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华昌运走后一个多月,郑宏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妊娠反应很厉害,喝口水就吐,别人不知道,都以为她得了‘不治之症’。
那年的雪太大了,大雪封山,镇上的大夫也来不了,工友们都以为她肯定是活不成了,可也都帮不上忙。
她的身体本来就弱,一周之后,虚弱的她已经下不了床了,肚子也隐隐开始阵痛,她感觉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不但孩子,她自己也得把命搭上。
工友们对她越来越疏远,已经有人怀疑她患的是瘟疫,都怕被她传染。
可是她有口难言,怀孕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如此强烈的妊娠反应,或许跟她的心情有关,日夜担惊受怕,再好的身体也会垮的。
此时的她已经绝望了、、、,
有一天夜里,迷迷糊糊中,有人过来,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是大夫’,然后她就昏迷了。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山上了。救她出来的是一位修行的道士。她在山上调养了一个多月,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她提出离开,不能将孩子生在山上啊。
她知道不管出现什么情况,父母都会原谅她的。她并不胆怯回家,因为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家人说她去外地上学了。
满怀希望的她回到家,可是她的父母和哥哥却都不知去向了,而且也知道了华昌运去美国找他的前妻了。
此时的她非常的绝望,这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她又不敢在别的地方露面,没办法,就只能暂时离开了那个城市。
她只身来到一个乡下小镇,结识了一对不会生育的夫妇,他们开了一间裁缝店,郑宏就在她们家生下了儿子,并把儿子托付给了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不能带着孩子去寻找她的家人。临走时她说,如果自己回来,儿子她会抱走,到时候会让孩子认他们做干亲,如果她不回来,就让他们收养了这个孩子。
郑宏的父亲是搞科研的,他们一家那时进了封闭的科研基地,因为是国防机密,所以外人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去向。
等她找到家人,再次来到那个小镇时,那对夫妇已经不知去向了。
提起往事,郑宏更是悲痛欲绝,华昌运也再次流泪了,
“程红,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你的呢,农场没你的档案啊?”,
郑宏擦了擦眼泪,
“我是替了别人的名”
“顶别人?,谁?”
“我堂姐,当时大伯一家出了事,可那时他们已经将堂姐送出了国,这件事很严重,如果被发现,他们很难说的清,我跟堂姐有点像,当时就让我去大伯家,暂时顶替一下堂姐,没想到、、、,就那么糊里糊涂地进了农场”,
华昌运一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经济学家郑清夫,他的女儿就是在农场自杀了,当时他也怀疑过,可是名子对不上,而且,他也见过那个女孩的照片,虽然有几分相似,但绝不会是同一样人,
“你的伯父是郑清夫?”,
郑宏点了点头,
“你的父亲是郑清苏?”
郑宏再次点了点头,这两个人他知道,也都不在人世了,华昌运怕勾起郑宏更多的伤感,没有再多问别的。
往事不堪回首,两个人都诉讼了当年的经历,到了这个岁数,爱与恨,甚至真象都已经不重要了,能活着在一起就是幸运的。
当天晚上七点,华家的专家就飞回了中国。
幸福来的太突然,华昌运一直处于亢奋之中,时而喜不自禁,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笑逐颜开,时而唉声叹气,崔恩涧心想,这个叱诧风云的小老头终于不淡定了。
见郑女王都睡着了,爷爷还跟个傻小子似得拉着她的手,崔恩涧再也忍不住了,笑道,
“爷爷,您得养精蓄锐啊,这样才能更好的爱我奶奶”,
老爷子并不在意孙子的取笑,反而乐呵呵地说,
“握住这双手,我才有精神”,那嘚瑟的表情真的让人不忍直视啊,雷明在一边但笑不语,他可不敢笑话老爷子。
最后在崔恩涧的劝说下,华老爷子侧躺在郑宏的身边休想了。此时他心里真的有千言万语要说,有太多的事要问,她怎么出的国?她结没结婚?有没有再生孩子?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他虽然有办法打听到,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对他说。
可是郑宏太虚弱了,刚才也是一口气撑着,情绪一旦稳定了,马上就垮了下来,上机不久就睡着了。
华老决定不回京城,直接回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