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爷子出行,安保措施自然严密,华老专用的房车在中间,前面是护卫车,后面跟着的是医护车。
老爷子兴致很高,在车上,崔恩涧讲着他跟老尊师巧合的相遇相识。
、、、、
现在是盛夏,远远望去,天界山一片葱绿,稍稍近些,才能看到几乎是九十度的悬崖陡壁,蔚为壮观。
车仍停在那处平坦的山坡,
“爷爷,下面就是竹苑”,、
盛夏季节,雨水充沛,那条溪流水位暴涨,水漫过的竹林更是青翠欲滴。
崔恩涧和雷明一左一右搀扶老爷子走下台阶。
这时李尊师已经迎了出来,他向华老施了一礼,
“华老先生,请”,华老爷子还了礼,崔恩涧又向李尊师行了礼,然后几个人一起向竹苑走去。
正厅落座,李尊师亲自为华老泡了茶,然后才说道,
“华老先生,您和我的师父真是有缘,我师父昨日刚刚云游归来,您今天就到了”
崔恩涧一惊,师父的师父,他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不过师父已经如此高深了,那他的师父一定就是‘高人’中的‘高人’了,
“爷爷,看来我们今天真是来对了”,崔恩涧高兴地说,然后看向师父,
“师父,您的师父现在在哪?”
“我修行的青峡观中”,
华昌运忙问道,
“远吗?”
“不远,就在此山上,只是华老先山上山、、、、”,正说着只听得外面一声爽朗的笑声,
“华先生,终于又见到你了”
不光华昌运,在座在都吃了一惊,心说他们两位原来认识啊!。
华昌运到底是沉得住气的人,看到来者,他很客气地站了起来,打量了对方几眼,只见他穿着蓝色中式盘扣对襟衫,同色长裤,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步伐矫健,心里暗暗叹服,果然是高人,可是他们见过吗?华昌运自信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这样的人物,如果他见了,自然是不会忘记,
李尊师忙起身
“师父,您怎么下山了?”
“自然是来迎接贵客啊”,然后转向华昌运,笑道,
“华先生气色不错”
华昌运向他施了一礼,
“恕我眼拙,认不出‘真人’,实在是惭愧”,
李尊师忙说,
“师父青云道长”
虽然李尊师介绍了这高人的名号,华昌运仍是一头雾水,‘青云道长’,他还是没印象啊,青云道长并不介意,他仍呵呵地笑着,
“华老先生不用再纠结了,我们只是旧时的邻居,没有印象也在所难免”,华昌运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最终他确信,他没见过这个人,可是他如此热情,还说是邻居?他的邻居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他自然没有不认识的可能。青云道长仿佛没在意华昌运的疑惑,他看向李尊师道,
“你们在此喝茶,我和华先生进里间聊些旧事”
在崔恩涧和李尊师狐疑的目光中,青云道长引领着华昌运进了里间。
两人各自坐落座,华昌运看了看青云道长,他虽然自信没见过此人,但也相信,这位高人绝不会胡言乱语,仿佛悟出了华昌运的心声,青云道长马上说道,
“我们‘相邻而居’,只是你住在山下,我在山上,你自然是不认识我的”
“山、、、”,华昌运心里猛地一颤,
“是啊,青牛山,你不会忘了吧,那里有个农场,农场食堂门口,有一棵歪脖刺槐,上面有一口铁钟、、、、、、”。
华昌运的心几乎都就跳到了嗓子眼,歪脖刺槐,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的农场食堂前就一棵刺槐树,分叉处弯了,但并不影响它枝繁叶茂,上面有一个大钟,吃饭时就会敲响,集合也会敲响,华昌运再也无法淡定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当时、、、?”
“华先生,我不是说了吗,我当时就在山上”
“可是当时农场的三面环山,而且都是悬崖峭壁”
“的确,但是山上有一座道观,当时我跟师父在那里修行,五十年了啊,时间真快啊”,青云道长感叹道,
华昌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青云道长自顾说道,
“有一年冬天,雪特别的大,有一次整整下了四天三夜,有的地方积雪达两尺厚,还有一次、、、、、、、”。
‘积雪达两尺厚,、、、、、、’。
华昌运猛然抬起头,
“您怎么记这么清?”
“哦,因为当年冬天,我和师父治疗一个病人,女病人”,他看了眼华昌运继续说道,
“那年冬天,雪特别的多,那场大雪只是个开始,一个多月后,又是一场大雪,大雪封路,这时一个女工病了,吃什么吐什么,可是农场又没有大夫,我和师父看到了,很着急,修行人慈悲为怀,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师父趁一个夜里偷偷进去给她诊了脉,发现她不是病,而是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