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知道你有意见,但是,下一次如果被我听到什么,那么你就可以去陪你哥哥了!”男子冷漠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棋语松开了捂着凝竹嘴的手,无奈地看了看他,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对着众人说了句“都愣着干什么,先把画竹抬进他的房间再说。”
几个男子一起合力将画竹抬了进去,棋语看着依旧在啜泣的凝竹,有心想要说她几句,但又看到她哭的实在可怜,不忍心再说她什么,只是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
凝竹一边走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棋语,你是知道的,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我若是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啊,我孤身一人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啊?我错了,我不应该嘲笑易沅的,我也不应该平日里对哥哥那么凶的,你说,他现在这样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对他太不好了,老天爷想以这种方式让我明白哥哥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棋语在她身边走着,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无论是说什么,都会招来反面的影响,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抱怨,偶尔“嗯嗯”的回应个一两句,代表她在认真地听着。棋语虽然表面答应着,心里确实早已百转千回了,当初与轲念宰的谈话此时浮现在了眼前,这群人都是当初立下誓言说好一起走南闯北绝不后悔的,到如今竟然落得这般地步……也难怪上次轲念宰直接就说怀疑会有人有二心,长此以往下去,这些人难免都会有问题。
且不说棋语如此这般想着,就单说媚语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了
媚语伙同众人一起抬着画竹到了房中,小心翼翼地放好了画竹,为他盖好了薄被,就退了出去,刚好遇到了棋语他们,几人皆是默不作声,都侧了侧身子,让凝竹进去,陪伴着画竹……
“棋语……刚刚的事情……你怎么看?”几乎是在这话刚一出口,琴书就后悔了,但她已经问出了口,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是在静静等待着回答。
棋语看着众人,微微偏过头道:“我想问大家一件事……大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曾有过一丝后悔?若有,说出来就好,我不会苛责大家。”
众人听了她的话,俱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过来,众人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棋语欣慰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动作或是话语中掺杂了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的虚情假意……但我相信,至少你们现在和我的心还是在一起的。”说完,她认真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视了一圈,随后继续说道“琴书,你与轩书被念念救下时,你们才仅仅只有十岁的年纪,玉风,你与疏风二人被救下时是十五岁,至于我和媚语是在十六岁时被救的。其实刚刚那个男子说的没错,我们的命从始至终都是被念念从阎王手里硬生生抢回来的,如今就算是她让我们全体自杀都是正常的或者说也是合理的,所以这点,毋庸置疑,不是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点了点头。
“你们还记得吗?当时念念说要反了这个王朝,我们说了什么吗?”棋语继续说着。
“嗯,我记得,我们说,从今往后,生是轲念宰的人,死是轲念宰的鬼!”玉风沉稳地开口言说着当年的事情。
棋语点点头,:“是啊,这确实是我们当年说的话。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忘记,当年,念念是给了我们别的路子的,要跟随她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的是我们,不是吗?”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琴书犹犹豫豫地接话道。
“没什么问题,我今天和你们交个底,早在很多天以前,念念就开始让我留意你们当中是否有人存在二心了,我当时还在想,这个世界上谁背叛念念,我们几人也不会背叛她的,毕竟,我们宠她还来不及。可是,你们今日也看到了画竹的受伤昏迷已经让凝竹的思想开始有了很大的误区和偏差。她甚至已经开始怨恨念念了。
其实我不怪她,我们都是双胞胎,自然是明白这种一个人受了重伤,另一个却也只是无能为力这种来自心灵深处最悲惨,最难过的一种感觉。
但是,我认为,宣泄自己的情绪,并不意味着要建立在辱骂救命恩人上,换句话说,凝竹……有了二心,这,我提前告诉大家,无非是要给大家提个醒,她……和他哥哥画竹……可以放弃了。她不应该这样如此随随便便地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更何况还有捎带的。”
棋语的话告一段落了,众人纷纷低下头深深地回味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样,心中是有对画竹和凝竹的怜惜之情,可是他们更想知道的,是到底为什么,画竹和凝竹会变成这个样子。
曾经那么单纯的少年和少女,如今却是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甚至是直接就把这些肮脏的思想学了过来,用在了这些曾经与他们一同作战,穿林过水的“战友”身上。
凝竹对轲念宰不满,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人们往往希望在自己“受伤”或是悲伤的时候,需要一个能体谅自己或者是能帮助自己的人。若放在往常,轲念宰肯定会做出一个周密的计划,然后或是大张旗鼓或是暗地里暗暗调查,一定会让这件事有个说法,也肯定是会让那个小伙计付出代价,也会让画竹“起死回生”的。可是,凝竹看不到她的好,
换句话说,像她这样的人得到了别人长期的小恩小惠,根本看不到,他们只能看到有这么一次,他们没有得到这恩惠,他们就开始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