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
黑衣人轻抬双手,桌上的水晶突现亮光,上方的天空出现四个大字,“城南高坡!”
“城南高坡?”汐夜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在等待自己,她离开亓街,独自前往城南。
走出朋城,离城不远确有一处高坡,坡上一株花树。汐夜漫步来到近前。
新年刚过,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坡上的茶树四周围有一些绿草,白色茶花开满树枝。晨风吹过,几朵茶花掉落,汐夜伸手接住纯白的花瓣……
“你是天使?”
汐夜转身,黑衣人正站在身后。汐夜没有说话,回头看着手中的茶花。
“你身上有天使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我,看不到你的未来!”黑衣人脱下披风上的衣帽,露出金色长发。
汐夜转回身,“这是你的茶花树?”
黑衣人来到茶树近前,“我可以占卜前事,可是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茶树如同本命,它生我生,它死我亦死!”占卜师抬手轻抚茶树树干。
“来我身边!”汐夜看着黑衣人。
“已经不行了!”黑衣人轻轻苦笑。
占卜师带领汐夜来到城外的一处农庄。走进庄内,在外面的一间茅舍前停住了。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前来,里面跑出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爹爹!”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跑到黑衣人身边。
“恩!”
两个孩子牵起黑衣人的手走进茅舍,一个年轻妇人正在里面缝制衣物。妇人容貌姣好,身穿粗布麻衣。见黑衣人进来,妇人忙走上前来。
“夫君,你回来了!”
“有客人来!”
“恩!”
汐夜走进茅舍来到妇人身前,“夫人万福!”汐夜微微倾身施礼。
“小姐有礼!”妇人抬起头看着汐夜。
“我乃先生远房表妹,多年不见今日偶遇,打扰了!”汐夜微微低头。
“既然是表妹,快请里面坐!”妇人过来便要搀扶汐夜。
“多谢嫂嫂!”汐夜随同妇人坐进里间。
“嫂嫂!”坐下后汐夜首先开口,“这是表亲遗赠之物,现在见到嫂嫂,权当是见面礼!”说着,汐夜将腕上的血玉手环取下戴在妇人身上。
“不可,万万不可!”妇人立即推辞到,“先人遗物,怎可转赠他人!”
“夫人还是不要推辞了!”安德路亚从门外走了进来。
“安?”黑衣人站起身来。
“我来接汐夜!”安德路亚来到汐夜身前。
“是安先生,快请坐!”妇人马上站了起来。
“我们要回去了,杣!”
“安!”黑衣人走过来抱起安德路亚,“保重!”
安德路亚点点头,拉起汐夜走出茅舍。
“先生!”汐夜看着安先生。
“走吧,翌辰在等你!”
回到客栈,翌辰正在门口踱步。“翌辰!”安先生首先进入客栈大门。
汐夜来到翌辰身边,“翌辰哥哥,我去占卜了。”汐夜的话还没有说完,翌辰猛地抱起汐夜,“傻丫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凤华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着翌辰抱起汐夜,凤华微微侧头,转身回到房间。次日,一行人起程前往不周都城。
朋城以外是连绵群山,出逢大雪,道路湿滑难行。转了个弯,马车陷入山中积雪,汐夜几人被迫走下马车。
就在这时,前方道路出现一群山人,形貌丑陋,氤氲不明,口中念念有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听到这群山贼的话,汐夜轻笑出声,“呵呵!”微抬衣袖遮住脸面。
山中突然响起男子的歌声,不远处走来一青衫小生,手提酒壶缓步前行。来到近前,刚好看到山贼一群。
看看对面的翌辰一行,男子手中多了一柄长剑。转眼,山贼已经失去了踪影。
“郭楚,剑法精绝,卓尔不群,有剑仙的美誉!”安先生在一旁看着汐夜。
汐夜看着对面的男子,男子也正在看向汐夜,“大雪封山,如不闲弃,到家中小住如何?”
