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华清绮只觉背后一凉,不由的抱紧怀中的被子打了个冷颤,也不知这凉意究竟是来源于被叶令仪踹开的房门,亦或者是叶令仪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凉气息。
华清绮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甚为愤怒的指着叶令仪说道:“王妃深更半夜不在房内休息来我这处意欲何为?”。
叶令仪见华清绮忍着怒意的模样不经轻笑的摇摇头,脚步极为轻盈的快步上前一手捻着裙摆处,另一手轻扬床幔转身侧坐与华清绮的床边。
坐下后的叶令仪一手撑在床边另一手食指轻抬华清绮的下颚让其不得不与自己对视,见其眼中难以掩藏的怒意不由的轻笑:“侧妃别紧张,本妃深夜到此不过是失眠却又无事可做,想着这满府姬妾本妃唯与侧妃熟悉一些便来此想与侧妃说说话”。
华清绮冷哼一声,她可不至于蠢到会相信叶令仪的此番说辞,更何况她与叶令仪间不过是三日前才说过几句话又何来相熟一眼,只怕此番她是来者不善。
华清绮将头一转避开了叶令仪托着她下颌的手极为不屑的说道:“王妃不防开门间山便是,都传王妃伤重命悬一线,而如今显然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出现于我房内可见传言并不可信,王妃此来怕不止是与我说话这般简单吧!”。
叶令仪闻言笑的很是明媚:“侧妃聪明,本妃此次前来是想向侧妃借一样东西有急用”。
华清绮一副探究是神色看着眼前的叶令仪,实难想象能让叶令仪不惜这般大动干戈要得之物究竟为何。
若是此番她还不能猜出叶令仪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局的话她这十几年怕也是白活了:“不知王妃想借的东西是何物,清绮此处不一定能寻的到”。
叶令仪嫣然一笑往华清绮的耳边靠了靠轻声道“本妃所借之物侧妃一定能给,也仅有侧妃可给”。
这下华清绮便更是疑惑了,紧接着还未等华清绮说些什么叶令仪那如鬼魅般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本妃知晓飞翮之事与太师有关,只不过太师为人谨慎若要他露出破绽唯有让他先自乱阵脚,为此本妃不得不借侧妃项上人头一用”。
华清绮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脖颈处一道暖流,而后惊恐愤怒的瞪大双眼没了气息,在血液喷溅前叶令仪不知何时已在距离华清绮的床边足足五六米的距离躲开了血迹。
看着极度不甘瞪大双眼的华清绮叶令仪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华清绮,你死的也不算冤,自本妃进府以来你多次在本妃膳食里下毒,怕是没人告诉你太岁头上动不得土这个道理,不过也无妨,今日本妃便亲自教你”。
叶令仪自进王府以后整日闭门不出,除了是在养伤意外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刚刚历经丧亲之痛无心其他之事,更何况有厉修筠在华清绮的毒自然也是伤不到她的,所以她便也睁一只闭一只眼。
可未曾想华子轩竟会与暨飞翮的死有关,那这下可怪不得她提前与她算算账了,毕竟对她叶令仪出了手,且还活着传出去岂不是要让那些视叶令仪为毒蛇猛兽之人笑掉大牙,这般丢人的事叶令仪自然是做不得的。
血液染红了床单,看着这殷红的血迹叶令仪竟有种久违的感觉,就如身临战场一般,而后叶令仪将自己的一根发簪留在了华清绮的房内。
还特地扔在了不甚显眼的位置,虽说不显眼,但若是仔细的寻一寻还是能轻易发现的,华清绮的死讯传出她的房间必定会被搜查,而叶令仪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
叶令仪回到木清阁后对着暗处说道“人已除,明日药量加重一些,最好能昏迷个三四日”。
而后叶令仪退下自己的衣裙躺回床上,今晚的行动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着实是有些辛苦了,叶令仪躺在床上闻着窗外飘进来的淡淡红梅清香竟没过多久便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次日雪茶端着药未愈叶令仪服下后叶令仪的高烧果然又反复了起来,这般情况着实是将这小婢女给吓的不轻,赶忙去找太医来诊治。
可原先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反反复复的又升高了数次,这般情况着实是让那群太医很是头疼,毕竟叶令仪的伤乃是心伤未愈又引旧伤复发情况可是相当的凶险。
华清绮死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叶令仪高烧不退的情况甚是危及太医甚至一度宣称叶令仪可能会撑不下去。
这般情况着是让纳兰若尘这知晓事情之人都心惊不已,竟然能狠心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也是世间少有了。
震惊归震惊该作的戏纳兰若尘必须要完成,否则怎么对的起他这个盟友这般的牺牲。
纳兰若尘一副盛怒的表情赶到叶令仪所在的木清阁,对着所有太医好一阵威胁后,又对着昏迷不醒的叶令仪好一顿嘲讽。
明里暗里的讽刺其不知检点,竟能为暨飞翮做到这番份上,让他这尘王爷颜面扫视后拂袖而去。
纳兰若尘的这般盛怒着实是让府中众人捏了一把冷汗,他们都知晓纳兰若尘虽脾气不好却也很少发这般大的火,看来王妃此举着实是将他气的不轻。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态度就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恨不得多方去死却又不能让对方死的这么简单。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凉风习习吹的人那叫一个清醒。
纳兰若尘洗漱完毕换完朝服后便坐上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纳兰若尘坐在马车上转动这自己手上的扳指,神情很是微妙。
平常对朝会觉得甚是无趣的尘王如今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期待般的神态,今日朝堂之上定然有一场好戏了。
昨日纳兰若尘原本在书房处理公务,却突然接到叶令仪突发高烧的消息,而后在知晓华清绮的死讯后前往其所住小院才知叶令仪此举着实玩的高,只不过却也是一步险棋。
华清绮院中婢女皆见叶令仪夜闯小院,且二话不说上前便将人砍晕行为甚是嚣张跋扈,纳兰若尘闻言一方面对府内之人说务必封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