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带留青回到院子里,见院子门口留画坐在台阶上焦急巡视,便知道余景到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留画看到她,猛然起身“噔噔噔”飞速跑过来。
“可是余景到了?”时烟小声问她。
说来,她和余景也算是前世的缘分了,幼时她和因县其他小姐攀比,见旁人有小侍卫,非闹着祖父要去挑选自己的贴身侍卫,余景就是那个时候被自己看上的,只不过后来她听闻那户小姐的父亲是将领出身,带侍卫是家风使然,在被其他书香门第的小姐嘲笑过以后她就渐渐忽视了余景,也是从那以后,余景就成了他爹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下人。
前世她私奔回因县,也是余景第一个过来看她给她描述时府形式的人,若不然,估计她如今重生了也对自家未来不怎么知晓。
总之,两人之间,时烟亏欠他良多。
“到是到了……只是小姐你怎么把他叫过来了啊?”留画嘟嘴抠着自己衣袖上的小花,一脸不高兴。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啊?”时烟无奈的拍了拍留画,不觉好笑。
小时候,留青留画也算是和余景一起长大的,刚开始余景虽然被自己忽视,可是却还在自己身边做事,若不是后来偶然一次留画和余景闹别扭,时烟也不会借着契机把余景丢给了自己爹爹。
“反正就是……”留画嘟囔着嘴,不想说话。
“好了好了,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耍小性子了。”时烟笑笑,没有非得强迫留画对余景恭敬些。
她看着面前这个还在生气不情愿的小姑娘,没好意思告诉她,前世自己发现了她背着自己偷偷喜欢余景的事。
“小姐唤余景过来做什么?”见时烟和留画说完了话,一旁站着留青忍不住出口询问时烟。
“他不是我的侍卫吗?我叫他过来当然是做事啊。”顺便还前世的人情。
后面那句时烟没敢说出来,不过事实就是余景的确还是云音堂的侍卫。
“他不是已经在老爷院子里了吗?”留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即想不明白时烟的态度,又分析不清她要表达的意思。
“可是他名字还录在云音堂的下人录里啊。”时烟不好意思的暗自咬了咬下唇,眉眼间一闪而逝的尴尬与庆幸。
幸好她当初忘性大,虽然把余景送出去了,却没有把他名字也迁出去,不然这样来来回回也太麻烦了,还容易引起动静。
“小姐。”
正说着,她们讨论的人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时烟闻声抬眼,发现当年那个毁容的黑衣少年,如今竟然生着一副面白清秀的书生面孔,直直的看着自己。
“……”时烟怔愣了一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或者是说,她当面因为不懂事任性,生生把一个几百人里选出来当侍卫的好苗子折磨成了要进京赶考的书生?
不过这事……应该和她没关系吧……
“小姐?”对面那青衣少年见时烟有些沉默,手心一紧,赶忙又唤了一声。
“哎……哎!”时烟结巴了一声应了下来。
“奴才刚刚已经替小姐打探到了干肉坊庖丁的线索。”余景抱拳垂首,态度肃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暂时冲淡了时烟的恍惚。
时烟想起正事,也顾不得念旧,面色顿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咱们进去说。”
外面人多口杂,余景这个人暂且还不能暴露,她还是谨慎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