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恩涧带着欧阳莎莎回了竹苑。
李尊师果然已经回来了,崔恩涧忙把欧阳莎莎介绍给了李尊师。欧阳莎莎虽然崇拜李尊师,但初次见面,她也不好意思问东问西,一起聊了几句就出去帮着吴婶择菜了。
崔恩涧和李尊师进了偏厅。
崔恩涧大致谈了谈郑宏女士现在的情况,然后开始说威廉表弟要来治抑郁症的事。
李尊师听后凝眉沉思,
“师父,我是不是给您找麻烦了?”
李尊师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在想,我从没给外国人治过抑郁症,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但我相信,哪怕语言不通,人的魂魄感知是相同的,我尽力而为吧”,
师父能这么说,崔恩涧也就放心了,威廉嘴上说只是来试试,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其实是怕给自己压力,威廉心里当然希望表弟能痊愈了。
崔恩涧想了想又说道,
“他们下周可能就会到关州,到时我不一定有空,我会让修俊送他们过来”,
“也好,修俊这孩子很有灵性,这个患者我希望修俊也能参与,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崔恩涧点了点头,崔修俊现在虽然坐诊的是消化内科,但他一直在研究精神内科。
谈完了威廉表弟的事,师徒俩人都选择了沉默。
李尊师转头看向了窗外,崔恩涧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欧阳莎莎很家常地坐在吴婶身边帮着择菜,不时还说着什么,虽听不清她们变话的内容,但感觉两个人很投缘,吴婶脸上的笑容很肆意,山里人朴实,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在脸上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们虽坐在树荫里,阳光的折射下,还是有点晒,欧阳莎莎的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笑意盈盈,眉眼弯弯、、、
“这个女孩子是谁?”,李尊师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问道,崔恩涧心里一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个丫头,稍稍思索片刻,这才说道,
“一个叫我老大的女人”,
李尊师脑子转了几个弯,这才笑道,
“你啊,这叫什么回答?”
崔恩涧也笑了,然后说道,
“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独处的机会更少,但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希望她呆在自己身边,”,
李尊师点了点头,好一会才悠然说道,
“有些人以为,爱就是山盟海誓、轰轰烈烈,有人爱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更有甚者,爱而不得,寻死觅活、走上了不归路,但这就是真爱吗?”
崔恩涧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等着师父的解惑,
“当然不是,最起码这个人不是自己的良配。最好的爱就是舒服。有那么一个人,你一个眼神她就能悟出你意,跟她谈话,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会意,让你感觉跟她在一起很舒心惬意。这个人,即便是刚刚认识,可彼此没有陌生感,一言一行配合默契,甚至有些人,连吃饭的口味都相似”,
崔恩涧依旧没有吱声,他在心起默默回味着他和欧阳莎莎之间的点点滴滴,似乎很多地方都与李尊师说的相附,
李尊师继续说道,
“爱就是温情脉脉,爱就是和风细雨,狂风暴雨闪电雷鸣注定是短暂的一瞬,无法长久,如果爱让你痛苦不堪,那就放手,记住,情深寿短!”
“弟子受教了”,崔恩涧躬身说道,李尊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人来世间一遭,要惜命,因为太多的责任等着你呢,父母长辈要孝敬,兄弟姐妹要辅助,你还得为那个女人撑起一片天,还有你的子女,等着被呵护,做完这一切,人才算完成了使命”。
“弟子明白了”,崔恩涧再次躬身,他知道,今天师父是有意提点他,
“师父,她就是个让我舒服的女人”
“嗯,看出来了”,李尊师呵呵一笑,
“师父,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今天带她过来,也是想让您过过眼,不过,她有点特殊,心理似乎有障碍,是个不婚主义者”,
李尊师再次看向窗外,少许便笑了,
“一个小小的坎,不足以成障碍,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听师父这么说,崔恩涧心里突然特别的安稳,如此就好。
崔恩涧又给师父添了杯茶,才道,“师父,忙完高新园区的事,我有可能离开”
“哦,离开去哪?”
“还在国内,我说的离开是指离开体制”
李尊师呵呵一笑,
“你能舍得?”
崔恩涧一愣,随即笑道,
“当然了,又不是从此不管不问了,我很可能还在关州,家也会安在关州,只是离开体制而已,专心从商,或许活得更洒脱些”
“哦,这些师父也不好说什么,你遵循自己的心意就行了”,
崔恩涧点了点没有吱声,看来师父是不想影响他的选择,或者不到他提建议的时候,崔恩涧很明智地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