汐夜看看翌辰,“也好!”翌辰小声对汐夜说。
“有劳先生带路!”翌辰几人跟随青衫男子来到大山深处的一个宅院。
“这里就是我家,诸位请!”青衫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翌辰。
大家跟随青衫男子走进庄园。园中侍者将汐夜主仆带进后宅的一个小院儿。里面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露出平整的地面。侍者将汐夜主仆的包裹放进屋内,转身离开小园。
天黑以后,主人招待翌辰几人饮酒,汐夜便随同丫鬟返回小院。进入房中,丁香整理东西,雏菊准备出去沏茶。正在这时,一黑影突然出现在汐夜身后,尖锐的利爪直逼汐夜后脑。
听到后面的阴风,汐夜猛地转回身,宝石项链的光芒使得黑影用手臂挡住脸面倾身逃窜。
“小姐!”丁香抱着汐夜的衣服,刚好看到黑影的利爪,雏菊的茶壶也跌落在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丁香和雏菊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宅。
翌辰最先冲进汐夜的院子。院内,房门大开,雏菊站在门口,汐夜站在里面,身上还披着雪兔披风。地面上的散碎茶具还没有收拾。
“发生何事!”翌辰问雏菊,安先生几人也先后来到汐夜寝房。
“有妖怪,袭击小姐!”雏菊站在那里不停地颤抖。
“在哪里?”翌辰看着汐夜。
“跑了!”丁香回答。
汐夜低下头拿出宝石项链。翌辰看到汐夜完好无损,悬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今晚我睡在厢房,你等不必担心!”
“这恐怕于礼不合。”宅院主人小心提醒。
“汐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即便我睡在房中也无可非议!”翌辰回头看了看青衫男子。
男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安先生看着男子轻声叹气,仰头看着上方的天空,汐夜命数早已天定,强求只能徒增悲伤!
“我们走吧!”安先生转身看着凤华,凤华看看汐夜,跟随先生离开小园。
青衫主人看着翌辰,又透过翌辰看看后面的汐夜,转身离开了后宅小院。
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丁香为翌辰打来热水。洗漱完毕,翌辰与汐夜一同来到前厅。走进大门,安先生和凤华一阵失神。翌辰正拉着汐夜左手迈步进门,两人宛如新婚夫妇前来参拜长辈。
安先生轻端茶碗慢慢饮茶,凤华在一旁摇着羽扇。青衫男子从外面进来,见几人姿态不觉发笑。
“几位请到后堂,酒宴已经准备好了!”青衫男子邀请翌辰几人入席。
各自坐定,翌辰看着青衫男子,“我等在此打扰已有两日,家中父母惦念,实不敢忘怀,今日便要启程返回,兄台情意我们铭记于心!”
“翌辰兄客气了,如此我便不强留诸位了,满饮此杯,权当为众位饯行!”青衫男子端起酒杯目视几人。
“好,请!”安先生和凤华也端起酒杯,四人一饮而尽!
酒宴过后,几人启程前往不周。临行之时,翌辰在房中留下些银两。青衫男子看着几人远去,转身回到书房。
几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男子身后,“主人,他们走了!”
“恩。”“随他们去吧!”男子仰望上苍。
“主人。”
“下去吧!”
氤氲的黑影消失了。转眼,一只白熊站立当场,身上披着青色衣衫。
山中雪地。一行几人驾车赶往不周都城,景都。路上无话,这一天,翌辰等人来到不周第三大城市,苏城。
苏城临海,这里云集了大量的海外商船,因此是不周国内最大的贸易港口,也是国中最大的贸易集散地。
刚进苏城安先生就失去了踪影,翌辰和凤华带着汐夜在一家小店内投宿。苏城的豪华客栈已经全部被往来的客商包下,仅剩的一家还算舒适的小店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下午的时候,安先生回来了。“我们去别处投宿!”安先生看着翌辰和凤华。
“也好!”凤华看看汐夜。
“先生意欲何往?”
“蓝田山庄!”
“蓝田山庄?”凤华吃惊地看着安先生。
翌辰看看汐夜,“走吧!”
于是,本在饮茶的几人收拾行囊前往蓝田山庄。
来到山庄门前,小厮早已在那里等候。几人跟随小厮先后走入这座豪华大宅。已近初春,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走在雪地上,不时发出“嘎吱”的响声。
园中种有很多梅花,有枯树陪衬更显梅花娇艳。穿过回廊,安先生和众人来到蓝家大厅。柏舟兄弟早已在前厅等候,见安先生进来,柏舟走上前来,“先生安好?”
“柏舟,我来介绍一下。”安先生转身看着翌辰几人。
“这是成于云府大公子,翌辰;这是凤华公子。”安先生看着汐夜,“这是北冀冥家三小姐,汐夜!”
“汐夜?”邶风猛地抬起头,“是她?”眼前的女子正是于兰佳节当日在濮水河边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仙女。
“翌辰与汐夜早已定亲,此番乃陪同汐夜游历四国来到此地!”安先生看着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