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东躲西藏着实费了叶令仪一番功夫,在加上叶令仪从未来过华子轩的太师府,因此,在府中走动只能全凭运气,但本着一个原则绝对不会错,那就是往戒备最严的地方走,毕竟若是没有什么秘密,又怎需要大费周章的戒严不是。
很快,叶令仪就接近了守备最严且此时还亮着灯的阁楼,阁楼外有两名带着刀的守卫,,楼下更是有好几批的侍卫来回巡视,可以说是围的像是铁桶一般的牢固,叶令仪藏在暗处,朝那阁楼上看了一眼。
阁楼上的光线很亮,隐约可见轻纱缭绕中有不少人影在里面来回走动。
由于此处的距离阁楼太远,愣凭叶令仪的眼神在怎么好也不可看清阁楼上的状况。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门外守备会如此森严看来必须冒险一探才能知晓了。
叶令仪屏住自己的气息,几经辗转后悄悄的转移到阁楼后面一处没防守较弱的地方。
趁着守卫交接的空隙,她提了口气,脚尖在树梢上轻点,整个人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腾空飞了起来,一道透明的丝线从袖口中飞出牢牢的缠住阁楼上的木栏,用力一扯顺势越上阁楼顶上。
叶令仪往里面看去,这阁楼里的装饰可谓无比奢华,虽说的当朝太师,但太师的俸禄并不足以支撑这阁楼的装饰,在靠近之后叶令仪才真的感觉到什么叫恢宏大气。
阁楼的檐角都用琉璃装饰点缀,檐角斜飞,屋顶的瓦片都是相当华贵的琉璃瓦,大红漆柱,衬托的整个阁楼无比奢华却不会显得艳俗。
叶令仪躲于一起不起眼的暗处,悄悄掀开一片琉璃瓦往下看去,不看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可真当是让叶令仪开了眼。
舞女各个姿容无双,纤细的腰肢随着音乐扭动,在轻纱笼罩的大殿内偏偏起舞,舞姿摇曳着实是让叶令仪这女子都有心动的感觉,更别说是坐在殿内赏舞的男人了,叶令仪定睛一看,原来殿内坐的都是老熟人啊!
当朝太师华子轩以及西晋大将从伦,这从伦可是叶令仪在战场的老对手了,此人不仅功夫了得更善心计,当初带兵打仗之时叶令仪都好几次险些中了他的阴招。
然而西晋可是大周的敌对国家,大周的太师和西晋的大将共处一室欣赏美人作舞,传出去只怕会让人大跌眼镜吧。
一缕极嘲讽的冷笑在叶令仪的脸上绽开,叶令仪眯起眼来看着殿内的二人,原以为这华子轩在暨飞翮的死中起的是推波助澜的作用,如今看来怕是主谋之一了。
只不过这太师通敌叛国之名若是传出去,不知该引起怎样的波澜了。
“从将军,我敬你一杯,此次斩首暨飞翮,将军可谓名声大震,老夫在此恭祝将军前程似锦”华子轩举着酒杯对着从伦恭维道。
丛伦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这功劳还有太师的一份,若不是太师将暨飞翮的排兵布阵图盗出我又怎能如此容易杀了暨飞翮”。
华子轩也是个虚荣之辈,他只知从伦此言不过是客气一番罢了但面子给的足还是让他极为满意“将军不知,当初我为了这份情报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这叶家军就像个铁桶一般刀枪不入,我费了不少周折想方设法的往里面安插眼线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所幸最后在洛河军军中买通一人才得以成功盗出布阵图”。
从伦闻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叶邵元和暨飞翮都是世间难得的将才,而如今叶邵元含冤而死,暨飞翮又刚刚阵亡,这大周皇帝竟能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办盛宴迎接新年,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只能怪这任的大周帝王昏庸,本就不是帝王之才却非要霸着这个位置,不过也好,省了陛下不少心思,如今这大周能带兵打仗的唯有七皇子纳兰若尘一人,而七皇子手握重兵,纳兰博延为防他拥兵自重自是不可能派他去带兵,也真的可怜堂堂一个大国竟无能带兵的将领,真当是可伶至极”华子轩感慨道。
然而他口中的陛下自然不可能是大周的王,叶令仪还真是没想到一个人的叛变竟能如此彻底,当着大周陛下的面前表现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在背地里又在向人捅刀,真当是很有意思。
叶令仪的神色陡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若此时她还没发觉叶家之事与西晋有关只怕她就要回炉重造了,暨飞翮与叶家本就为一体,如今先是叶家满门被,到现在暨飞翮身死,这中间间隔时间不过数月,既然西晋参与了暨飞翮之死,在叶家一事上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从伦却不已为意“太师莫不是忘了凤临将军叶令仪了?她可是个狠角色”。
叶令仪闻言眉峰一挑,脸上展露出浓烈的危险之色,看来这从伦对她还真是相当忌惮,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华子轩闻言嘲讽的勾起嘴角“若是以前的叶令仪自然是不可小觑,而如今的叶令仪早就不是当年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凤临将军了“。
从伦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皱,显然是对华子轩的话不认同“此言何解?”。
华子轩看着身旁的侍女给自己的酒杯上斟满酒后一饮而尽,用极其不屑的语气说道“自叶邵元死后叶令仪便一蹶不振,嫁入七皇子府后更是被七皇子纳兰若尘折磨的半分锐气都没了,暨飞翮死前叶令仪曾跪在七皇子跟前三日苦苦哀求他出兵去救她的老情人,没想到纳兰若尘不仅没有出兵反而将叶令仪打成重伤险些丧了命”。
从伦不可置信的蹙眉,他印象中的叶令仪绝不是这种心志脆弱之人,莫不是其中有何缘由不曾?
华子轩见从伦不说话略微的有些尴尬的自顾自饮酒,而房顶上的叶令仪带着探究的神情看着从伦,以从伦的反应来看自然是不相信华子轩的话,也难怪,他们战场之上数次交锋,叶令仪若真的一蹶不振又怎配做他的对手。
从伦神色有异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食指轻抚着酒杯,只是眸中那锐利的锋芒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