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你今天很反常,怎么了?这个小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吗?”田华揽着颜月走到了黑衣人面前。
“也许,就算不是,也十有八九。”
“那你这就要离开了吧?”
“不会,她,可能不记得我了,有可能她恨不得我去死。又或者……”他轻笑了一下“算了,不可能”微微仰起头“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至少您两位的女儿会和她做好朋友,能远远看她安全就够了,别的,我没资格奢望的。”说完,低下了头。
“那你以后就负责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吧,我也不管你和那个小姑娘和你有什么过节或是渊源,你只要保护好他们两个就可以了。”田华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衣人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顾刖挚带着神医一路小跑过来了,“让开让开,让神医进去!”顾刖挚说完闷着头就要跟着一起冲进去。
却被一把提了出来,“小子,你别进去了,他是医生,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看到神医欲言又止,黑衣人继续说“要帮手是么?田玖箜在里面,一样的。”
神医点点头,不敢耽搁,推门就进去了。顾刖挚虽被挡在了门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仰头看着黑衣人“用了?”看着他点了头
他到也没有多骄傲,只是说“虽然我不懂你和她的关系,但至少我明白你不想伤害她。她一发烧就会这样,最开始师父还能压制她,可后来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也越来越压制不了她,于是就开始另寻它法,金蚕丝已经是现在能找到的,对她伤害最小的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算了,我和你个外人说这些干什么,等着吧,等等看这次结果怎么样?”
“她……发烧后的结果是什么?”
“呵,不是什么大事,缩短寿命而已。寒毒在身,本就没几年了,一旦发烧寿命继续减少罢了。”
“几次了?”
“什么几次了?”
“我是问,她发烧几次了,或者说她寿命还剩多少。”
“好几次了吧,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听师父说,好像就算她作死也会让自己活到18岁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深刻含义,只知道至少在那之前她不会死就够了”顾刖挚也是一脸无奈,毫无办法。
黑衣人沉默了,不在询问。
屋内
神医走了进去,田玖箜急急地将他拽过去“神医,你快看看,念念怎么样了?”
一边有条不紊地拿出自己的银针,一边问道“她又干什么了?”
“慧觉找的人说是什么教她学艺的,结果又是让她淋瀑布水,又是让她爬山,折腾出事儿了。”简单的概括了一下,田玖箜就继续急急地看着神医动作。
“果然,二十岁了”神医指指探探之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神医,什么意思?”
“她的寿命只剩十年了,她醒来时,记得把这碗汤药拿给她喝,顺便告诉她……算了,你去熬药吧,我守着她吧,反正也没几年了。”
田玖箜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接连后退了几步“神医...你...你说什么?什么叫只剩十年的寿命了?”
“她没和你说吗?也是,这孩子一直都这样,什么都不说,她从小就中了寒毒,本就只能活到25岁,早就劝过她保护好自己,这样就至少能保证她能就这样活到25,但是她偏偏就不,如今她只能到20了,作死而已。”神医不甚在意的说着。
“如果,我护着她,是不是她能活的久一些?”
“护着她?没用的,她有想做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事,做不成她不会放手的,或许十八岁是一个节点,她保证过一定会活到十八岁,我也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我挺希望你能带她多走走多看看。她从婴儿时期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出过门,就在这个小屋子里,一日日地除了吃药就是睡觉,要么就是被慧觉暴打。别说是她了,换谁谁心里都会承受不了的,她却硬是挺了十年之久。不说了,我本来不该管这些事情的,只是跟了她十年,有点感情了罢了。说是说了,你听不听随意。”
田玖箜愣愣的看着神医,许久都没有反应,似是被吓到了……
神医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看田玖箜,只能静静等待着轲念宰的醒来。
床上的人安稳地睡着,那么香甜,似是没有什么噩梦一样,身上的金蚕丝早已经随着她不再挣扎而渐渐松散开来,散落在床边,只能依稀看到那丝线迅速而又熟练地吸收了所有的血液,又重新恢复了金灿灿的颜色。
只是那伤痕却是深深地印在了轲念宰身上,与之前的旧伤一起,错综复杂的覆盖在她的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只有一道道深深的伤痕盘亘在她的肌肤上,肆虐地、张扬地在她身上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