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尊师也从外面进来了,
“午饭准备好了”,
崔恩涧忙说,
“不好意思,师父,爷爷他现在不适宜进食,稍等一会可以吗?”
青云道长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的小弟子出了竹苑,李尊师一直跟在师父后面,
“师父,您不在这里用饭吗?、、”,
“不用,我上山,你照拂他们吧,估计他们一会就会离开了”,
李尊师还想再问点什么,见师父没有说的意思,也就不再言语。
、、、
“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崔恩涧不安地问道,华老爷子将一张纸递给了崔恩涧,崔恩涧接过过一看,猛然一惊,
“这是、、、”
“你奶奶,现在住在瑞典的疗养院里,她患了血癌”,
崔恩涧刚刚升起的激情瞬间被浇灭,思索片刻,道,
“爷爷,您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快点过去把她接过来,血癌,听着很可怕,不过也并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但是我就怕、、、、”,
华昌运听了前面的话,心里刚有点舒缓,一听有转折,心再次悬了起来,
“怕什么?”
“我是怕奶奶已经采用了化疗手段,如果她没有化疗,我还是有自信的”,
听了孙子的话,华昌运再次燃起希望,
“我想她不会这么霉运吧,困苦了一辈子,总得幸运一次”,华昌运黯然说道。
这时雷明进来了,向华老点了点头,意思是已经跟华志诚安排过了。
“那我们就赶紧回关州吧”,华昌运说道,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崔恩涧看了看表,
“爷爷,稍停停,您喝一碗粥。一会快点开,到关州机场也就二个小时,我想大伯安排的专机也得这个时间,这样两不耽搁。
华昌运点点头,
“嗯,这次都谁过去啊?”
崔恩涧自然知道爷爷是问让不让徐老过去,
“这次我过去就行了,我有信心说服奶奶回国治疗”,
有了孙子的保证,华昌运安心了不少,这个孙子,虽然认的时间不长,可他总能让自己安心,让自己踏实。
、、、、、、、
瑞典
圣恩疗养院,一个银发老太太,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头微微蹙着,感觉得出,她很痛苦,她就是郑宏,原名郑程红,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她知道有人进来,但是她没睁眼,她太疲惫了。
来人已经到了她的病床前,只是没有说话,她以为又是老许,所以更不想睁眼,而是轻声说道,
“老许,你不用劝我了,我不同意你的治疗方案,我不想头发掉光,化疗的痛苦我想你比我清楚,既然都是一个死,我更想有尊严地死去,”
见老许仍旧不说话,她索性也不再多说,
“程红、、、、”,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郑宏依旧闭着眼睛,可是心里早已是万马奔腾了,程红是她的乳名,多少年没人这样叫她了,此时她太过于激动,以至于神思有点恍惚了,她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她又是在做梦,
“程红、、、”,
清晰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下她不再犹豫,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床前、、、、,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当年风华正茂的青年已经成为了耄耋老人,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昌运,是你吗?”
华昌运早已老泪纵横,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双苍白枯萎的手,
“程红,我终于找到你了”,华昌运哽咽地说,
“我也没想到,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惊愕之后,郑宏也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崔恩涧就站在门口,进来前,他已经让华老爷子服了两粒‘安心丸’,可他还是不放心,一是担心爷爷,另外也担心,这位初次谋面的奶奶。
华昌运知道孙子就在门口,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暂时忍着,眼下治她的病要紧。想到这,他忙擦了擦眼泪,这才扶郑宏坐起来。
郑宏一坐起来,就看到了门口的崔恩涧,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不好意思,
“昌运,他是?”
华昌运向崔恩涧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崔恩涧忙大步走到了病床前,微微一笑,
“奶奶,我是您的孙子”,
郑宏虽然虚弱,人并不糊涂,孙子?,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当年丢失的儿子、、、,可是这个小伙子是跟着昌运来的,一想到这,她的心顿时冷却了下来,认为这个小伙子只是昌运的孙子,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