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看着对面摆好阵势的公孙恭,咧嘴一笑,脸上的刀疤更加显得狰狞。
“哼!摆好阵势老子就怕你们不成,老子现在可都是骑兵。”
高强一摆手,制止了部队的前进,停了下来,冷眼看着缩在阵中的公孙恭。
公孙恭原本以为对方见到自己会奋不顾身的杀上来,可却没想到敌人居然停了下来,只是在对面看着自己这些人,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就怕这种拖着不打的敌人了,现在自己可是在逃命,哪能就这么跟对方耗着啊。想到此,公孙恭将手一挥,道:“弟兄们,敌人畏惧我们,不敢上前厮杀,难道你们还客气吗?给我杀!”
“杀啊!”两千残兵先是见对面的骑兵没有冲锋,现在又被公孙恭一鼓动,顿时兴奋起来,大声的喊杀着冲了上去。
高强见此,微微一笑道:“撤!”
虽然有些搞不懂自己将军的打算,可是服从命令那是冀州军深入骨髓的思想,纷纷拨转马头,撤了回去。
一看到对面骑兵居然撤了,这些士兵心中还以为对方人数少于自己这边,那是害怕了呢,更是振奋起精神,追杀了上去。
高强留在最后,不紧不慢的骑马跑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身后的动静。
“停止追击!”公孙恭在追杀了两里地之后,却始终追不上他们,只好命令士兵停下,然后静静的看着还在奔跑的骑兵。
“将军,他们不追了!”一个留意身后的士兵对高强道。
高强回头看看,公孙恭的士兵果然停止了前进,一个个犹如猎犬般的张着嘴大肆的喘息着。
“停止前进,全军掉头!”高强回头大声的命令道。
公孙恭再次愤怒了,这些骑兵居然不跑了,反而再次在自家军阵前面停下,静静的看着自己。
这时候,公孙恭才明白刚才敌人并不是畏惧自己这些人才跑的,那不过是一种策略,想消耗自己体力罢了。
可现在局面再次僵持起来,他们还是不进攻,就那么坐在马背之上看着。
“有胆上前一战!”公孙恭大怒,拨开身前的士兵,上前指着高强,大声的叫道。
“将军,那小子找你邀战呢!”高强的亲兵指着公孙恭对高强笑着说道,现在他们也都明白过来刚才并不是畏惧辽东兵才撤退的,那不过是将军的计谋罢了。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很简单的一种战术,就像狼群战术一样,一直死死的拖着敌人,直到对方精疲力尽之后,才张开血盆大口,将敌人吞噬。
“老子看见了,要是你在呱噪,老子就让你上去跟他打!”高强没有好气的回道。
高强对自己的武力还是心知肚明,虽然也有苦练过,可能不能打得过公孙恭那可真的没有底。
可是若不上前打吧,未免堕了自家的威风,这时候,高强纠结了。
“弟兄们,看到没有,敌将畏惧本公子,不敢上前与本公子厮杀,弟兄们给我杀!”公孙恭不放过一丝鼓动士兵的机会,说完之后,再次挥手,领着军队杀了上来,只是这一回他亲自冲在了最前。
“娘的,居然还有力气,弟兄们,跟着老子再溜一溜马!”高强见此,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又掉头领着身后的士兵跑了起来。
这一回公孙恭可没有傻乎乎的再继续追了,抬手停止了军队的前进,大骂道:“无胆匪类!”
