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访办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情绪激动,被一个工作人员往外推着,
“我不走,我们家老郑是冤枉的,我们没有害死人、、、、、”,
“吴大姐,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也报给了领导,他们肯定会过问的,你放心吧,”,
“我不放吧,你们这是在糊弄我,没一个人跟我联系,我侄女的饭店也被关了,他们这是打击报复、、、、”,
“这位大姐,你可别乱说,什么打击报复啊,我们这可是国家机关,无凭无据的,说这话可是以坐牢的”,那名工作人员立即黑着脸吓唬道,
“坐牢我也不怕,我俺当家的已经在牢里了,我怕什么,人做亏心事是要遭天谴的”,那中年女人不但没被吓唬住,声音反而越来越高,
“我们的法律是公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这无知村妇,再这么说下去,我们真的就报警了”,
“好啊,报吧,我不怕,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说着那中年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我公公被气死了,我当家的被判了三十年,三十年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屈死在监狱里了,我也不想活了,死了算了、、、、”,
中年女人死活不肯走,突然一个二十多岁,神色慌张的女人跑了过来,满脸的泪水,她拉着那中年女人的胳膊,
“小姑,走吧,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小珍,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没天理了,好人没好报啊,你姑父行医多年,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那中年女人凄厉地说,
那名工作人员一看有家属过来,忙松开了手,慌忙地离开了,这个女人,信访办的人没有不认识的,以前天天来上访,好不容易消停了半个月,这怎么又来了,想想都头疼,
那中年女人神情落寞,被年轻女子扶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看了一眼信访办的大门,
“珍子啊,现在还不如古代呢,古代还有个‘包青天’啊!”,
“阿姨,你说错了,过去就一个包青天,所以才会被千古流传,可现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岂止一个‘包青天’啊”,
小珍吓了一跳,吴俊灵也直直地看着历林岳。组织部长闫学民也有点尴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想想也正常,信访办天天都是这些事,有些人情绪激动也在所难免。
小珍一看历林岳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她激动地迎了过来,
“先生您好,您不会是大城市里来的记者吧!”
历林岳微微一笑,温和地说,
“我不是记者,我是新来的信访办主任历林岳,你有什么冤情都可以跟我说,只是我的述职报告还没做,暂时还不算是信访办主任,不过,下午你就可以来找我了”,
幸运来的太突然,小珍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吴俊灵语无伦次地说着,
“听到了吗小姑,来了个真管事的,我姑夫有救了、、、、、”,
闫学民诧异地看着历林岳,心说这货脑子没毛病吧,信访办天天都是这事,他管得过来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也不是这个点火法啊,历林岳似乎看透了闫学民的疑惑,他自言自语道,
“这个中年妇女是真冤枉!而且是大冤屈”,
闫学民一愣,然后问道,
“何以见得?”,
“我刚才看了,她的眼中是充满了仇恨,可更多的悲凉绝望,这是智者的眼神,说明,这个女人是很有智慧的人,她不是来无理取闹的。有的农村妇女,很无知,就比如她的儿子杀了人,她就是不相信,她感觉她的儿子那么乖巧,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所以不服,要来上访。虽然都是仇恨,但是这类人的眼神是空洞的仇恨,跟刚才的那位妇女完全不同”,闫学民大为惊异,刚才他还以为这货是没有经验的生瓜蛋呢,看来他错了,这可是个有经验的人啊,闫学民很佩服地说,
“历主任如此年轻,但经验很老道啊”,
林岳呵呵一笑,
“没什么经验,只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读心术’”,
“啊,这世上真有读心术啊”,闫学民更是诧异,
“当然了”,历林岳傲娇地说,然后大步向前走去,闫学民忙跟上,心说难道他今天遇到‘高人’了?。
历林岳看向不远处那个还在呆愣中的女工作人员,心中暗笑,心说老崔的办法果然厉害,这不但震住了了闫学民,估计很快,信访办的人都会知道他有‘读心术’,更重要的是,以后插手郑家冤案的事也名正言顺了,这可是他上任来的第一个案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就是低调些,打个折,也得燃上一把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