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恩涧就带着秦磊拜访了黄仲民,把他的想法说了说,其实他的思路早就都跟黄仲民谈过了,今天来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小崔啊,梁部长下周才能回来”,
“哦,那下周我再过来吧,我们这次回去,把资料准备好,下周您约好时间,我们书记会亲自过来”,黄钟民看了看崔恩涧,心说这小子玩什么花样呢。
中午,孙文胜安排的饭局,楚少,何少顾少都来了,崔恩涧介绍秦磊都说是秦主任,至于说哪个部门的主任,没说,大家想去吧。
这伙人都是人精,甭管哪的主任,只要带到这个圈里面就不是外人,放开了喝,秦磊哪是他们的对手啊,醉得一塌糊涂被送到了关州驻京办。
吴玉朴一看这车,心里更激动,心说昨天是军车,今儿是限量版的宾利,天啊,这人的关系得有多硬啊,对喝醉的秦磊更加殷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崔恩涧一到关州,就接到了李老的电话。说有事相商,让他过去一趟。
郑晓滨跟着李春生小半年了,郑晓滨踏实肯学、勤于钻研、对小孩耐心呵护,对老人诚挚宽慰,面对误解总是泰然自若,而且耐得住寂寞,从不被外界的纷扰而迷乱心智,年纪轻轻的他,已颇具大医风范,如果收他为关门弟子,一定能很好地传承他的医德医术。
可他也清楚,这不是个小事,郑晓滨也是郑家独子,还不知道人家父母怎么考虑的呢,如果冒然提出,怕是不妥,想来想去,他还是给崔恩涧去了电话,这事还是让崔恩涧先私下里问问,这样总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李春生不由得悲由心生,他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继承他的医术。李春生大儿子李成海,本来报考的是中医,可到了学校,他偷偷地改学了西医,这事他隐瞒的很成功,直到李成海毕业后工作,李春生才得知,他这个气啊,为此父子两个好几年不往来。二儿子性格欢脱,也不是个学医的料,他本就没指望,现在老二从事古玩收藏,两个儿子都无法继承他的衣钵,作为一个中医人,心里怎么会不悲凉?
一下班,崔恩涧就去了李老约的茶馆。他从没见李老如此庄重过,看来不是小事。
、、、、、
听了李春的想法,崔恩涧也很认同,郑晓滨的确是个从医的料,
“放心吧李老,我会跟郑晓滨好好沟通的”,崔恩涧很清楚,现在找一个好的中医传承人,很难,
“小崔啊,我很失败啊,做了一辈子中医,可自个的儿子都不认同”,
崔恩涧忙摆手,
“李老不必如此想,根在社会教育,大势使然”,
李老诧异,没想到崔恩涧年纪轻轻就能看得如此通透,
“小崔真是灵慧之人啊”
崔恩涧笑了笑,
“李老过奖了,其实我叔叔也从事了西医”,
“啊,你还有个叔叔?没听你说过啊!”,
崔恩涧叹了口气,
“我父亲兄妹六人,他老大,下面有四个姑姑,最小的就是我的小叔崔成坤,父亲比小叔大十六岁。爷爷很为他的两个儿了骄傲,一个踏实敦厚,能很好的继承家业,另一个机敏聪慧,更能在医术上创新,叔叔大学里学的是儿科”。
“他也中转西了?”,李春生着急地问道,崔恩涧摇了摇头,
“倒是没转科,只是学校的教育是中西医结合,中医也必须学西医的课程,叔叔他非常聪明,毕业时就拿了两个学位,毕业后就留在了海市”
“从事了西医?”李春生问道,
“是的,爷爷和父亲一直在乡下,也从没去过海市,有一次,爷爷突然说不放心叔叔,就让父亲陪着他去了海市,去之前他们也没通知叔叔。他们找到了叔叔工作的医院---**中医院,值班的护士说叔叔没在门诊,去了病房。这样爷爷和父亲就去了病房。这一去就露底了,儿童病房里,住满了孩子,楼道里都摆满了床位,所有的孩子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打点滴。里面哀嚎哭喊声混作一团,一个三孩子的小男孩不配合,护士扎不上针,从脚部换到头部,孩子的母亲泪流满面把头扭到一边,孩子的父亲忍着心疼,恨心地按着孩子的头和四肢,那孩子哭得声嘶力竭,身体瑟瑟发抖,可能以前没输过液,这么小的孩子当然害怕了。爷爷是望气高手,只一眼就知道那个孩子只是外感积热而发烧,并不是什么大病,一包汤药就能治愈,何至于让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啊?那个女护士还是没扎上针,孩子额头上鲜血直流、、、、。爷爷哭了,父亲说这是他第一次见爷爷流泪,爷爷哀叹道:父不知医谓之不慈,子不知医可谓不孝。正好叔叔穿着白大褂过来,怒不可遏的爷爷恨恨地给了叔叔一耳光,然后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