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备的命令,自有精通鲜卑语的士兵上前大声的喊话,不一刻,残存的千余鲜卑骑兵已经陆续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继而翻身下马,高举着双手,跪在了地上,等候着发落。
而那支绕营而过准备抄袭张郃后路的骑兵也在重围之下,选择了投降,不用刘备再吩咐,一队队士兵上前,将这些投降的鲜卑士兵,尽数捆绑了起来,然后就看押在鲜卑军的大营之内。
这时候,刘备在典韦的拱卫下,御马来到步度根的近前,抬眼注视着被包围的步度根,那神情,就像注视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步度根是那个悔啊,早知道官军的援兵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早就跑了,那还会落到现在这幅田地。
看着刘备身边的一员员大将,一个比一个魁梧,一个比一个威严,特别是那个丹凤眼,卧蚕眉的红脸长髯的壮汉,手中提着一把青龙大刀,只看那份量就比早先那员劈柴火的大斧重。
“步度根,时至今日,还不束手就擒?”刘备冷冷的注视着步度根,大声的喝道。
“投降!投降!”
刘备身边的官兵在刘备喝完之后,尽数敲打着手中的刀盾,大声的呼喝着,不一会,整个战场上的官兵也开始呼喝起来。那一声声喝声,响彻云霄,震人心神!
步度根一脸的苍白,他知道自己完了,仅凭自己身后这没有战马的一万兵马是冲不出汉军的包围的,或者说,即使冲出去汉军的包围圈,自己也不可能逃回草原了。
这是典韦耐不住性子了,大声的向刘备请命道:“主公,这小子冥顽不灵,待俺摘了他的脑袋!”
典韦的嗓门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在整个刘备的麾下,也就只有张三爷可以跟自己一较高低。
而步度根在典韦说完以后,心中更是胆怯,紧紧盯着这个像猛虎一样的壮汉,生怕她一下子冲上前来,砍了自己。
不过,步度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也就是待宰的羔羊,是死是活全凭对方做主,想到这,步度根赶紧翻身下马,缓步来到刘备的身前,跪倒在地,道:“鲜卑王,步度根拜见将军!”
“哈哈哈哈,鲜卑王?汝不过西部鲜卑一酋长,安敢称王?”刘备抬手,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步度根,大声的喝问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不知道步度根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可明白掌握自己生死的正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面对生与死的选择,向来在部落里耀武扬威,说一不二的步度根,选择了屈服,深深的低下自己的头颅,再次说道:“鲜卑步度根,拜见将军,乞求将军高抬贵手,饶我等性命!”
刘备听完,冷哼一声,“饶尔等性命?那你们有没有饶我们那些汉家百姓的性命?”
步度根顿时冷汗直流,自己自然知道刘备所指的是什么,因为屠杀周围的百姓的命令就是他下的,这也是鲜卑素来的传统,因为他们就是带着劫掠的目的来的,他们也只能靠劫掠为生。
“主公,此人尚有用处,可暂且饶其一命,还是先缴了他们武器为先。”这时候,沮授打马上前,在刘备的耳边轻声说道。
刘备知道沮授话中有话,于是先点了点头,又对步度根道:“既然你愿意投降,那就让你身后的兵马放下武器,本将军保证他们性命!”
有了步度根的命令,那一万多人鲜卑士兵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弯刀,尽数跪在了地上,等候着发落。
看着忙碌的众兵士,刘备转头对沮授道:“不知先生对此,有何打算?”
沮授先是微微一笑,而后抬手指了指上谷郡的方向道:“主公何不质步度根在军中,命其麾下的这一万多人马转攻轲比能所部,如此一来,我们说服素利进攻轲比能的后方则更加的容易。”
刘备听完沮授的话,眼前顿时一亮,继而大笑道:“先生此计果然高明,如此就按先生的计策行事!”
“既如此,那在下现在就前往东部鲜卑,去说服素利出兵,请主公静候佳音!”沮授笑着向刘备请示道。
刘备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先生了。”又对身边的典韦道:“洪飞,随先生一同前往,务必保护好先生的周全,不可有失!”
“诺!”典韦瓮声的应道。
相比于步度根和素利,轲比能就比较难对付了,此人也是胸有大志之人,早先年,黄巾肆虐,大量的百姓逃出塞外,进入轲比能的地盘,而轲比能对这些汉人也比较不错,不仅不杀,而且还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更从其中挑选了大量的工匠,让自己的军队的实力大增。
在与步度根互相攻伐的这些年中更是大展雄风,从以前的渐渐败退,逐渐的达成了势均力敌,到现在,已经隐隐的压过步度根一头。
倘若现在威逼步度根出兵攻杀轲比能,再加上东部鲜卑出兵袭扰其后方,那轲比能的败亡也在弹指间。
想到此,刘备紧绷的脸也逐渐舒展开来,毕竟自己以后的目标是在中原,自己可不希望让这些鲜卑异族牵扯自己太多的精力。
这时候阎柔从当城的城墙上寻了个云梯,然后爬了下来,奔向刘备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在战争的一开始就下令堵死了所有的城门,到现在还没有清理干净,自己也只能顺墙上往下来了。
“末将阎柔,拜见主公!”循着刘备的中军帅旗,阎柔来到了刘备身前,轰的一下子跪倒在地,泣声的叩拜。
刘备翻身下马,弯腰将阎柔扶起,狠狠的拍了拍阎柔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为的是哪般?”
阎柔先是一顿,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道:“某将守城不利,数次陷入危机,倘若无徐晃将军、张郃将军和主公来救,当城早已经失陷了,城中的百姓必然遭到鲜卑的毒手。”
“好了,我知道此战当城的损失肯定不少,不过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难得可贵了,不枉我如此看好你,不过,城中的善后工作还得由你来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多谢主公!”阎柔心中无比的感激道。
还有什么比能够得到主公的肯定,而让人感到激动的吗?
“走吧,先待我去城中看看吧!”刘备又拍了拍阎柔的肩膀,示意道。
“额,主公见谅,为了确保城池不失,末将已经下令将城门彻底堵死,到现在还没有清理完毕,还请主公稍等一会。”
听到阎柔的解释,刘备完全能够想象到当城攻防战的激烈与残酷。
“真是难为你了。”刘备对阎柔笑了笑说道。
“为主公效命,在所不惜!”阎柔挺起胸膛,一本正色的道。
当城,刘备暂时是进不去了,不过城外的俘虏也已经处理完毕了,只见一队队的官兵将那些鲜卑降兵绑成了一串,然后全都押进了鲜卑的大营。刘备进不了城,也只好领着大伙来到了步度根的大帐。
刚进大营,刘备就看到了居中的中军大帐,也难怪,谁让步度根的中军大帐太过奢华呢,太过高大呢。
也难怪张郃能够带人一鼓作气的冲到步度根的大帐,全是因为营中的布局太过正规,在大帐的前后,两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直通营门,在大道的两侧就是鲜卑士兵的营帐,一顶顶营帐也是排列的中规中矩。
这种扎营的方法纯粹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