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像是天破了个窟窿。
火越燃越小,像是黑暗吞噬光明。
观内众人还是一样,听雨的听雨,讲故事的讲故事,闭目的闭目,想事情的想事情,听故事的听故事。
“二爷,三爷,四爷让执法堂从执法圣殿变成现在象征与摆设是因为老大地死。
那时候的无辜指的是平民与十四岁以下孩童。现在无辜就比较复杂但十四岁以下的孩童没有变,幼女指的也是十四岁以下的女孩。而关家一事执所以让魔门与三国都这么上心是因为关家这两代都是出名的善人,并没有行恶记录。虽然世事无常,福祸不定,甚至可能修桥补路无尸骸,但至少不能让世道变成杀人放火金腰带。尤其是对弱者下手这类人,更是不可饶恕。要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只有相对的强者。如果人人都认为欺凌弱者是天经地义,高修为者就能掌握低修为者生死的话,那我们在座的各位估计早就死了。以前有句话叫人在做,仙在看,但仙不作为。现在没仙了,变成天在看,天依然不作为。既然仙不作为,天也不作为,那执法堂就来作为。执法堂最初就是要成为那些强者头上的一把刀。虽然这把刀一开始不锋利,甚至有的地方有锈迹,而且刀都碎裂过,但有着门主这不倒旗帜迎风飘展,刀重生,越来越利,越来越亮。直至执法堂有着魔门六位爷的盛景。但天下太大太大,就算执法堂人才济济,常年累月没日没夜地狩猎违规者,但违规者没有减少,还有着逐年增加的趋势。执法堂不止狩猎违规者,还有一些以前大战存活下来的仙。直到老大猎仙战死。
老大的死对二爷,三爷,四爷影响很大。他们认为仅仅只有执法堂的力量来规范世人实在太过渺小,用这种方法不管多少年也没法改变世人行恶。要想做到天下无恶或行恶必有果报的愿景就需要天下人共同创造。他们某天一起面见门主,与门主谈了一夜。第二日三人叛出魔门,各自建立自己的势力。门主没有追究,随他们而去。
二爷去了西边的穷山恶水之地创建秦国,三爷去了北边苦寒之地创建了隋国,四爷前往南边酷热多灾之地创建了明国。”
丁世与南向歌二人听的血都在沸腾,南向歌定定神道:“也就是说二爷,三爷,四爷他们是现在秦隋明的三位帝王。”
浦凌青笑笑道:“这都六十多年前的事了。由于他们建立势力,引起天下诸多势力的忌惮。加剧了天下纷争,变相加速了争霸进程。很多势力还到门主那去告状,说是告状实则是说门主言而无信,有违门主当初的规矩:魔门之人不得参与天下纷争。嘿嘿,为了耳朵清净,门主直接解散执法堂,说执法堂今后再也不是魔门之人,执法堂成员去留自愿。除了乌见与晏梅,其他成员纷纷去了秦隋明。导致三国武力大涨,更迅速地吞并四周。”
丁世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三位虽是天纵之才,但人力有穷时。尤其是国家的管理哪是一个人能够做来的。尤其是治国这事没得交更没地方去学。而且所做之事都跟他们以前在执法堂完全不同,这也就让他们花了太多时间在摸索与积攒经验上。还好在这世上以武力能胜他们的没几个,并且有着诸多原执法堂的人帮助才存活过摸索期。但是形成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是另外几人的手笔。这里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吧?”
丁世恭敬道:“虽然我们知道,但还是想听听师娘的讲解。”
浦凌青被这一句师娘叫的心花怒放,笑道:“小丁世这嘴皮子功夫倒是学到不少。”
陆广笑道:“名师出高徒嘛。”
彭羽哭笑不得道:“我这冤枉的很啊。”
萧血笑道:“不冤枉,不冤枉。当年你十六岁孤身闯进秦宫,面见秦王,与之畅谈一宿。第二日特许你在秦都建无衣楼,听调不听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等事迹,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前无古人。所以啊,丁世兄弟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丁世惊讶道:“老师你还有这等壮举?竟然都没听说过。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彭羽笑道:“我们现在成了黑历史爆料会了。好,我说一个。我们的陆院长年轻时候走遍百国书院以求一败。当时好像也是十七八岁左右吧。”
南向歌听到这,精神抖擞地追问道:“院长,真的么?求的是什么败?求到败了么?”
陆广被这冷不丁的捅刀弄得哭笑不得道:“确实有这事,当年年少轻狂,所见所看所学都让我很是不舒服,觉得世间不应该这样狭窄,应该是不应该仅仅这样狭窄。可以有更多的可能性与选择性,让天下人都能够在平等的环境中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但事实却让我很是痛苦。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就出门求学,但所去书院都没有我想学的东西。也就不断换地方求学,之后求学变成辩论,甚至还会打架,有的时候是我先动手,有时候是他们先动手。我的身手在那段时间增进了不少。”
最后一句话引得大家忍俊不禁。南向歌追问道:“后来呢?”
陆广追忆道:“后来?后来真的差不多算是走遍了百国所有书院。但依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南向歌道:“就这样?”
陆广回头看看南向歌,南向歌不好意思挠挠头。陆广道:“那时候年轻,人又轴。想知道些事情就用尽办法去知道。如果只是事情就好了,重要的是心中的疑问。没人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也没有遇到有人与我一样的疑问。直到某天,我把目的地定在了童山。”
众人听到这更是聚精会神。连萧血都不再看雨,回首安静地听着。
“第二天就开始前往童山。那段路是我至今为止都觉得走的最心力交瘁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