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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值得遇上一个好老师

TO 吉米

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反复思量挣扎了好久。虽然外界很喜欢给90后、应届生贴标签,但是在觉得事与愿违的时候,谁不想逃开呢?想起了之前教师节的时候你回我的短信,想起了好多我生命中出现过的好先生。

幼儿园中班那年,我曾经因病休学了大半个学期。回到幼儿园没多久,就是固定的秋游活动。因为生病注射了相当剂量的类固醇,我比以前圆了两倍。以前的小伙伴都嫌弃胖子不跟我玩,一直以来期待的秋游除了让我觉得恐惧,别无其他。秋游的时候,我毫无意外地被“落单”了。当我一个人站在帐篷旁边的时候,是你走过来,当着其他小朋友的脸把我抱起来。笑着说,她一点儿都没变胖哦,老师还是能把她抱起来。只有我才知道,那时候你那瘦瘦的手臂一直在发抖。

上小学一年级,班主任是个胖胖的女老师,上了年纪显得特别和蔼。那时候的我无比听话,确切来说应该是安静吧。因为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可笑,看着我的眼光都带着种莫名的好奇。第一天妈妈来接我放学,是你送我到学校门口,跟我妈妈说,这个孩子很乖啊,写的字很工整,以后语文一定能学好。整个学年,你提问我的次数都比其他人多,于是大家开始知道我是一个会写很多字的人。

小学四年级,我记得那年特别冷。那是第一次妈妈让我穿上秋裤,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那玩意叫秋裤。穿着两条裤子的我,走路特别扭,胖胖的两条腿摩擦得更厉害。没想到后面还有更丢脸的事情。课间做广播操,其中有个跳跃动作,跳着跳着我觉得旁边的同学都在一边看我一边偷笑。我看了一下自己,原来是外面的裤子提上来了,里面的秋裤露了出来。我不敢再跳了,就停在原地,结果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我。你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离开队伍,一边说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老师带你去厕所。

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大家开始传着写毕业纪念册。有一本是班长带领大家写的,最后一页决定留给班主任。没想到,那个木讷的英语男老师留下的是:还没学习怎么纪念从前,便发觉要懂得拥抱明天。那句话是出自TWINS在2002年发的一首歌叫《我们的纪念册》,我们不懂那些《女校男生》《恋爱大过天》,却唯独在04年的夏天记住了这句歌词。

上初中的时候,从家坐摩托车到学校都要20多分钟,这在我眼中已经很远了。因为是寄宿,所以初一上学期都是妈妈接我周末回家。下学期开学没多久,外公被查出癌症,妈妈决定回娘家去照顾他。老爸常年出差,我基本就是没人管。到了开学的前一天,我才记得自己把枕头给扔了,还没有买新的。一时情急,我拿了房间里那只抱枕猪就打摩的去学校了。在被人笑话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周六的下午我抱着那只猪,一个人走回家。走出校门大概500米吧,班主任在后面叫住我。在知道我家在哪并且没有大人来接我之后,他慷慨地邀请我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好吧我承认我当时真的犹豫了很久。他说没关系的,老师载得起你。大不了上坡的时候你下车帮老师推一把。

初三的时候,班主任姓蔡。我们没有像英国人那样喊他MR Choi,而是直接喊Cai。到了校运会的时候,别的班都是费尽心思地制作各种班旗海报。我们几个班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以最特别的方式来告诉全校这是谁带的班级。于是运动员进场的时候,我们班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男生,拿着一根在最顶端绑了好几颗生菜的竹竿,雄纠纠气昂昂地在全校师生的注目礼下走过。校领导在看台上看得脸都绿了,因为那天还有电视台的人来拍摄。

高一的时候,那是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虽然我们离四川很远,但是班上刚好有两个从四川跟着爸妈来沿海地区的同学。某天中午,学校规定说要播放汶川大地震的教育录像,号召同学们为灾区捐款。当走廊上蔓延着那熟悉的“啊~啊~”的旋律的时候,我们班只是安静地在自习。年级组长走过来,让老师解释为什么不播放。只有我们知道,其中一个同学虽然不是汶川人,但那有她的亲戚。至于另一个同学,他的爸爸在大地震中去世,他已经缺席好久了。

高二末准备升高三的时候,班里有对非常好的小情侣。后来男生因为打群架被学校开除了,女生一开始的时候还很正常,只是下午放学后会去打打电话。慢慢地,女生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每晚都会在宿舍哭,经常两三点还不停。午休不睡觉,就等着宿舍阿姨检查完之后偷偷溜下楼去打电话。自然上课也是没有状态的,那时候学校抓学习抓得特别严,毕竟也是要高三的人了。后来女生竟然慢慢得喘过气来,跟上大家学习的步伐。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聚会上,她说那时候老师每个中午都会在电话亭守着,一看到她就陪她聊天,没有报告年级主任。那阵子,我们的老师才刚休完产假。

高考前一天晚上,整个教室都是紧张得想让人自杀的氛围。八点半的时候,语文跟数学老师一起走进来,语文老师说,明天就考XXX古诗的默写了,你们背熟了吗。数学老师说,明天最后的大题就是关于某某定理的运用的,谁还不会赶紧来找我。其他都不用看了,最难的你们都会了,还怕什么,我们俩带出来的学生,明天还怕什么。

大学的时候,感觉跟老师疏离了很多。我们每天只是从一间教室移动到另一间教室,连班级都算不上,更别提老师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大二的某位英语老师,跟我们说,女生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你可以不热爱英语,但你要多看书。书并不一定能带给你知识,但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体会别人笔下的人生。

今年的教师节,全世界都把精力放在苹果的发布会上,我也不例外。作为一个媒体狗,boss说了要早点起床搜集好关于发布会的消息,整理好之后发给编辑。于是我起了个大早,啃那些生硬的技术词汇,就为了boss的那句“我们要做得GEEK一点”。弄好东西都已经快11点了,才想起要给老师发短信。等到下午稿子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几乎没有我准备的资料,都是之前已经在别处出现过的言词。感觉自己很没用,用心做的东西别人都看不上。我心灰意冷地拿起手机,发现老师早回了信息:也祝你在远方身体健康,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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