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到,啥都顾不得了。呼啦啦一帮人匆匆赶向颁旨处。
老太监早等在将帅帐,见田怀义与一干将领到场,慢条斯理的打开明晃晃的圣旨,掐着嗓子般尖细声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擢升韩仕源为定远将军,领兵两万,……
田怀义一怔,韩仕源一脸不敢置信。待颁旨太监走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拿着圣旨看了又看。
田怀义一脸凝重,似在琢磨着意料外的派兵。
韩仕源乐的合不拢嘴:“他娘的,老子定要将那帮杂碎给杀个片甲不留。”
田怀义叹息一声,“韩将军切莫一味单凭武力冲杀,尚要考虑手底下的士兵性命。”
韩仕源虽比田怀义年长,但看的出他对田怀义非常敬佩,尴尬的嘿嘿一笑,连称是。
而我是田怀义用心良苦的请来帮韩仕源应敌的,现在的局势,我也要随他上战场。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想着逛逛兵营,一天打渔三天撒网的露个脸,万一皇城有变,我在韩仕源旁边提个醒便是,现在真要考验咱的军事能力。不说自己是否具有调兵遣将的能力,但就凭自个只操练过一帮非正规军的经验而言,我严重怀疑自个的作战能力,更甭谈什么运筹帷幄,歼敌于千里之外的此等神技。
但看到田怀义的拳拳托付之意,我一个鬼使神差竟答应了,最后只能归结为间歇性脑抽。
出征当日一早,杏儿顶这个黑眼圈,双眼泛红,万般不舍,强忍忧虑,嘱咐着万般小心,将连夜缝制的衣裳与干粮一一包好,让我带上。
于是乎,别的将士身着威风凛凛盔甲,而我除了身背一个包袱,再无其他,斟酌半宿,是不是该拿个羽扇,装个相。
朱大也在此行中,他当时要送铁弓给我,被我推了回去。他驱马来到我旁边,似有不解:“兄弟,你怎么一身布衣,是不是曹簿给你小鞋穿。”说罢,便要找曹簿算账。
我忙阻止,还真不能怪军中曹簿办事不力,纯属我未入军中编制。
朱大知道我只是以百姓的身份进入军营,以白丁身份辅助韩将军,惊讶中带着敬意:“你这个人,够义气,我朱大结交了。有啥事尽管说。”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行进了一天,找了一处空阔处扎营。
帅帐内,韩仕源眉头紧锁的正看着地图,其他几人将领等着将军的指示。而我实在看不懂如蚯蚓般的地。
片刻后,韩仕源沉声问诸将:“各位,依目前的军报,可有什么对敌法子?”
据前不久田怀义通过其密报:敌国号称十万大军驻扎于离江河畔,朝廷派出使节谈判,不曾想敌国竟不顾: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谈了老半天,竟一言不合把使节给砍了。大战一触即发,至少现在还没什么进攻的消息传来。
一个将领回道:“禀将军,我们固守离江河口最近的,也最重要的是顺阳郡。此地一旦被突破,直接影响皇城。”
“但固守并非长远之计。若田大将军未得皇命,便不会来支援我军。若敌军围而不攻,我们迟早粮尽而亡。”另一将领反对。
“若敌军还为渡江,我军在江北摆出阵势,震慑对方。”有人提议。
韩仕源听着各将领的意见,脸色越来越难看:“军师认为如何?”
唉,地形,我真看不懂那鬼画符般的地图,清咳几声,道:“各位将军的提议尚可,依形势而定。”我为难的继续道,“离江河畔,我不曾去过。现在说对敌之策,不如让我先行一步去察看地形?此外,也查探下敌方虚实。”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我进军营已骑虎难下,半途而废非我风格。那么只能凭己之力先去查探。
韩仕源沉吟片刻,点头答应,立刻叫来朱大等人五人,想是他信得过的人。
连夜,我与朱大等人策马扬鞭奔驰在山道上。人少便选择难走但近的小路。
一路奔袭,天近蒙蒙亮,我让几人稍作歇息,一人三马换着骑,马也累,便选了个靠近溪流处休息。
太阳慢慢升起,晨光渐渐打散林中的雾霭。
“你倒是快点啊。”一声突兀的催促传来。
我立时起身,让几人全部隐藏起来。自己爬上树丛,举目远眺。
很快,从林中另一头出现三人,只见三人身穿绛红色士兵服,手提着水桶,跑到溪流旁汲水。
绛红色士兵服便是我方的士兵号服,统一派发,别无分号。大军还在我后面,眼前的三个兵是从何而来,难道是逃兵?可见他们并无鬼祟行径。
见三个兵打满水,便往回赶。我飞身跟上。
三个兵边赶路,边说着荤段子,不一会,他们进入一个藏身与深山冷坳中的军营。我大为奇怪,当朝的兵力分成三块,一支驻扎在北边,抵御外族;一支驻扎在南边,防范芳琼国;第三支便是田怀义的城郊大营,保护皇城安全。再无听说还有一支驻扎深山之中。
细看之下,军中士兵并无对敌的痕迹,从兵营中传来粗糙汉子们的乱哄哄的叫嚷声,似在比武。
我原路退回,与朱大几人一商量,决定潜入大营打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