨了下漂亮的卷发,“吃饭吧。”
尹伯仁倏地沉了脸,昨晚没睡好?他的心泛起疼,猛烈得仿若刀割。“你们……”
紫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他?这个时间?她歉意地朝对面的尹伯仁笑笑,接着按下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