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水寒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
常昊望着萧水寒的背影,以为萧水寒退缩了。
突然萧水寒转过身来:“常总,我萧水寒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常昊两眼发呆,萧水寒快步走出了常昊的办公室大门,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萧水寒再次拨通了高老头的电话:“高老,我是小萧呀,非常抱歉让你为难了,不过这一次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北方体育是代表一个政府形象的工程,我不能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给背下来,有时间透明是更好的让黑手现形。”
“小萧,现在你已经闹得一片黑压压的,怎么收场你一定要小心,还是那句话,千万别违法乱纪,上市公司不是提款机,我们得为股民们负责,上市公司的资金就莫明其妙地消失了,副董事长也消失了,这样怎么向股民交代?”高老头非常清楚北方体育以及东北轻工现在处境,北方体育这个东亚运动会的工程不仅仅是关东市的责任,也是代表中国的形象,现在萧水寒给证监会以及当地政府出了一道难题。
“高老,这件事情有人做的太过分了,把上市公司当成提款机的不是我萧水寒,那是划走两亿元资金的企业,这部分资金可能成为别人坐庄的资金了。”萧水寒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陈东明炒作北方体育以及盛京仪表的资金就是挪用的东北轻工的资金,“现在北方体育馆的建设进入到关键时刻,可是就有人那么不顾全大局,将手伸向刚刚上市的东北轻工,我作为大股东无法向股民交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事件公开,有人想掩盖都不行,我就不信在法制的社会还有人能一手遮天不成?”
高老头呵呵一阵冷笑:“小萧,你不会给我电话就为了说东北轻工的事情吧?”
萧水寒嘿嘿一笑:“高老,还是你了解我,现在北方体育以及东北轻工资金紧张,你知道没有进一步的融资通道,北方体育馆的建设根本就不能按期交接,我现在是着急呀,不过我现在还遇到一点麻烦,如果这个麻烦能解决的话,北方体育以及东北轻工的问题就能化解,我现在需要你老指点指点。”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肯定有事,到底什么事情,说。”高老头依然呵呵一笑。
萧水寒顿了顿:“现在信托公司正在整顿期间,华信银行辽东分行控股的关东信托正准备转让,不过现在关东市的黑社会老大周彪盯上了,已经作通了华信银行辽东分行行长的路子,如果关东信托落到周彪手上,那就真的成了黑社会的提款机,我现在想收购关东信托,最终能拍板的是华信银行的行长童天。”
“拐弯抹角,你小子怎么知道我认识童天的?”高老头依然笑呵呵。
“高老,童天是你的老同学,你上次喝茶的时候提起过嘛,你看你贵人多忘事。”萧水寒笑嘻嘻地告诉高老头:“高老,现在北方体育关键时期,东北轻工那么大一个工厂几千人,中国的金融企业就是为了经济建设服务的嘛,如果关东信托落入周彪手上,这个跟改革开放的大方向就有点相违背哟。”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跟你约一下童天,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小子,金融企业不是你们家的银行,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合法地经营。”高老头还是担心现在的萧水寒已经得了资金饥渴症,一旦萧水寒接手关东信托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真的不好交代,“如果你小子胆敢违规,我第一个就要拿你事问。”
“高老放心,我走到今天,每一步你都知道的,我怎么敢胡来呢?”萧水寒挂断了高老头的电话,现在还要作一件关键的事情,找到华信银行辽东分行的行长朱笑天,目前周彪已经搞定了朱笑天的小舅子,如果不能尽快直接找到朱笑天,到时候朱笑天在童天那里给自己一顿乱忽悠,关东伟业重组关东信托肯定没戏。
朱笑天曾经是辽东省的政府官员,后来调到华信银行辽东分行担任行长,朱笑天为官清廉,不近女色,唯一的雅号就是对字画达到痴迷的状态。萧水寒逛遍了辽东省所有有点名气的书画市场,最后淘得一副怀素和尚的真迹,但是萧水寒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唐朝大和尚到底是何人,只是听别人讲这是真迹。萧水寒请了书画院的教授鉴定后,花了三十五万将其买下。萧水寒非常清楚,如果将怀素和尚的真迹送给朱笑天,肯定碰一鼻子的灰,收购关东信托肯定没戏。
萧水寒查遍了关于怀素和尚的资料,知道这个唐朝大和尚俗姓范,南阳人,10岁出家,拜律宗相部创始人法砺和尚为师,学习律宗经典,唐太宗贞观十九年(645年),玄奘由印度取经回长安,怀素遂拜玄奘为师,为攻律部经典,对其本师法砺的学说不满,著《四分律开宗记》等新疏解多种,当时,怀素居住在长安太原寺东塔,故其所创律宗称为东塔律宗,成为律宗三派之一。怀素和尚的书法都是酒后狂草,用笔盘旋、狂放,变化繁多而又挥洒自如的狂草成为中国书法史上不可多得的狂草奇才。
为了跟朱笑天聊的投缘,萧水寒查阅了不少书法派别、绘画宗师的典故风格。一切心中有数之后,萧水寒开始约朱笑天,希望能获得朱笑天的书法墨宝。朱笑天终于在一个午后同意在办公室会见萧水寒。
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微笑的陌生男人,朱笑天礼貌性地请萧水寒坐在沙发上,朱笑天端着紫砂壶坐到萧水寒的对面,冲着萧水寒微微一下:“年轻人,这么多次约我就只是探讨书法?”
