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历林岳的会所内,崔恩涧和历林岳相对而坐,只是两个都是面色凝重,
“老崔,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那些人真敢那么做?”,
“相不相信这也是事实,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人落实”,
历林岳笑道,
“老崔,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出点力吗?”,
崔恩涧也笑了,
“不全是,我只是想让你通过这事认清一些现实,我想这对你今后的选择会有帮助的”,崔恩涧意有所指,历林岳自然明白,他点了点头,
“是啊,我这一生总得做点什么吧”,历林岳含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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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恩岚很顺利地将郑晓滨安排到了李春生的诊所,说来也巧,他正缺少个助手呢,上一个助手是华大中医学院的毕业生,慕名而来,可是不到三个月就走了,说受不了这里的单调乏味。
李老的诊所在关州也算是比较大的了,单煎药部就有四个人,整个所有二十多个人,有专门的餐厅,在诊所楼的后面,还租了两套住房,没家室医务人员可以住在这。
郑晓滨有吃有住,崔恩岚倒放心不少。
古风杨让小李给郑晓滨送来了两万快钱做为酬劳,郑晓滨也没客气就接住了,他正没钱呢,也不想装清高,他和崔恩岚的想法一样,也认为他和古家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没想到,一周后,他又接到了小李的电话,说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带他去见他父亲。
放下电话,郑晓滨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下意识地徘徊着,直到李老叫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自从父亲出事,他就见过一次,关押期间不允许探视,判决后他才得已见上一次,也就十分钟,父亲像是变了个人,瘦骨嶙峋,四十六岁的年纪,已是满头白发,他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他才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
父亲强忍着悲痛,说道,“滨儿,你是男子汉,我们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照顾你妈和你妹妹,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那次他感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时间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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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郑晓滨就起床了,昨天晚上他就把要带给父亲的东西买好了,一只烧鸡,半斤牛肉,一套保暖衣,一件棉袄,天马上就冷了。
郑晓滨六点半不到就下了楼,早早地就在路口等着了,约的时间是七点,可他太激动了,一刻也坐不住。
将近七点时,小李来了,不过这次开车的并不是他,他从后面拉开车门,招手让郑晓滨上车。见车上还有其他人,郑晓滨也不敢乱说话,拘谨地坐在小李身边,前面的司机倒很健谈,
“别紧张哥们,我和李志都是战友,不是外人”,郑晓滨看了看小李,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小李的真名,小李点了点头,
“这位是孙明奎,叫他奎哥就行”,
“奎哥好”,郑晓滨很敬重地喊了一声。
聊开了,郑晓滨才知道这个奎哥可不是司机,他非要开车是因为他嫌李哥开车太墨迹。
中河省第三监狱位于五山县,他们下了五山收费站,又向前走了不到一公里,车子转进了一个加油站。孙明奎带着郑晓滨下了车,上了靠在他们身边的那辆车,李志因为身份特殊,并不适合出面。
车开得很快,李志的车在后面跟着,不久就到了监狱大门口。孙明奎早就联系好了,车一到门口,就有个狱警迎了过来,很客气地跟孙明奎打招呼,彼此寒暄了两句,孙明奎忙说道,
“今天这事你安排吧,我就不进去了,在车里歇会”,
有狱警领着,这次要顺利的多,他们一起穿过一道道门,终于进了一间会客室,而且里面就父亲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那个狱警说完就出去了,郑晓滨忙关上门。
郑德春激动地拉住了儿子的手,他虽然还是很瘦,可跟上次比起来精神好多了,
“晓滨啊,你到底找了什么关系啊”,
“爸,怎么了?”,
“晓滨啊,三天前,我被换到了一个新组,跟我一起的都是些犯了错的文化人,对我很照顾。而且还给我调了个单间,伙食也好很多”,说到这郑德春很兴奋,郑晓滨很快就明白了,肯定还是那位古老板帮的忙,所以就将他救人的事给说了,郑德春听完点了点头,感叹道,
“这位古老板是个好人啊”,
“是啊爸,这世间还是有好人多,那个崔大夫也非常好,帮我不少,还帮我找到了工作,那个李老对我很好,感觉他就像我爷爷一样”,说到这,父子俩都沉默了,郑晓滨怕父亲再难过,忙说道,
“爸,你别太难过了,我会好好干,妈妈和妹妹你也不用担心,至于别的、、、、、,我想,也许还有转机”,郑晓滨斟酌了一下说道,然后父子两个对视着,他们怕隔墙有耳,这些敏感的事绝对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