不知道是对方听到了自己的骂声,还是见自己停止了追击,居然又调转马头,回来了,依然是那么看着对方,眼中净是戏谑。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你待如何?”公孙恭愤怒的吼道。
不过他可不是能够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张飞,而高强也不是曹操,此地更不是当阳桥,注定了公孙恭的悲剧。
“没啥,老子再等援军!”高强嘲讽似地笑了笑,淡淡的回答道。
高强这一胡诌可不要紧,可是把公孙恭给镇住了,公孙恭可知道武次城那里还真有冀州的军队。
而自己好不容易跑出了十多里地,现在又傻了吧唧的往回倒追了两里地,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这对面的敌将这么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自己想跑也跑不掉啊。
“公子,你还是快些走吧,小人在此留下拖住他们!”一听高强说在等援兵,公孙模急忙上前对公孙恭说道。
“这……”公孙恭显然有些意动,可又怕自己这么跑了伤了自家军士的心,所以不禁犹豫起来。
公孙模不愧是公孙恭身边最贴心的人,见公孙恭还在犹豫,猛地跪在地上,泣声道:“公子万金之躯,岂能留在这危险之地,还请公子继续南下,等到了番汗城以后,秣兵历马,日后好为我等报仇!”
“韩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拉着公子快走!”公孙恭又对一旁的韩忠厉声大喝道。
韩忠早就不想再留在这了,当下顺着公孙模搭的台阶,拉着公孙恭就往后走,任由公孙恭在那里“卖力”的挣扎。
“弟兄们,敢不敢随着我为公子死战到底?”公孙模见韩忠拉走了公孙恭之后,拔出宝剑,大声的对两千员残兵道。
“死战!死战!”
两千残兵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响亮,这分明是心存死志的表现。
高强见公孙恭居然跑了,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自家将军可是再三强调要留下公孙恭的脑袋的。
可此时敌人居然一个个心存死志,冒然攻上去只能增加伤亡,更是不划算。高强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不过看看越逃越远的公孙恭,高强咬了咬牙,对身边的亲兵道:“顺子,一会老子掩护你冲过去,你带领一百个弟兄一定要追上公孙恭,将他的脑袋拧下来,送给将军,这可是我们水军的首战,容不得失误!”
“将军,不若我留下,你带兵追击吧!”这个叫顺子的亲兵自然明白高强现在的想法,这是要拼命啊。
“放屁,本将军岂能抛下士兵独自战斗啊?执行命令!”高强狠狠的骂道。
“诺!”
见亲兵答应下来,高强才笑了起来,对身后的士兵道:“将士们,此战乃是我水军的首战,倘若是不能建全功,未免折了我水军的威风,为了荣誉,随我冲啊!”
高强说完便挺枪纵马的杀了上去,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大喊了起来,冲了上去。
眨眼间,高强便冲到了公孙模的身前,手中长枪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想要一下刺死公孙模。
可是公孙模毕竟是公孙恭身边的亲信将领,手底下还是有些东西的,只见他面对快捷无比的长枪,也不躲闪,突然伸出左手,用力抓住枪身,右手的宝剑迅速的斩了过去。
高强无奈,只好抬脚踢向公孙模拿剑的手腕,然后翻身下马,跟公孙模战在了一起。这高强在马上还发挥不出一般的实力呢,
身后的士兵则一头撞进了公孙模身后的军阵里,那个叫顺子的亲兵更是带领着一百人埋头直冲,不用多大功夫,居然冲出了辽东军的军阵,只是身后的一百人也只剩下七、八十人。
顺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和公孙模战斗的高强,然后咬了咬牙,继续向前冲去。
而剩下的七百人则陷在了辽东兵的军阵里,互相结成阵势开始奋力的厮杀起来。
两拨人马现在都是心存死志,下手毫不留情,每个人都是攻多守少,就算是死也要将兵器插进对方的身体。
高强身上已经被公孙模用剑划伤了,伤口在左边肩头,鲜血还在不停的留着,而高强却丝毫不去理会,仍然拼命的根公孙模死战。
渐渐地,水军的将士们占了上风,虽然人数少,可是他们毕竟是冀州精锐的士兵,彼此间配合的默契,亦或许是辽东兵的体力跟不上了。
公孙模的肚子上被高强捅了个窟窿,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而且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公孙模吃痛之余,再次用手攥住了高强的长枪,
“受死吧!”说完,拼劲全身的力气,将长剑狠狠的刺进高强的胸膛,最后二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高强在倒下之前,下意识的将头转向公孙恭逃走的方向,当他看到顺子手中提的两颗人头的时候,他笑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