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翻越,终于在时府附近的一处长巷里落地。
时烟头次用这种方式出府,脚一沾地差点没站稳,被身旁的余景拉住了手臂,这才免了一摔。
“我们这么早就下来了吗?”时烟喘着气转头问余景。
他们应该还没到宋府吧?怎么这么早就落地了?
“小姐不舒服。”余景沉声回应。
“我去找辆马车。”
“哎——”
时烟想叫住他告诉他自己不用,奈何这半夜三更,她也不好大声喊,只好这样看着他离开了。
算了,余景说的也是事实。
虽然刚才被他带着用轻功代步比较快,可是作为一个累赘一样的存在,她途中有好几次都害怕余景武力不佳,两个人一起掉下去直接摔死。
还是坐马车过去吧,时府和宋府之间还有这么远的距离,她胆子小,是真的不太适应被人带着轻功过去。
而且……刚刚的姿势好羞耻啊……
前世即便是檀容也没有这样大胆的勾过她的腰。
时烟抬手摸了一下还在僵麻的腰肉,一时不知道心里究竟该说些什么好。
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烟抬眼看了一下自家高大的墙头,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了,安静靠在墙边等余景。
今晚出府这件事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余景挂念旧情帮着自己已经是很仁义了,自己不应该怀疑他猜测他。
他应该不是有意的……而且,他不搂着自己施展轻功……难不成要用背的?或者横抱?
时烟想象那个场景,霎时被自己羞红了脸。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赶紧冷静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驱散了时烟脸上的红晕,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等过了今晚,自己以后找个机会告诉他就好了,眼下时间有限,她还是不要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
过了一会儿,余景骑着大马从刚才消失的地方跑了过来。
“大小姐,属下没有找到马车”余景坐在马上,俯身看她。
“如果小姐不介意与属下共乘一骑……”余景话说一半,沉默的看着时烟的双眼,意思很明确也很直白。
行吧,这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真的让人家非得去找一辆马车来。
时烟:“……”亏她刚才还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现在怎么有点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好吧,骑马就骑马。”宋府的事她不去看一眼不放心,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侍卫,重活一世她也没那么讲究了。
时烟伸出手,昏暗的月光下,余景轻轻勾起嘴角,一把把时烟拉上了马背。
骏马一路奔腾,一路颠簸。
时烟坐在余景前面,烈马奔驰的过程中,她身体来回与余景摩擦靠近,身后的呼吸声远远近近,喷打在她脖颈处,时烟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悄悄想往前移动一些。
“别动。”
她的动作被身后的人察觉。
耳边穿来他磁性喑哑的声音,时烟被他这么一说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明天还要去参加流觞宴,他们今晚出府时间紧迫,瞧着身下马儿的速度,她知道这已经是余景能骑的最快的程度了。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长街,时烟微不可察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充斥着呼啸凉风的月夜下,她停住了自己往前倾的动作。
随他吧。
“吁——”
马蹄高扬,身体猛的往后仰躺。
还没等时烟反应过来,身后的余景突然拉住了马的缰绳,时烟被他这一出弄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怎么了?”她被身后的余景扶住了身子,马蹄落地,两人再次安稳的坐在马背上。
时烟有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前面三米处拐角的胡同里有三个人,且武功不低。”
余景一把揽着时烟的腰,带着她从马上一跃而下。
“既然如此,那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时烟抬眼看了一下高空的圆月,猜测时间可能不早了,再说夜黑风高,就他们两个人出来,如果没遇到什么人也就罢了,如今碰到三个不知底细会武功的人,还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为妙,省的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