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看着柏欢,心中虽是不忍,但不得不说:“柏欢可愿带兵打仗?”
柏欢一听心中欢喜,正中他的心事,他就是想帮自己的皇兄做些事情分忧,况且自己本来就爱好这些。
柏欢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的道:“我自是愿意,能帮皇兄分忧解难。”
月华看着他高兴的回答自己,行军打仗,征战沙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如今却只有柏欢更加合适,一来可以去历练一番,二来,对战乌西国,报仇雪恨,能让柏欢不在那么愧疚,以解心结,再来,此番收棋,需得靠得住,信任的人。
月华用手拍了拍柏欢的肩膀说:“打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会很辛苦!”
柏欢用坚定的神情说到:“我不怕!”
月华很是欣慰,轻轻的说到:“那你就跟着西荣大将军一起去西南边境。”
一听要去西南边境,正是与乌西国交境之处,柏欢收起脸上的笑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去报仇!
一旁的贤玉听到月华和柏欢的对话,柏欢,自己的三哥就要去打仗了,能为国,为皇兄做事,而自己……
所以贤玉道:“不行,我也要去!”
月华看着贤玉,脸上气鼓鼓的,像是没有分到糖果的孩子,对他说:“贤玉不可胡闹,为兄不是在说笑。”
贤玉看着月华,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说:“我不是胡闹,我也想帮皇兄做些有用的事情。”
月华看着他如此为自己着想,便放低语气对他说:“你不用去打仗,为兄另有事情要交代你。”
贤玉一听,立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月华,说:“真的吗?”
月华轻轻的回答道:“真的!”
一个月之后。
贤玉坐在一个帐篷外的一张四方桌子旁,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无聊的转动着!
这一个月来每天坐在此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前来报名参军,开始半个月,贤玉兴致勃勃,月华给他安排的工作是掌管理清记录参军人数及参军人的姓名及相关资料,例如年龄,家住在哪,家里几口人,几分地等等,前半个月贤玉非常高兴,虽然比不上柏欢可以去打仗那样帮助皇兄月华,但至少可以尽绵薄之力。
前来参军的人很多,一听要招兵,不少儿郎都前来报名,一是此次招兵扩充军队的待遇非常之高,一人报名参军可以领白银三十两,免税一年,这对于普通农民家庭来说是不错的选择,家里有个年满十八岁的人来参军,家里可以得到三十两白银,抵得上三年的收入,还可以免税一年,可以说是非常大的鼓励,鼓励青壮年来参军,对于这种家庭来说,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二来,不少达官显贵的弟子也来参军,主要是家族需要,上战场磨炼,或者取得军功从而为家族做贡献。毕竟,此次招军,月华下令,全国统招,在不同的郡县都设有报名点,可先在本地报名,再前往安阳,号召全国有志有能,且年龄在十八至二十二岁之间都可报名参军。
参军者可以得到由国家发放的参军令一枚,由此作为一个家庭有人参军的依据,从而保障普通家庭参军者的家庭利益。
所以在本国云容太子的号召下,本次共有二十八万人报名参军,而光安阳就有十万人前来报名。
所以,贤玉在前半个月兴致勃勃,忙的不亦乐乎,后半个月就有些无聊了,觉得无趣,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还好月华深知自己的五弟贤玉只是一个不满十六的少年,心性不够成熟,所以贤玉只安排了这些简单的事,只坐在外面看着,有时候亲笔记录,询问,可是少年半个月后还是疲了,觉得有些无趣,故最后十天左右就是柏欢前来,而贤玉只协助柏欢,但是柏欢一般不要他做什么,忽然闲下来的贤玉又觉得没有事做,更加无趣。
他此刻坐在这里,是柏欢特意为他加的桌子,在他这里来领取参军令,可是从开始报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意愿报名参军的人已经都差不多了,柏欢已经开始整治编排军队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日。
正转着毛笔,撑着头的贤玉,看着头顶的支起来遮阳帐篷,已经下午了,就要收桌子走人了,忙了一个月终于可以休息了。
时维九月,暮秋之时,可是今日天气并未有天高气爽之感,到下午时分,天上的太阳光亮的刺眼,帐篷旁边的大树上蝉声阵阵,好像要用尽最后的力气鸣叫,在最后的生命力留下些什么,作为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的见证。
而贤玉听了,那些蝉叫的人有些心烦意乱。
抬眼望去,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上,干净纯粹的不留一丝生命痕迹,深邃的有些庄严,在金黄色的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威严,像是要交代什么,或者是要宣誓什么。
而就在贤玉颔首,低下眼睛看向桌子上剩下的参军令,令牌上刻着的是云容二字,整个令牌形状像一个钟的模样,这代表着参军之人对国家,对自己的忠诚,贤玉伸手拿过一枚令牌,小小的令牌拿在手中,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国家的强大力量。
而一片阴影遮住了斜进来的阳光,一个人影清晰的映在了桌子上,贤玉抬头,只看见一个身着普通而面容端正的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端正身子做好,依例询问:“姓名?”
那男子却用着与他长相不符的声音大声回答道:“俺叫‘王石’。”
声音大的把贤玉都吓了一跳,不免又多看了这个人几眼,王石不说话时,虽然说不是什么美男子,但也是相貌堂堂,仪表端正,可这说起话来,跟屠夫差不多。
贤玉又问:“可在前边报过名了?”
王石又说:“俺报过了,他们说叫俺到这儿来领参军令。”
贤玉把令牌递给他,在记录簿上写上他的名字,叫他签字,王石却说:“俺不识字!”说完便自己用手指蘸了桌子上的红色朱墨,在名字旁安了手印。
贤玉觉得这人非常有趣,人长得还不错,可是这说话和声音却是个大老粗。
王石却是一把抓过贤玉放在桌子上的令牌,说:“俺走了,还要回家将这东西给俺娘呢。”
贤玉听着他奇怪的口音,不禁想,这人怕不是安阳人。
王石走了,留给贤玉一个潇洒的背影!