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印证她曾经说的话,几乎是只过了一天的时间,她的手臂就永远地垂了下去。
金丝楠木的棺木散发着淡淡地馨香,漂亮的花朵绽放在轲城的各个角落,似乎是为了庆祝她的离开,就连不是这个季节应该盛开的花,也绽放了。一夜之间,所有的花香渗透在各个角落。
少女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身上依旧穿着张扬的大红色,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衣服上,少女的口中含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她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就像是活着时候一模一样。
轩书和媚语站在棺材的两旁,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念念,没关系的,你慢慢走,我们马上就跟上了,黄泉路上,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
“念念,我们下辈子,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下辈子,你不要活得这么累了,我们好好平平淡淡地活着......”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地阖上了棺材,彻底遮住了最后一点她的容颜。
再次站起身来,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宣布圣旨吧。”
似乎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也同样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就在圣旨刚刚宣布之后,
轩书和媚语自尽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但他们的行动已经是最好的话语了。
顾刖挚看到这个情况,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不管有什么事情,先办完后事再说!”
众臣听从了他的命令。
于是,全城挂满了雪白的绸缎,随风飘扬着。礼部很快拟出了一份葬议单,上面列好了皇帝葬礼的程序和仪式。由于轲念宰宣布了大赦天下,同时她并不希望大家会因此而难过或是被限制活动,于是,大多数的制度全部被废除了,只保留了一项:服丧期内各寺、观必须鸣钟三万次,诵经活动也连续不断地贯穿整个服丧期。而这样的活动理所当然地全部由当初的惠鸳寺承接了下来,而主持看向顾刖挚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担忧和无奈。
顾刖挚下了命令,通知了杠夫和劳工们进行演杠的训练和挖御道的动作。
同时决定了在轲念宰生日的同一天,入殓。
在棺材上刷上了七七四十九道漆,又将轲念宰的棺材入殓后移到了正宫。由于没有什么亲友和子女,所以只有顾刖挚和所有官员一律都住在本官署中进行斋戒。
棺木停放在那里,顾刖挚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轲羽进来了:“现在,是不是后悔把军队给我了?”
“并不是,你想多了。”
“那你是在干什么?”
“只是在忏悔罢了。”
轲羽耸了耸肩,离开了。
程逸清却走了进来,“你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国师?呵,所有人都来告诉我,我是得偿所愿了。”
“难道不是吗?”
“国师,我有些恍惚,我现在究竟在追求什么呢?”
“不管在追求什么,现在你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就做什么事,不就好了吗?其他的还考虑什么呢?”
听到他的话,顾刖挚愣了半晌,轻笑一声,“也对!”
————————————
出殡的那天,世间一切都变成了白色,漫天都飘起了雪花,很快就将地面全部都覆盖住了。出灵的那天,杠夫们将棺木抬出了正门。
此时,顾刖挚和所有的官员一同出灵。十几个引幡人高举着万民旗伞;兵器、幡旗、纸扎等跟在后面。抬棺木的扛夫,身穿着白色的孝服......
是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就连天地,似乎都是白色的。
.....
那天,她下葬了,少女的笑容似乎还在刚刚,但是现在只是空寂。
顾刖挚登基了,
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后悔,总之,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轲云。而轲羽则是逃离了皇宫,永远陷入了被通缉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