萧水寒依然一脸微笑:“朱行长,非常荣幸能在万忙之中抽出时间,我对书法没有什么研究,只是最近朋友送我一副书法,我听说朱行长对书法颇有研究颇有造诣,我想请教请教朱行长,目的仅此而已。”
朱笑天向前挪了挪窝在沙发里面的身子,半天从喉管里面冒出一声:“嗯,不错。”朱笑天抓起桌子上的紫砂壶,“现在这个社会上乌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经常遇到以请教字画为名另有目的的人,很不好的风气。”
“是呀,很多人的利欲玷污了圣洁,书画是中华的瑰宝,却被不少人以圣洁的名义利用了,这是一种经济改革的毒瘤,正像肿瘤一样在整个经济界蔓延。”萧水寒搓了搓手:“朱行长的清廉在我们辽东是有口皆碑的,最近研究书法经常听书法界的前辈们提起你,在业界的口碑能看得出朱行长的高风亮节。”
朱笑天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我也是一点业务爱好,那都是圈内的朋友抬举。”
萧水寒开始从草书聊,一直聊到怀素和尚。“朱行长,都说怀素和尚是大书法家大和尚,但是他为什么背叛了他的师傅法砺和尚呢?法砺和尚可是律宗的创始人,好像在佛教背叛师傅是大不敬。
“呵呵,看来你对怀素和尚的了解很多呀,还了解怀素和尚的律宗,不简单,不过怀素和尚不是背叛师傅,准确地说应该是对法砺和尚的学说不满。”朱笑天突然反问萧水寒:“你怎么对怀素和尚那么感兴趣?”
萧水寒拿出一副怀素和尚的《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共126行,698字。朱笑天一看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怀素和尚的真迹,只知道怀素和尚的《自叙帖》书于唐朝大历十二年(公元777年),内容为自述写草书的经历和经验,和当时士大夫对他书法的品评,即当时的著名人物如颜真卿、戴叙伦等对他的草书的赞颂。听说《自叙帖》是怀素和尚流传下来篇幅最长的作品,也是他晚年草书的代表作。
朱笑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叙帖》,整副作品一气贯之,洋洋洒洒,笔意纵横,如龙蛇竟走,激电奔雷,书法艺术的韵律美,从《自叙帖》中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尽管《自叙帖》给人迅疾骇人的感觉,但每字点画体势都淮确地体现了草书法度,显示出作者精深的功力。
萧水寒从朱笑天惊讶的表情看得出来,朱笑天非常喜欢也很懂这怀素和尚的真迹。“朱行长,你说这怀素和尚的书法为什么流传千古呢?”萧水寒要刺激刺激朱笑天。
更让朱笑天大开眼界的是,这是一幅流传千古的真迹,朱笑天听萧水寒这么一问,头都没回,指着字帖:“你看,这个帖子首六行早损,为宋苏舜钦补书。”朱笑天开始指着字帖上的印章滔滔不绝地介绍:帖前有明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序”四字,后有南唐升元四年(公元940年)邵周、王囗囗重装题记,钤有“建业文房之印”、“佩六相印之裔”、“四代相印”、“许国后裔”、“武乡之印”、“赵氏藏书”、“秋壑图书”、“项元汴印”、“安岐之印”、“乾隆”、“宣统鉴赏”等历代大家名家以及皇家鉴藏印。
朱笑天慢慢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将紫砂壶拿开,望着一脸真诚的萧水寒:“小萧呀,你可知道这字帖前人的评价吗?”萧水寒摇了摇头:“我也是研究没多久,还不太了解。”朱笑天盯着一串印章:“你从印章就能看出这帖子可是历代珍品,你可知道这幅流传千古的真迹得到明朝大家文徵明曾经挥毫赞誉‘藏真书如散僧入圣,狂怪处无一点不合轨范。’明朝安岐更是称赞《自叙帖》是‘墨气纸色精彩动人,其中纵横变化发于毫端,奥妙绝伦有不可形容之势。’”
萧水寒突然站起来,走到朱笑天的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桌背后一幅字画,是明代一不知名的书法家的真迹。萧水寒故作惊讶:“朱行长,你这字画应该是明代的吧?我比较喜欢这字,飘逸洒脱,简直是笔走龙蛇,宛如浮云,九天旋女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