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明手中的电话掉在了地上。
王俊青在电话另一段不断地喂喂叫过不停。
萧水寒腾的一下站起来:“他娘的,这几天东北轻工不断震荡,我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搞事,盛京仪表这一个星期震荡拉升了将近百分之二十,庄家明显在出货,这个节骨眼上杜涛死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水寒,这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警方不是还没有一个结论嘛,我们现在关心的应该是这个营业部到底有没有资金流入到长白山集团,如果有的话,王俊青这个老东西托管京华信托证券资产就是跟陈东明唱双簧。”赵风不断在琢磨,这个消息应不应该告诉萧水寒,现在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的事件到底多大影响还不好说,当初萧水寒就是冲着钟箫红在京华信托才去的,现在钟箫红走了。
“赵风,我总觉得这个杜涛的死跟陈东明他们没有关系,陈东明再蠢也不至于杀人,这个背后另有蹊跷。”萧水寒现在不关心杜涛的死,关心的是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的资金是否出现问题,盛京仪表的拉升出货,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是不是在接盘,如果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接盘的话,那么这些筹码将砸给即将成立的京华证券,这样无疑为陈东明接盘抽身。
萧水寒走到阳台上,望着一片萧萧落叶的关东市,萧水寒突然觉得一阵凉意,杨昌吉担任伟业集团总裁以来,南方高速已经成功转让,北方体育也成功转让,现在就东北轻工一个包袱,想起回到关东市的这几年,真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觉。从一开始的观光大道项目,没想到一直在不停地卷入漩涡,这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不可测。一旦陈东明从盛京仪表抽身,到时候王俊青从京华信托撤出去,留下关东信托来收拾京华信托这个烂摊子。
萧水寒冷笑一下,有时间命运总是在不断的轮回中让人体念酸甜苦辣,赵风跟出来一把抓住萧水寒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盯着萧水寒:“水寒,我们放弃京华证券吧,这是一个累赘。”
“你说什么?放弃?”萧水寒不解地盯着赵风。
“是的,我们放弃。”赵风很镇静,“伟业集团回到关东市是希望加入到经济建设的大局之中,从我们的观光大道项目遭遇别人的戏弄,到修建体育馆,伟业集团为了这个体育馆填了多少资金?我们最终得到了什么?土地自今没有拿到,张邦彦给我们积极争取,但是国家的政策在不断地变化。现在东北轻工你也看到了,有人在不断地收集筹码,这就是冲着京华证券来的,长白山陈东明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
“就因为这个我们就放弃?”萧水寒呵呵一声冷笑,“我萧水寒从来就不信那个邪,有人要跟我过意不去我就偏要玩下去,王俊青不是想勾结陈东明算计京华证券的筹建吗?我就还要看看他们怎么表演,上海营业部的事情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赵风决定还是告诉萧水寒:“水寒,当初我们收购京华信托的初衷是什么你清楚,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无法左右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不能跟陈东明他们玩了,张邦彦现在就在调查陈东明,也许事件的背后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远非你这个老同学就是要超越你,所以一直跟你作对。”
“赵风,你把话说明白一点,什么情况发生了变化?”萧水寒从一开始就没有跟陈东明一般见识的想法,可是这个陈东明一次又一次跟自己缠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萧水寒也一直想弄明白,还有这个王平,为什么自己一到关东市就遭遇这个老家伙的刁难,如果是为了张邦彦的市长位置,王平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喋喋不休地跟自己过意不去,一旦东北轻工的资金跟王平有关,那样王平不是自己找死吗?
没有这么愚蠢的政客,萧水寒总觉得陈东明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当初关东信托提出收购京华信托,那是因为钟箫红在京华信托的营业部当经理,但是钟箫红已经从京华信托辞职了,目前不知去向,一旦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真的接盘盛京仪表,你可以想象一下,陈东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抽身?”赵风希望萧水寒冷静一点,“张邦彦的调查在不断深入,陈东明这个时候的抽身,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的接盘以及杜涛的死亡你不觉得是很蹊跷的吗?如果我们继续玩下去,京华证券成立了,到时候在盛京仪表上面肯定是一个巨大的亏损窟窿,这是为陈东明买的单。”
“赵风,我说你是混蛋,你到底隐瞒我隐瞒多久了?”萧水寒一听赵风的话,顿时青筋暴涨,“当初钟箫红在京华信托,我不顾一切地收购京华信托,到现在你才告诉我她走了,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走?”
“水寒,你冷静一点好不好,钟箫红听说你为了她收购京华信托,还跟王俊青较上劲了,你知道王俊青是王强的老爸,王强跟钟箫红多年的关系,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从钟箫红的角度考虑考虑,她能接收你这份大利吗?”赵风本来不想解释,但是萧水寒逼着自己说,“京华证券筹建的批文拿下来不到三天,钟箫红就辞职离开了,听说去了上海,我派人打探,一直没有消息,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
萧水寒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京华信托就是为了钟箫红,现在钟箫红走了,既然陈东明要给自己弄一个烂摊子,何不将这个人情送给陈东明呢,大家毕竟同学一场。“杨总,你马上将京华信托上海营业部的事情给摸清楚,实在不行你就跟周一明一起回北京。”萧水寒扯出电话就给杨昌吉电话,现在筹建之中的京华证券已经成了一个先天带有残疾的废物,关东信托必须作出过短抉择。
“水寒,卖掉吧,长痛不如短痛。”赵风一本正归卷规劝萧水寒,“无论是作人还是做事,你不是老挂在嘴上说一定是因为理想与念想,现在念想没有了,可能让一生的理想都给破灭了,这样的生意我相信不是生意人要做的。”
萧水寒呵呵一声冷笑:“你小子,现在成了理论家、哲学家了。”
浦江集团的董事长唐飞从奔驰上走下来,直奔杜涛的办公室。
杜涛的办公室站满了警察,唐飞上前望了一眼,突然一个警察转过身来,盯着唐飞:“你做什么的?”
唐飞一脸的焦急:“我十天前刚跟杜涛签订了八千万的委托理财,现在杜涛出事了,我的资金我非常担心,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拿回我的资金的。”
“你的资金?八千万?”警察一听,十天前签订的合同,杜涛一死这个家伙就来要帐,“八千万是你个人的还是公家的?”
唐飞一听:“我个人哪有八千万,我是浦江集团的董事长唐飞,这些钱都是公家的,一旦资金出现问题,我怎么向国家交代。”唐飞非常焦急,“警官,杜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京华信托的资金有没有出现问题?”
“现在还在调查,你回去等消息吧,北京华信银行已经派人过来,大概下午就能到上海,资金问题你跟他们交涉吧,我们只是负责刑事案件。”警察将唐飞拉出了杜涛的办公室,“不好意思,我们还是调查取证,你下午直接跟华信银行托管组的人要吧。”
唐飞刚刚走到楼梯口,普希集团的董事长张明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