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曹启大骇,急急追至窗边,高呼救人。而我呐,此刻早已犹如挂件般起落于高矮屋顶之间。
我被连点数穴,浑身僵硬不得动弹,但凭鼻尖的酒骚气,顿时了然,怕是酒鬼老头找我来算账了,尝试跟酒鬼老头沟通,无奈衣领勒的实在紧,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在我呼吸几近停止,老头一把将我甩进了废弃的破庙之中。
“你、你……”猛然获得自由,剧烈咳嗽起来,我怒火上涌。
“臭小子,敢骗小老儿。”老头变得极为急躁与气愤,怒目瞪着我,“我、我最恨的就是骗我,而最可恶的,就是骗我有好酒喝。”
不知所谓的臭老头,我没好气的回道:“说不定是您老没找对地方。”
老头一愣,两根眉毛都快挤一块了:“你确定那什么楼里有好酒?”
我哪知道,气愤之余,痞气十足道:“前辈,我就听了一耳朵。况且酒有没有到酒楼,我不知道;若酒到了,但有没有被主人家送到别处,我更不知道。你老寻不到,能是我的错嘛。”
老头愣愣的看着我,似在回味我的话,忽而沉着脸,不耐烦道:“唧唧歪歪,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人。”
“嘿,老头,你不管不顾的抓我过来,你还占理了。”我彻底丧失耐性。
“哼,别以为救了小老儿一命,你小子就能得瑟。”老头没好气道,“看你小子长的人模人样,偏偏人前装神弄鬼,实际一肚子坏水。”
“那不管如何,好歹我救过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恩的?”我鄙视道,“原来也是个空架子,好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头。”
“胡说,小老儿从来说话算话,说报恩,定会报恩。”老头脸色一板。
“那你解开我的穴道。”
老头极为不情愿的给我解穴。我一恢复人身自由,立刻转身抬脚便要走。
“慢着。”老头阻拦道。
我没好气的问道:“老头,你还有何事?”
“不能让人说小老儿说话如放P。今天就教你功夫。”
“我不稀罕,要不换一样?”
“你、你……不知好歹。”老头被我视为无物,涨的脸更红了,“小老儿走南闯北,不知有多少人要学我的功夫,小老儿都没教。你你你……”气的他直哆嗦。
“前辈大可教他们,我就不劳您费心了。”气死你!
“你会后悔的。”老头最后憋出这么一句,“可知小老儿是谁?”
我茫然,对眼前的老酒鬼还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道:“未请教?”
老头轻哼一声,道:“小老儿姓贺。”
鹤?老鹤一只?我等着他继续自报家门。可贺老头定定看着我,似要看到些什么,可我还是一脸茫然,他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连咳几声掩饰他的不自在与尴尬,道:“小子,可听说过江南三仙?”
三鲜?怎么说着往吃的方向拐过去了?江南,那就是指水三鲜,我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水三鲜不就是海螺、河豚、鲥鱼。”
贺老头瞬时笑容崩裂,僵硬当场,气的浑身发抖,抡起酒壶作势便要打我。我忙跳开,气恼道:“老头,你这是何意?”
“你你、你榆木脑袋,气死我了。”
我好笑的看着老头发飙,“那是什么?”
“那是……没什么!”老头被我气的语无伦次。
“前辈说的难道是土三鲜?”
贺老头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咋听还冒出个三鲜,大吼一声:“三仙是人,人!”
我赶紧捂上耳朵,早说不就不瞎猜了。
贺老头抓狂,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我乃酒公,酒公……”
酒公?我更茫然无知。想来我深耕于土匪窝,好奇于庙堂之事,江湖上的人物知之甚少。酒公在江湖上算几号人物?
酒公见我好奇疑惑的打量,估计如真喝了马尿般憋气,极为不悦低沉道:“你没听说过?”
我想我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有时也奇怪,为什么有些人一定就认为我肯定认识他呐,如迷般的自信啊。
不想酒公并不在意,轻咳几声,神态自若道:“小子,在江湖上,小老儿功夫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有人敢称第一,小老儿立马把他给踹下去。”
霸气,但好厚的脸皮啊,江湖有多大,奇人异事又有多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哪天说话咬到舌头,走路折了腰。
“臭小子,小老儿看的起你,才愿教你。别人就算跪上三天三夜也没这福气。”酒公甚为自傲。
看着酒公王婆卖瓜的劲,我还是不愿学酒气冲天的功夫,道:“不如容我考虑下。而在这之前,酒公不如暂住着。万一家里来个贼啊盗啊,也好防范一二。”
“好你个滑头,竟想让小老儿给你当看门的。”
“不是、不是,误会了。我是这么认为的,在我还没考虑好学不学你功夫之前,万一我的小命极为不小心的玩完了可怎么办。我想着有天下闻名、武功盖世的酒公在,那帮宵小们肯定就怕了。再者晚辈说不定见识了酒公的盖世神功,突然就想学了呐。”
我就是想让你当我的保镖!我心中贼贼发笑。
酒公显然被我的高帽子戴的有些找不到北了,神色缓和,笑容渐起,思忖片刻,道:“那要多久?”
我加把劲,道:“酒公不知啊,我曾获好友相赠一壶高粱酒,这酒水入喉如刀割,那个味道辛辣至极,后劲十足,喝一口能让人大醉三天三夜。”这酒其实就是普通高粱酒经过几道蒸馏,成为高度白酒,我只是用来消毒,还没让人喝过,琢磨着稀释点应该可以给人喝。
果然,酒公一听,两眼发光,兴奋异常,迫不及待,一把抓住我胳膊,如铁钳般的手掌抓的我生疼,他急切问道:“酒呢?”
我忙叫嚷:“痛痛痛……在我住的地方,放手、放手。”
哪知酒公才不管这些,拽着我只往小院冲去。
一路风驰电掣,酒公嫌我慢,嘴里絮絮叨叨教着我:“气贯全身,行如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