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苑的偏厅里,崔恩涧再次见到了安纶女士,她穿着红色绣花唐装,神采奕奕,心说难怪安纶女士如此大手笔捐赠,她来时已病入膏肓,气息奄奄,当时只求减缓些疼痛,死的不那么痛苦。
“安纶女士,您好,看您气色,已经基本痊愈了”,崔恩涧英语相当流利,安纶女士很意外,用英语说道,
“没想到崔先生的英语水平如此高”,
“外婆,崔先生在美国上的大学”,威廉连忙解释。
果然让崔恩涧猜对了,安纶女士真是有事相求,原来她有一个好友,跟她是同样的病,知道她痊愈后,很是惊讶,也想来看中医,只是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能坐飞机过来了,希望崔恩涧和李老能去一趟,她怕崔恩涧不同意,再三拜托,说诊金及其他费用都不成问题,只要崔恩涧答应过去就行。
崔恩涧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时间上没问题,只是李老,他得跟李老商量一下。不过他也说了,他们做大夫的肯定会尽力而为,但也不是每个病人都能治好,她只能算是最幸运的人。
三天后,崔恩涧就离开了天界山。
到关州后他先去了李老那,说了安纶女士的捐助计划,李老十分高兴。对于去美国给人治病,他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可是提高中医知明度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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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后,崔恩涧日子过得舒坦多了。大多在家陪着爷爷奶奶,有事了会在会所跟古风杨碰面。晚上有空了会陪着欧阳莎莎吃饭。但他从来不在欧阳莎莎那过夜。
崔恩涧的这些反常让欧阳莎莎十分不安,崔恩涧本不想解释,可是见欧阳莎莎如此担忧,这才说道,
“莎莎,再过几天是我一个恩人的忌日,我不会跟你过于亲密,这是对那位恩人的敬重”
欧阳莎莎也不知道这位恩人是谁,看到崔恩涧说的如此沉重,她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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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十月二十,邵京州去世二十周年忌日。崔恩涧早就跟邵青峰说好了,这次忌日他要过去祭拜。对于这个将他带到崔家的人,崔恩涧是万分感激的,那份恩情无价,他无以回报。
一大早,崔恩涧就起来了,草草吃了早点就让谢飞开车出来了。他先去取了定好的花圈,然后就向莲山公墓赶去。
一个人过世二十年,除了亲人也没什么人会记得,当然至交除外。对于邵家来说,二十年的忌日跟以往每年的忌日没什么不同,还是自己人过来祭拜一下。
邵青峰一家三口,邵青亚一家三口,八点四十分,两辆车开到了莲山公墓入口处。崔恩涧早就到了,他站在车边,一身黑西装,外面是黑风衣。
邵青峰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崔恩涧会来这么早。这是崔恩涧第一次见邵青峰的妻子,邵青峰忙向妻子介绍说,
“这是崔恩涧,他父亲跟咱父亲认识”
崔恩涧很恭敬地向邵青峰的妻子点头问好,然后又跟邵青亚一家打了招呼。
谢飞马上打开后备箱,取出花圈。谢飞要帮着拿上去,崔恩涧不让,他亲自双手举着,谢飞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崔恩涧双手抬高举过头顶,庄重肃穆,仪式感十足,再看邵晨曦和她表弟,虽然手里也拿着花圈,可是那感觉完全不同。
崔恩涧的举止让其他人都很诧异。
从门口进来,至少要走二十分钟,崔恩涧就一直是这个姿势。
崔恩涧的举动让邵青峰也大惑不解。
一群人默默地走着,四周全是墓碑,人走在这里,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远远地,邵青峰就看到父亲的墓碑前站着几个人,更是诧异,心说还有谁会来这么早呢,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看清了,是蒋宛冰一家。
邵青峰忙大步向前走去,他很愧疚,居然来到了别人的后面,到了他们面前,邵青峰深深鞠了一躬,
“宛冰姐,付哥,青林,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后面的几个人都跟着邵青峰向他们几个鞠躬谢礼。
蒋宛冰一家看到人群中的崔恩涧,也很意外,不过这个场合,他们也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
邵家的花圈先放在前面,他们先祭拜,崔恩涧抱着花圈,跟蒋宛冰一家三口一样,默默地站在一边。
等他们一家人祭拜完毕。崔恩涧这才举着花圈过去,很恭敬地放在墓碑前,然后双膝跪地,无比沉重地说,
“邵爷爷,我叫崔恩涧,我想您一定会记得我,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很愧疚今天才得以来祭拜您”
崔恩涧的话让所的有人都无比吃惊,邵青峰也不例外,崔恩涧只是跟他说,当年他父亲带着他母亲在三院生产,遇到了父亲,怎么现在听起来,仿佛父亲对他们一家有救命之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